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彻底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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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到了，一个灰影在空中转瞬即逝。

哑芜林

为何称此森林为哑芜林，到深夜时才会有所体会。四处静得只剩乌鸦的鸣叫，和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寂静至极。并且，哑芜林的树木大多高而密，将仅剩的月色遮的严严实实。只渗出点点幽光，不至于伸不见五指。

称此刻的夜晚是夜黑风高，丝毫不为过。

“沙沙——”

“沙沙沙。”

“沙沙。”

急促的脚步声不断在灰衣人的耳边响起。他紧握住剑柄，闻见那剑特有的寒气，不为生季玄，还会有谁的身上有如此沉重的冰冷气息？

只是他来哑芜林为何故？他难不成是来寻守生的吗？

怎么可能？明明是那么看不起他，那么厌恶他。

不可能。

季玄随着声音一直想哑芜林的深处走去。出乎意料的是，这哑芜林的深处树木倒是稀疏，月光也全都洒落了下来。哑芜林的夜，幽静而凄凉，却因月光多了些“人性的温暖”。

这里正是哑芜林的中心。

身前那人再无离开的动作，看着背影极为熟悉，瘦弱而纤细，看上去是那么柔弱。然而如此柔弱的他，竟从不会服软于任何人。

身前那人抬头，向天上看去，天上那轮孤独的明月也怜惜地将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这样静谧的气氛足足停留了十秒。

终于那人转过了身——不错，正是守生。

只是比起平日里，他更颓废了些，阴沉了些，不像了些。

两人面面相觑，就是不动口齿。你一眼，我一眼的互相看着对方。眼神里的情绪包含万千，所有人都能读懂那么一二，唯独他们就是看不懂对方的眼睛。

“主人。”玉衔显然看不下去这个奇怪的场面，想要下去好好煽风点火一番。

“不用去。”魔王自然知道玉衔的想法，但他不想太急于结果。看互相暗恋着对方的人残杀是他莫大的乐趣。

为了取得乐趣，这么点时间，魔王极其愿意等。

两人足有一分多钟无话语，无动作地面对着。这一分钟不光对魔王和玉衔是一种煎熬的等待，对于他们二人更是一场刀光剑影。虽无形，但有力。

守生极少这般对着季玄，季玄也从未这样认真的看过守生。

“守生，跟我回家吧。”季玄用着极为温柔的嗓音和态度对守生说到。从未见过这般的季玄。这样的生季玄让守生极度陌生。

这不是他的师哥！他的师哥怎么会？...怎么会如此低声下气地与自己说话？

另外，他说什么？！回家...？这辈子，最不配说这句话的，就TM是他生季玄！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自己谁出如此恶心，让人唾弃是话？！

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高兴了就哄我两句，说几句好听的，捋捋毛就能好的畜生。我TM是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凭什么你就可以这样对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什么变态的心理？

恶心！恶心！恶心！真的...太恶心了！

生季玄！你畜生！——

守生在心中咆哮着。无尽的宣泄着。

这些话，是守生打心底里想对生季玄所呵斥是话。但每每话到嘴边都生生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他做不到，做不到对自己如此放在心尖的人这般怨恨。

他与生季玄之间的关系本就如同一张宣纸，一触即破，哪里又禁得住这般“刀子”的话语。

是他没胆。那又有如何办法呢？

爱一个人，就如同渡劫。肝肠寸断，那都是轻的刑罚。

“守生？”

“别叫我名字...”

“跟我回仙宫吧。跟我一起回去。”季玄走上了前。

但守生急忙后退，并说到，“你别过来！”

愤怒，无尽的愤怒与绝望牢牢包裹住了守生。

心怎么就会这么痛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死？为什么他们不杀了我？

结束吧，让一切都结束吧...活着...太累了...

“守生，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生季玄！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假惺惺地对我好了？！我TM嫌你恶心！你知道了吗？！我、嫌、你、恶心！滚！——”守生对季玄的喜欢早就被季玄往日里的一举一动磨平了。现在仅剩的好不容易积攒的好感又被季玄彻底挥洒地零零落落。

守生已经没有精力了。他是真的喜欢季玄，但再喜欢一个人，也受不得如此摆弄，逗玩。

守生，他拉不下这个脸，也没有那样宽大的心。

为什么爱一个要那么卑微，明明都是同等地位的人。

“你是不是特看不惯我？这样也好，方便比试。我‘亲爱的师哥’，我要跟你拼剑术。”

守生落下了这句话。

这句彻底冰冷了他的心的话。

“我用不着你对我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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