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昨晚的事,汪怀裕现如今对着白妙凝都还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当他们共处于马车这种逼仄狭小的空间内时。
清浅微甜的暖香顺着穿堂而过的微风传到汪怀裕的鼻腔里。汪怀裕素日里周旋于各个地点,平日里为了探听消息也不得不出入烟花之地,知道女子有熏香的习惯。可他从未闻过白妙凝身上这种味道,清冽又软甜,不似青楼女子的魅惑媚俗,也不似各宫娘娘们的高贵陈规。
汪怀裕的呼吸粗重起来,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扒开非杏芷姬跳上来。
假装看不懂汪怀裕的拘谨,白妙凝葱白的食指轻轻绞着脸侧的一缕头发,含笑托腮看着他。
“夫君怎么不敢看我,是我今日不好看吗?”撑着脸凑近汪怀裕,白妙凝圆圆的眼睛笑成一弯新月。
左手握拳放到嘴巴,假装正经地咳嗽一声,汪怀裕还不忘腾出右手扶住白妙凝的腰,“夫人绝世容光,容色倾城,令汪某不敢直视啊。”
看了眼放在自己腰间的宽厚大手,白妙凝挑眉,被汪怀裕难得的主动惊到。
“夫人,花间意到了。”宋元祁停下马车,恭敬地撩起帘子,看清楚车内的情形后,撩起车帘的手愣住了。“我我我、我是不是......咳咳,要不,督公我再绕一段儿?”
白妙凝脸一红,连忙推开汪怀裕端坐起来。
被推开的汪怀裕脸色十分不好,冲着宋元祁眯起眼睛,语气中透露出危险的味道:“本公今日不想动手,滚下去。”
宋元祁慌慌忙忙放下帘子跳下车小跑到非杏二人身边站好,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有些气喘。眼珠子一转,宋元祁合计着汪怀裕是靠不住了,妈的妻奴一个,还是跟着夫人有搞头!当即对着非杏讨好一笑,“杏杏啊......”
“不熟,勿扰。”非杏做冷漠脸状。
得,从苏府回来这么些天了,小姑奶奶还是没消气。颤巍巍转向旁边的芷姬:“芷姬啊......”
“夫人。”芷姬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上前去扶住被汪怀裕抱下车的白妙凝,“花老板说了,他在三楼等您。”
咔嚓。
宋元祁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没错,是他的,但当汪怀裕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宋元祁觉得自己碎成渣渣的小心脏又被冻起来了。
“督督督公啊......”
“怎么照顾夫人的,连个凳子都不知道搬,回去自己领罚。”汪怀裕一拂袖袍准备跟上白妙凝,顿了顿,“话都说不清楚还怎么在夫人面前当差,回去再把孙子兵法抄两百遍。”
宋元祁:???我的人生真的好特么艰难!
花间意当真室如其名,店内不似别家金碧辉煌的装潢,而是最贴近自然的原木家具,各色花木点缀其间,不见花盆,但姹紫嫣红的鲜花却铺了满地。
白妙凝有些沉醉地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馨香,各种不同时节的花一同开放之后混合在一起的花香,浓郁,却不刺鼻。可见布置的人是如何的玲珑心思,但白妙凝还是不经意封上了自己的嗅觉。
“哟,白小姐来了。不知贵客要来,花衣未曾专程迎接,失礼之处,还请白小姐见谅。”还没见到人呢,一股子雌雄莫辨的妖孽声音就自百蝶戏花的屏风后传来。
一行人行至正室,芷姬当日被白妙凝派人送回府了,没见到花间意的老板。纵使她阅人无数,在见到眼前的男子时也不禁眼前一亮: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如瀑长发半束,白玉发冠上别了一只碧玺花簪固定,身着粉色深衣,显得他整个人高挑又挺拔,胸膛前露出大片玉白的肌肤,手握一把墨绿杨柳丝的腰扇,行走间不停摇晃生风,倒多了分顾盼生姿的意味。
说是翩翩少年郎其实还不是很贴切,芷姬努力搜索着自己脑中的词汇,试图找出一个完全贴合他的词。一个大男人,粉色深衣一直裹到脚踝,却又因为俊秀的五官而丝毫不显得女气。
芷姬细细打量着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嫌弃地撇开头。非杏小丫头可就没有这股子定力了,反正宋元祁瞧着,这丫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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