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浴血而生
四处迷烟散布,肉眼可见的魔气四溢,不论从哪望去,都已看不出往日高雅辉煌的模样。
这正是九歌神地内的仙宫,但也是如今的魔塔。
在顶楼的一个房间内突然传来了一声瓷器打碎的声音。
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将一片破碎的瓷器紧握在手中,鲜血割破了他那白皙的皮肤,但他似是感受不到疼痛,又或是早已痛彻心扉,麻木于此。
直让那鲜红的血从他瘦的只剩骨头的手臂滴落,略显苍凄。
他开口到:“墨沧雨…你莫要再逼我…”
而话音落毕,他身旁的那个男人却大怒:“月黎辞!你想寻死?!那我偏要你永成我的阶下囚!成为我最低贱的奴!”
那个男人咆哮着,好像是一头残暴的野兽要将他生吞活剥。相比之下,面色惨白的他更是让人怜惜了几分。
“来人!再端一碗来。”男人看着散落满地的汤药,想到如今他的师尊是被生生剥去了龙骨,更是比凡人的身子还要体弱多病。若再不给他喝药,那明早再会面就真算得上是一具死 尸了。
“你不喝,我亲回喂!”男人怎会没有办法让他喝下药。
“尊上,药来了。”一个婢女低头将药毕敬地端给了男人。
看样子是害怕得紧。
男人接过药后,大步上前按住名为月黎辞的男人的下颚就使劲灌。
“喝!”
“嗯,啊,咳咳咳咳...”月黎辞尽力挣扎着,却还是抵不过这男人的力气,被迫张开了嘴,又被呛到,药又尽数从黎辞的口中呛了出来。
“嗯唔!嗯...”
那男人看黎辞的实在喝不进,竟野蛮地将药灌入自己口中硬输到了黎辞的唇内。
曾经的颠峰到现如今任人摆布抑或是羞辱的深渊,那般痛心疾首,只有月黎辞自己一人知晓。
曾经的慵懒午后是展离与自己在书房内安静的阅书,而如今是那失人性的邪尊推着木僵的自己在见不着光的压抑魔塔自说自话。
只剩卑屈。
月黎辞不禁落下了屈辱的眼泪。
男人喂完药后,又出了柴狼般生狠的一面:“我告诉你月黎辞,我知道我墨沧雨的心黑脏到极致,那我就要让你生生世世活在腐朽之中!我一定会往死里弄死你。“男人的声音在后几句一字一顿说着。
驷处无一不散发着墨沧雨那令人窒息的压迫。
我现在…应该就算是苟且偷生了吧。但,有什么意义呢?
渐渐,黎辞昏睡在了地上,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在睡梦中他听到了关门声,呼叫声,打斗声,爆炸声,好刺耳,但他还是醒不过来。在最后他还感受到了抚摸,这是温暖的轻抚。
突然感受到了被抱起的轻飘,走了几步后,一阵风揭开了他沉重的眼皮。
是灼!
朦胧的视角变得清晰,在灼的身后是生灵涂炭。往日九歌仙宫的模样不复存在,他不禁想:我这是睡了多久?
“你醒了?”灼知道醒后,便把他放下了。
“我的丑态如何?可笑吗?”黎辞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被放下时,突然脚一软,踢到了一个石子,他往后一望,看着身后寒风呼啸的悬崖竟有些释然。
灼讽刺般地笑了一声,伸出手刺穿了黎辞的整个腹部,但仙骨呢?!
黎辞惊愣,但也想到了这样的结局,也早有了心里准备,十分安然地倒下了悬崖。
就这样吧,结束我这本该辉煌的一生。
灼低下头看向自己血红的手,她惊醒了,彻底醒了。
这时后悔莫及也还是迟了太多。
“小白龙!—”
牢狱
在幽暗的深处,几声锁链击拍墙壁的响声不断传出。
在牢房内一个异瞳美人突然醒了。细看 还可见他身上的细汗,是惊醒了吗?
“黎辞,死了?”虽声音十分沙哑,但还能听出这是温祁?!是全道道门的掌门人温祁!
温祁愣了一会儿,却突然疯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渗人,笑得近乎癫狂,此前的家主模样丝毫看不出影子,如同恶灵,邪祟附身了一般,永远永远颠狂地笑着。
突然间他肢体抽搐,恐怖的动作在原地不断摆弄,他弯下腰撕扯着衣服,发出声声低吼。衣服被他揉虐地粉碎,他又用力用指甲地划着莹白的娇肤,实为渗人。
“恶魂之灵温祁,在此血祭,以身煞血,体献灵,在此恭候九歌神地再度神现!——“他痴魔地在地上画着血符,四处血光照耀着他的脸庞。
在最后一笔符画后,他倒下了。
九歌神地的故事,是一次救赎还是再一次覆灭,一切又都将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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