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凝趁着汪怀裕沐浴的空档,换了寝衣躺在床上闭上眼。
是的,她准备装睡。
从前除了柏含卿,她可没和任何人睡过同一张床。更别提还是一个几近陌生的异性,他的手上还沾了无数人的血。一想到从此以后都要和他同床共枕,白妙凝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妙凝紧紧闭上眼。
“嗤。”听见似有似无的一声轻笑,白妙凝更紧张了:难道他发现了?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汪怀裕温柔地看向她。
被子卷的很严实,双手抓着被沿,只露出淡粉色的指尖,如藻的乌发慵懒地铺满了整个枕头。
一切看起来都无懈可击,除了两扇不停抖动的睫羽。
就让她觉得自己很成功吧。汪怀裕不愿意拆穿她,既然她想装睡,那他就装作不知道。他想再多看看白妙凝的,但又怕扰了她安眠,叹息一声,汪怀裕起身吹灭了蜡烛,只余了一对龙凤花烛燃到天明。
摇曳的烛光在白妙凝的面容上跃动,汪怀裕小心掀开她身侧的另一床被子躺下。偏头,贪婪地看着她恬然的睡颜。
月光透过窗上镂空的花纹投射进了房中,在某块砖石上映出清浅的光斑。屋里两道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月儿也不知何时藏进云中,留下几粒星子,熠熠生辉。
卯时,天还未亮。常年的习惯使然,汪怀裕睁开眼准备起身处理公务。
“唔~”
身侧一声慵懒的呻口今让汪怀裕回过神来,忆起圣上准他五日休沐,只是看好西厂就够了。害怕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了白妙凝,汪怀裕只能又慢慢躺回去。
彻底酒醒的汪怀裕,还有些不敢确信,小姑娘竟然那么容易就接受了他,还准他与她同榻而眠。
惊喜来得太突然!
汪怀裕都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准备,甚至还想着若对她来说真的太过勉强的话,就忍痛放她走。没想到这下子不但跳过了所有过程,白妙凝竟然还说、还说要与他好好过?!
按耐住内心的雀跃,汪怀裕只手握拳放至嘴边。这种对他来讲太过陌生的情绪,在圣上答允他的求亲之后,就已经蹦跶出来无数次了。
“红豆姐姐,小姐她、小姐她还没起呢......”非杏有些不好意思,替自家主子臊得慌。
都已经辰时三刻了,还赖着不起呢。听小顺子说,督公往日卯时就起身处理公务。今日反倒被自家主子给拖住了,里面没传唤,那些个小太监说什么也不敢私自进门服侍。
“啊?这也太能睡了,不行不行,娘娘等着我复命呢。非杏......要不你去叫一叫?”红豆鼓起腮帮子,心道这漪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随性啊。
“红豆姐姐,能叫我难道会不去吗?”这样的事我干的还少吗!
非杏眨动频率极高的眼睛,终于明示成功,红豆吞了吞口水,“督公......也在里面?”
姐妹懂我!非杏重重点了几下头,也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竟然肯让臭太监留下来,搞得现在她帮助自家小姐规律作息都没办法。
哼!真是个会装可怜的狐狸精!
“算了算了,我再等等,大不了被娘娘骂一顿吧。唉,咱过来说话,别吵醒了妙姑娘。”
“可是你们已经吵醒我了。”幽怨的声音从门缝中飘出来,非杏红豆吓得一激灵:完了,小祖宗又要开始了。
白妙凝在房内听了半天,差点被这两个自以为声音很小的丫头气笑,“滚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完了。
“你最好祈祷你家娘娘交代的事在我眼里是重要的,否则......”白妙凝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哼,你们两个不会真以为你们声音很小吧?”
“啊哈哈......这个、这个倒也没有,”非杏被红豆推出来挡刀,苦哈哈地回着话,“那什么,主要还是红豆姐姐,她找您有事。快,红豆姐姐,有什么事儿快说。”
“娘娘差我来看看您......”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进宫一年了怎么没差人来看我一眼?这一大早上的派你来干什么,惹我不痛快?”
“这也不早了。”“还是漪姑娘了解娘娘。”
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道,白妙凝气的眼皮子一跳。
柏含卿,你完了。
初春的天气微凉,白妙凝只着了寝衣,现在才发觉有些冷了。余光感觉到旁边还坐着人,白妙凝没做多余的思考,直接靠了上去。
唔,还挺暖和,与她从前靠过的怀抱感觉都不一样就有亿点点舒服吧。白妙凝想着,又凭着本能蹭了蹭。
红豆的眼神一下子变的惊悚:漪姑娘果然厉害,娘娘的面子敢不给就算了,还敢捋虎须!
极力忽视掉那位督主怪异而兴奋的表情,红豆以平生最快的语速说完了柏含卿的意思,就急忙告退。
天啦噜!娘娘!我知道了惊天大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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