到了雪落住处,孟贞孜吩咐抱菊在外候着,只带含柳进了房中,雪落明白她的戒备之心,便也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晚别留在行宫了,想办法回家去吧!”
孟贞孜愣了一会儿,才恍然明白过来,轻声问道:“是广德王吗?”
“不管是谁,总之回去就对了。”
不料孟贞孜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呼道:“王妃救我!”
雪落赶忙退了一步,道:“你这是干嘛?”
孟贞孜哪里肯起来,哭丧着脸道:“王妃,您有所不知,他府上七八个侧妃和小夫人都是他用这种手段强娶回去的,我有一个好姐妹,都已许了人家,结果成亲前两个月被他给……无奈入了他的府,结果他只宠幸了两三日便另寻新欢了,我那姐妹郁郁寡欢,不幸流产,他却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王妃,我不想入这狼窟中,您救救我吧,大恩大德,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雪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已经超出她对无耻之徒这类人的想象了,倘若她早点知道楚泓瑾竟能龌龊到这等地步,今日她就该先上去胖揍他一顿再说。
不过,想归想,这闲事却不好随便管,她叹口气,低头对孟贞孜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王妃想必你也知道,无根无基,身边并无可用之人,我如何救你,依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和你母亲商量一下,找个由头,回家去吧。”
孟贞孜嘴巴一撇,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道:“王妃,那并不是我亲生母亲,只是我的继母,广德王那种人,若我亲生母亲还在世,他便有通天的前程也不会拿我出去议亲的,可恨我那继母贪恋权势,总妄想着要巴结太后与广德王,江府刚把想与我家结亲的风声放出去,她便开始在我父亲耳边吹风,我父亲本还有几分清醒,知道这亲不是这样好结的,可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撺掇,如今竟也不顾我得死活了。她这次带着我与姐姐来这行宫,我便觉得她不怀好意,那个李夫人刚刚又与她明里暗里地说了不少广德王的好话,我那贪心的继母怕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将我推出去了,王妃,我现在回去找她就是自投罗网呀!”
“……”雪落不想这好心竟又惹了个麻烦回来,可既惹回来了,断没有再扔出去的道理,踱步思忖半晌,她心一横,道:“罢了,你今日便留在我房里吧,我一会儿派人去和你母亲说,就说今晚留你教我刺绣。”
日落西山,下了学的大皇子与广德王结伴前来向皇后请安谢恩,皇后思儿心切,此次大张旗鼓地来这行宫便是要来看望大皇子,又怎舍得放他回书院去住,索性将广德王与大皇子都留在行宫就寝。
一众人趁机又奉承了大皇子一番便识趣地各自告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再妨碍他们母子二人谈心。
孟贞孜安顿好后,便凑到雪落与秋禾跟前聊天,起初三人倒还真正经聊了几句与刺绣相关之事,可谁料那孟贞孜竟是个话篓子,而偏巧秋禾又对八卦情有独钟,于是这二人聊着聊着便将话题扯远了,从张家到林家再到徐家,从什么互相爱慕到私定终身再到预谋私奔……
秋禾听得小脸通红,两眼放光,她双手捧着下颌,用无比崇敬的眼神看着孟贞孜,道:“孟小姐,你说了这么多邺阳城里不要脸的人,那你觉得谁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当然是江芷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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