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交谈

“哈哈哈!陆绎你果然没让老夫失望啊！不枉我将你救活。”透过树丛往前看,从不远处走来一个人黑衣人,此人正是杜明生。

“你是谁？是你把我变成怪物的？”陆绎浑身散发着煞气，他的瞳孔再次变成血红色，两颗尖锐的獠牙也再次显现出来。

“对，是老夫，为了复活你可费了老夫不少精力啊！”

“说，你有何目的？不然我就吸干你的血，让你体会体会什么是生不如死。”说着，陆绎露出锋利的尖牙在杜明生的脖子周围探了探。”

“不愧是锦衣卫！够狠！老夫很是欣赏。不过从刚才那两小贼的下场老夫便看出你还是那个为人正直的陆绎，不会枉杀无辜之人。”杜明生自信的笑笑说道。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陆绎刀锋般的眼神盯着他冷漠的开口道。

“如果要说有何目的，老夫只是不忍故人之子为奸人所害罢了，你的亲生父母并非陆廷夫妇。”

“你说什么？”听到此话陆绎好似晴天霹雳。

“你的亲娘叫韩子鱼，是我的师妹，我们来自苗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师妹她天性聪颖，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是世间少见的奇女子。”

陆绎从杜明生的眼里看到炽热的光。那是一个男人心悦一个女人才会有的目光。

杜明生继续道：“二十年前在苏州府的诗词会上你娘认识了你爹，因为有着同样诗词歌赋爱好，两人渐渐地便相互倾慕,彼此钟情。”说到此处杜明生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明知眼前触手可及但她却不属于你，羡慕嫉妒涌上心头。

“后来你娘嫁给了你爹跟你爹去了京城。当我再次见到她时，看到的是刚临盆生下你面色白如纸奄奄一息的她。她求我带你走，没想到我走后那次见面竟成了死别，那场大火使她葬身火海。”话语间锥心之痛油然而生，杜明生神色黯然瞳孔深处流露着一抹无奈。

“之后我偷偷将你放于陆府门口，陆府奴仆发现你后被带进陆府，就这样陆廷夫妇二人便收养了你。”

“你以为编个故事我就会信？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你的右手臂内侧有一颗痣，那不是天生的，是我用苗疆的一种特殊方法纹上去的，用上特制的药水便会消失显出真正的图案。它是篆书“鱼”字，来自你娘的簪子上。”

“你为什么不救她？”陆绎目光凌厉的质问道。

“因为长生，只有苗疆的圣女才知道长生的秘密，你娘她是圣女，她求我带着你走，而她就让她带着长生的秘密永远的消失吧。”杜明生再次流露出无奈的深情。

“那你又为何知道长生秘密？”

“长生的秘密是一种禁术，苗疆的祖先当年发现了一种可能长生的方法，于是世世代代苦心钻研，后来也算接近成功了吧，但是那种长生是一场灾难。于是祖辈们便停止继续研究下去，封存了相关书籍和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只有历任圣女知道长生术的秘密。既然要让这个秘密消失，有关它的一切都要毁掉，所以那两样东西也必须一并消失掉，于是我就成了替她完成这件事的唯一之人。”

“你还没告诉我，我现在到底是什么？”

“僵尸。”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杜明生讳莫如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活的像行尸走肉，因为你把我变成了僵尸。”陆绎的心中燃起了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全身上下无一不散发出如地狱恶修罗般的煞气，嗜血的冲动已然而生。他一只手掐住杜明生的脖子将其举起，尖锐的獠牙即将插入杜明生的脖子。

就在这时杜明生道：“你是师妹的唯一血脉，老夫不能让你死。”说完还是摆着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其实杜明生不是不怕死而是他在赌，在赌陆绎不会要了他的老命，陆绎想知道更多，那么他就还有价值，老谋深算的他怎么会不好好未雨绸缪呢？

果然不愧是陆绎，即将快要被脑中的嗜血和饥渴感吞没的他竟然硬是控制住自己。“你最好说的都是真话，否则我不会放过你。”陆绎松开了手，语气生冷至极。

身为锦衣卫，陆绎岂能如此轻易相信一个人的话。从杜明生的言语中疑点甚多，二十多年来为什么杜明生没有毁掉有关长生术的书籍和药引？为什么当年要把还是襁褓婴儿的他放在陆府门口？为什么不提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为什么他在昭狱中毒杜明生才出现？这些难道都是巧合？

“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老夫答应过那个人不泄露他的身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为什么没有毁掉有关长生术的书籍和药引？”

“身为苗疆人，这是我们苗疆祖祖辈辈费尽心血得来的，毁了实在于心不忍，所以老夫私心的留下了。”

“你是怎么把我的尸身弄出昭狱的？”

“皇上与陆指挥史虽为君臣但私下却如兄弟，皇上念及你是陆指挥史唯一的儿子，并没真的想杀你。当得知你中毒命悬一线，立即派了御医诊治并且亲临昭狱，就连药王谷的医仙林菱也被请来为你医治。”

“什么?那今夏她、她也跟着来了？”陆绎急切的问道。他怎忍心让今夏看到他在昭狱被折磨的如此狼狈不堪，这是他最不愿意让她看到的啊！

“那丫头当然跟着来了，唉！只可惜你油尽灯枯，任何人都束手无策啊！后来老夫就自告奋勇的说有办法，于是皇上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同意老夫我来医治你，所以老夫很顺利的把你带出昭狱。那丫头她可是为了你差点搭上性命啊！”

“她怎么了？什么叫搭上命？你说清楚？”听闻此话陆绎再也镇定不了了。

“因为救你还需她的心头血。”

此时的陆绎心如刀绞，眼里似乎含着泪。“今夏，你为什么那么傻？”他的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他不怕死,却怕没有袁今夏,如果活着注定无她,那他宁愿死。

“老夫也没想到那丫头对你的爱能到忘我的境地。”

“你可以去禀告皇上已保住我性命。”陆绎淡淡地对杜明生说道。

“那老夫便在陆府等候你。”说完，杜明生转身就走。

杜明生走后，陆绎坐到潭水旁，想起了今夏，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又想起养父母？生母？生父？皇上？许多人,还有过去的许多事,象走马灯一样在脑袋里轮番的转圈儿打晃。他心乱如麻，一声长啸之后直奔袁家小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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