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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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辞本不想牵扯到苏太傅，但君泽已有了夺位之心。他一人失势事小，可如今他已与楚询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他不想连累楚询。

如今的宫中已再无他可倚靠的势力，唯有一直待他如亲生儿子的苏太傅。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苏太傅住处的人，君辞不敢确定苏太傅是否愿意出山助他，只得先前去询问其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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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辞和不阙从东宫的后门离开，轻轻松松地来到了皇城外。

“失势后唯一的好处便是无人监视我了。”

不阙接过君辞取下后递来的斗签，问：“主子，可要先稍作歇息？”

“不必，即刻动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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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君辞和不阙顺利到达了锦昀山。

君辞缓了缓，喝了些水后就向山上走去。

君辞和不阙走到一幢木屋前，却见一戴孝之人从屋中走出。君辞认得那人，那是苏太傅之子苏津。

苏津拾头间看到了君辞和不阙，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您是否安好？”

君辞扶起正要行礼的苏津，说：“不必多礼，我已失势，担不起。见你如此装扮可是出了什么事？”

“太子殿下，你是来寻家父的吧。很不幸，他三日前亡故了。”

“什么？老师他……”

“太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先随我进屋。”

“好。”

君辞和不阙跟着苏津走入木屋，苏津的妻子刘氏虽惊异于两人的到来，却还是奉上了两盏茶。

君辞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老师他为何这般早就故去了？”

“他一生忧国忧民，为政事鞠躬尽瘁，能在花甲之年无病无痛地老去，也是他的福气了，太子殿下不必太伤心。”

“愿老师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苏津挥手让刘氏退下，从怀中取中一枚印信，递到君辞面前。

“太子殿下，家父临终前曾将此物交付于我，让我为之寻一明主，我想您再合适不过了。”

君辞接过印信，震惊道：“这是“凤鸣阁”的印信？！”

“是，常言道‘凤鸟至，明君现’①，您就是“凤鸣阁”苏氏一脉认定的君主了。”

“可是，我不过一失势太子，为何要拥立我呢？”

“太子殿下勿要妄自菲薄，紫薇星明亮如常，您定是未来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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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改编自《论语·子罕》：“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凤鸟：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鸟。传说凤鸟在舜和周文王时代都出现过，它的出现象征着圣王”将要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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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锦昀山后，君辞和不阙赶在宵禁前回到了东宫。

不阙自知有些皇室密辛不是他能接触的，便自觉走了出去。

君辞凝视着手中的印信，内心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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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阁，是大越建国之初的几位重臣所建，取“凤鸟至，明君现”之意，会在众多皇子选出真正的可堪大用的君主。

历年来，凤鸣阁印信的执有者始终不明朗，只知是五位重臣的后人，却无人知晓姓甚名谁。

大越建国以来也有昏庸无道的君王，此时凤鸣阁便会动用势力，推翻旧君主，推举新君主上位，从维持大越的和平稳定。

不过关于凤鸣阁的消息只在大越的君氏一脉中相传，旁人无从知晓。

如今凤鸣阁的苏氏一脉将印信交付给了君辞，其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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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辞望着印信出神，未曾注意有一个黑影从他卧房的窗外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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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君辞如往常般起洗漱，侍女照月端来了早膳。

君辞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开始用早膳。

细心的君辞发现碗底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今日酉时，东宫别苑。”

记下字条上的内容后，君辞便把字条焚毁，唤来照月将碗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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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楚询来找过君辞，给他带来了好些美味的糕点。

君辞一面吃着糕点，一面听楚询讲奇闻逸事，觉得生活无比幸福，好似含了一饴糖在口中，甜丝丝的。

“阿辞，昨日你是不是出城了？”

“嗯，我去拜访了老师，但老师却亡故了。”

楚询叹了一口气，说：“苏太傅为人正直，却被迫出逃，真是世态炎凉。”

“老师去时无悲无痛，是喜丧。”君辞将手覆到楚询手上。

“阿辞，你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楚询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使君辞十分疑惑，但楚询面上的表情并无悲伤之意，君辞便也没有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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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楚询早已离开。君辞趁不阙外出，来到了东宫别苑。

君辞不知是谁给他写的字条，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些端端不安。

脚步声传来，君辞回头一望，是照月！

君辞正在奇怪为何照月会在此处，却见照月走上前对他行了一礼。

“太于殿下，找您来此处万分抱歉，请原谅奴婢。”

“那字条是你写的？”

在君辞的记忆中，照月是母后留给他的侍女，是陪伴他长大的姐姐，是他的亲人。但照月的学识十分浅薄，只些许认得几个字，又谈何留下字条。

“太子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留给您的一步暗棋，必要时可助您成事。”

照月取出一枚印信，送到君辞面前。

“奴婢本名柳照月，是‘凤鸣阁’柳氏一脉的传人，守在皇后娘娘身边便是为了寻找合适的明君人选，而您正是柳氏选中的皇子。”

君辞十分震惊，但还是接过了印信。

“照月，为何柳氏会选中我？我虽有太子之名，但早已失势，莫不是母后……”

柳照月打断了君辞的话，说：“殿下不必怀疑，您的优秀奴婢看在眼里，您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更何况苏氏也选中了您。”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君辞叹了一口气，将印信收起来。

“看来这皇位，也不由得我放任了。”

说完，君辞闭上了眼，再次睁眼时，一贯温和的眉眼间充满了坚毅和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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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三皇子君泽越发放肆，联合几位朝臣上奏了弹劾太子君辞的奏折，揭了他的司马昭之心。

作为皇帝，君赫淡一向最反感皇子与朝臣结党营私，但他却并没有惩罚君泽明目张胆的结党行为，只是暂且压下了君泽的弹劾奏折。

五皇子君皓对此感到十分奇怪。君赫炎此举无异于在默许君泽的结党行为，但又不想处置君辞，君泽一家独大，君辞失去所有倚仗却稳居太子之位，局势十分奇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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