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好好在一起

“哎呀这可真是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才收下芷姬的。”非杏自小陪她在黎谷长大，白妙凝早已不把她当奴婢看待，眼下也娇嗔着逗弄她。

“嗯？”非杏也不哭了，只是腮帮子鼓鼓地看着二人。

看了眼憋笑的芷姬，白妙凝知她不介意被做拿来筏子，“进宫前一日你不是说无聊？外出也要领牌子，明面上你我身份有别，我收了芷姬，不就有人陪你说话了？”

非杏心思单纯，相处又有这么些年了，非杏自然不怀疑她，只面上还是装着不信的样子。

在白妙凝的受意下，芷姬也开口了：“非杏姑娘可是怕我抢了你的宠爱？你与夫人十数年的情谊我可羡慕得很呢，哪里会、又哪有这个能力去争宠呢。”

“哼！那是！”

“督主府虽仆人众多，可从今往后只有你我二人是属于夫人的，咱俩可千万别生了嫌隙。”芷姬是何人？是那人精挑细选出来的细作，又在媚香楼埋伏这么多年，拿捏一个非杏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白妙凝还准备再言，芷姬制止了她，表示自己回到府会解决。看非杏也没哭了，白妙凝点点头，提起了别的话题。

三个女生凑一堆儿，话题很自然就引到服饰妆面上了，路上又不断吩咐宋元祁去买东西，走走停停，回到督主府是已是酉时了。

“非杏，去吩咐他们准备晚膳吧。唔，我想喝莲子百合粥，甜点要蛋黄酥和枣泥山药糕。”白妙凝歪着头，取发饰的手顿了顿，“督公喜欢......再加一道蒜香鸡茸，一道三鲜瑶柱吧。你二人要吃什么，一并加上。”

说着白妙凝放下头发，非杏去了厨房，芷姬自觉起身为白妙凝宽衣。

“小主子你，当真是想和汪怀裕在一起好好过啊？”才嫁过来这么几天，连他爱吃什么都观察到了。

配合着抬手，白妙凝瞄了她一眼：“不然呢？”

她回答地如此理所当然，芷姬了然，但还是禁不住提醒：“且不说那位会不会同意您留下他，就是他自己，他能舍下荣华富贵和您去到一个地位逆转的地方吗？”

汪怀裕能吗？

嘴角温柔的笑意僵了几分，随即又恢复正常。这个问题的答案，白妙凝都觉得没有探究的必要。

只能避而不答。

“有什么缺的去问管事的要就是了，另外，督主府常有禁卫出入，你和非杏不要四处走动。平日里活动范围大概只有这个院子，多注意些。”取下双耳的细坠，白妙凝起身去沐浴。

一时半会儿汪怀裕也回不来，白妙凝换上一身豆绿长褙子配烟灰色百迭裙，就开始用今日买的东西装点房间。

汪怀裕的审美吧，啧，也不能说不好，就是、就是不太协调。

许是和西厂凑得近的缘故吧，督主府整体的风格偏冷硬肃杀。可就是这么座冷硬的府邸中，出现了一个萌萌少女风的院落，白妙凝表示十分接受无能。

命人将院内外的纱帘撤下，又在内室摆了些清水养着的鲜花，挂几幅仕女美人图，看着顺眼多了。

当然，以上都是白妙凝吩咐下人做的，估摸着汪怀裕快回来了，白妙凝遣众人出去，只留了非杏和芷姬。

白妙凝摸着下巴，转悠着看哪里还需要完善，三人一起添了些小细节，偌大的枫凌院才看着有了些人气。

说实话，整座督主府看着就是阴沉沉的。

大约是和汪怀裕的性格和职业有关吧，白妙凝观察到，不在她身边时，汪怀裕几乎没有有关开心的情绪。

自小流浪街头，稍大些又进宫做了伺候人的小太监，一路被人欺负瞧不起吧，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身份地位，可汪怀裕在朝臣贵族眼里仍是个低贱肮脏的阉人。

被谩骂冷眼填满的童年，不被众人认可的实力与奉献。

唉。想着，白妙凝叹了口气，她颇有些担忧她家督主的心理健康的说。

汪怀裕还在西厂，就接到报告说媚香楼最清高的名姬芷香，以报恩之名为自己赎身，赖上了自家小姑娘，关键是小姑娘还接受了。但是他并不准备赶走她，因为汪怀裕还接到另一份密报，是关于白妙凝在苏家时的。他的小姑娘欺没欺负人他不管，反正手下人禀报了一大串话下来，他就只记住那几个字。

“我夫君。”

汪怀裕回到府上准备换一身衣服去问问情况的，却先看到了大变样的枫凌院。

看来今天小姑娘干的事不少啊。低头宠溺一笑，汪怀裕推开虚掩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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