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清晨轩的烟辰失神的望着寝殿大门，今日大婚让后宫里的女人都没法安心睡觉了。

“娘娘，皇上去了瑞华台。”在外头打听了消息的周儿连忙跑来。

“哦？今日不该是在皇后那儿？”烟辰缓过神来，觉得有些好奇。

“据说今日皇上让皇后娘娘去了一个偏僻的偏殿，自己待了一会儿子便吵着嚷着去了瑞华台。”

“吵嚷着去，”烟辰不禁有些可笑，“孩子似的。”

“娘娘，看来皇后娘娘不得皇上心意，不过安贵妃娘娘怕是不久会将皇后娘娘踢下后位。”周儿有些着急，她跟着烟辰一路进宫，伺候着这么久了，若是一辈子只是个妃，那不就亏大了？

何况曾经皇上日日得见她，现在来看也不过如此了。

“是啊，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安贵妃。”烟辰眯了眯眼，脑海里不断想着如何将韩钰打入冷宫去。

“安贵妃娘娘有皇上护着，暂且不如先罢了，咱们不信她没有不犯错的时候。”周儿说道。

“你说的对，”烟辰也明白这个道理，“对了，大婚后又要给后宫加新人了。”

“是啊，娘娘。”

“罢了罢了，那群年轻的进来，可不见得有安贵妃什么事了。”烟辰不信男人不会不喜新厌旧，更何况有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来到后宫，他不会不动心。

——

清晨，后宫各个小主按照宫规本要去凤仪殿给皇后请安。

不过皇上已经说过，不必去了。

虽然楚妍也跟着说自己累了，但也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

“整个宫里都知道最受宠的是安贵妃了。”楚妍苦笑，顺便再下旨免了往后的规矩。

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免请安的规矩，安贵妃是会遵守的，可自己看见她便会难过。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罢了，还好的是皇上也没有要求。

“娘娘，昨日夜里您吩咐奴婢的事，奴婢都办好了。”珠儿端着茶，放好后又转身关上大门。

“说来听听。”楚妍正坐起来，她得好好仔细听着，看看这“白月光”是何许人也？

“曾经净妃娘娘并不是京都人，家里说是遭了难便逃来的，后来呀，净妃娘娘为了生计去了荷花苑里卖唱……”珠儿越说越小声。

楚妍听见“卖唱”二字，又联系到荷花苑，不就是青楼女子？

“你说继续说。”楚妍有些颤抖着说道，她没法儿想象若是皇帝知道他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会如何发怒？甚至，也会说是自己污蔑她的。

“当年皇上进了王府，从未与其他太子进过荷花苑，有一次皇上准备去渊博台小酌时，便听见净妃娘娘在不远处歌唱，后来说是皇上觉得净妃娘娘不同于闺阁小姐，遇事有自己的见解，就开始联络起来。

“据说那时的净妃娘娘没有分文，去哪儿从来都是皇上付钱，虽然他们认识不久，但相处十分快乐，再后来战争便被太后娘娘叫去了静香寺。”

“这些是谁说的？”楚妍问道。

“是曾经净妃娘娘的旧相识，说是自从净妃娘娘知道皇上后，便与他很少来往。”珠儿如实回答。

“哦？旧相识？”

“是的娘娘，一个男人。”珠儿想着那位大哥的模样，却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改日与他见见。”楚妍说罢，门口便传来宫人禀报，说是太后有话告诉她。

太后的意思楚妍很清楚，大婚后又该给楠城选妃了，为的都是给皇家开枝散叶。

楚妍不禁心酸，在她老人家眼里，果真是孙子重要。

——

瑞华台，韩钰还在熟睡中，楠城早已起床等待着她。

虽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楠城倒也借着大婚的名头放了大臣们假，自己也刚好可以安安稳稳陪着韩钰。

“皇上？”韩钰本身怕冷，身边的人起来后床便没了温度，让她不禁打寒颤。

“醒了？”楠城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坐在床沿上看着懵懂的女孩。

“嗯。”韩钰轻轻答应，摸着肚子又道，“饿了。”

楠城情不自禁，果然是个孩子。

“来，吃点东西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楠城道。

韩钰听见他的自称还是“我”，心里也不由得乐开了花。

“若是之后改不回来了，你还不得闹笑话？跟大臣们说话时说‘我’，指定吓他们一跳！”韩钰边吃边说着。

尽管规矩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楠城认为吃饭就要热闹，有说有笑的会增加食欲。

当然，仅在瑞华台。

若是旁人这样，楠城早就撂下筷子了。

“对了，你醒来时叫我什么？”楠城等韩钰彻底清醒后，板正态度问她道。

韩钰顿时语塞，怎么记仇呢？

“皇上。”韩钰虽然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说了出来，反正自己不说他也要提，不如自己说出来了，他不会这么生气。

“该打！我说过，瑞华台就是我家。在这里不会有皇帝和贵妃，只有你和我，一夫一妻。”楠城严肃的说着，可最后一句话吓了韩钰一跳。

这时，门口刚好有人敲门，来传皇后娘娘给宫里各个小主送来了锦绣。

必定是皇后的人，也必定将楠城的话听了去，更必定会告诉楚妍的，怕的是会有太后安排的人，那就更遭了。

“皇上，您的妻子是皇后娘娘，臣妾不敢妄自菲薄。”韩钰反应过来，立马跪下来。

太后和皇后都是深爱楠城的人，至少韩钰是这么认为的。她们会原谅楠城的脾气和说错的话，也会将一切错的源头揽在自己身上。等着被她们训话，倒不如自己先揽了。

楠城看着门口一位眼熟的太监，便知道太后安插了眼线在楚妍那儿。

“罢了！你起来吧。朕乏了。”楠城无奈。

等人走后，楠城捏了捏韩钰的鼻子，“小机灵！”

不过楠城也害怕，怕韩钰不会信任自己了。

“你会生气我没有娶你吗？”楠城又问了一遍。

“你已经娶我了。”韩钰说。

“可是，是妾。”楠城很小声的说。

“是妾，也是爱妾。”韩钰又说。

“我昨天说的很明白，爱就是能陪在你身边，足矣。我不要多少荣华富贵，甚至你的后位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能在我这里能得到一丝开心和安慰，哪怕你丢下了我，你也能偶尔回忆起我们之间的快乐。”韩钰把心里的话又说了一遍。

楠城听后，愣了一会轻轻在她耳边说：“我今生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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