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雪边品着茶,边侧耳听着那些人嘀咕,坊间传言句句入耳,对这王谟她倒是另有几分的欣赏。
★荣王府
“孙丞相,今日邀你来我府上,事情都已谈妥,”
堂内,元煜和孙置共坐谈话。孙置双目失神、面色铁青,想他一介右丞,朝野上下无几人敢同他讲条件,可如今…倒叫这刚及冠的小儿抓住了把柄、来威胁叫嚣!
元煜见孙置已被震慑住,嘴角轻轻勾起,带着威胁的意味接着讲道,
“还请以后孙丞相做事,都得掂量着办…”
哼,好一个荣王!孙置心中不屑,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得罪元煜,只能露出个奉承的笑来,假作高兴地应了下来。
“孙丞相,慢走、不送——”
荣王府门口,送走孙丞相,元煜回府吹起竹哨,一个黑影便从屋檐之间来回穿梭而过,最终稳稳到了元煜跟前。
“主人,方姑娘现在满境楼,无人同行。”
无人同行,元煜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明了那双瞳子极黑,透出的一股子冷峻漠然让人不敢靠近。元煜抬眼,只看了一眼,就能瞅出冰碴子来。
“可有异常?”
“无甚异常,只是方姑娘同王谟讲了几句话。”
王谟!
元煜眉头一皱,五官紧绷着。那王谟是个出了名的纨绔,这倒还是次要,主要,王谟是燕城王家的庶子,王增的兄长。
“退下吧。”
元煜轻飘飘一句话,黑影纵身一跃,消失在各家房檐之间,不出片刻已然不见了踪影。
“乾坤!”
“在!”
听着荣王一声唤,乾坤执剑随即赶到,单膝在地随时听命。
“同我去趟满境楼。”
★满境楼
此时已是申时,正该轮着花魁娘子的台子,台下之人必方才更是多了好些,更有甚,宁可进来站着也要将那一曲听了才罢休的。
方知雪朝一旁看去,王谟掐着准点回到了席上,盘中的桃花酥只剩的最后一块。
“花魁娘子到——”
随一声吆喝,场下众人欢腾拍手附和而上。在众人呐喊声中,花思悠身着戏服款步上台,兰花指捻,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细眉弯弯如柳,额间一点朱红衬的她娇艳欲滴。
一曲唱罢,台下雀跃,有些个不识规矩的正冲着台上扔着白花花的大银锭,最后花魁一个眼神,台后出来两壮汉一脚将银子踢下戏台,又将那丢银之人拖了出去,任的那人如何叫喊,场下众人皆如看戏一般,捧腹大笑却不曾帮他。
“方姑娘,娘子唤您进去。”
花思悠手下的水柳微伏下身子,下场迎方知雪赴约。一旁王谟见此状眼珠一转,心中暗喜,拦下正欲起身的方知雪。
“方姑娘,”
方知雪转身看去,王谟双手前推,道
“还望姑娘能帮王某,在花魁娘子那儿、混个耳熟。”
王谟抬头,见方知雪并未回应,有笑脸接着讲道,
“王某定重金酬谢!”
“言重了。”
方知雪心中并未有反感,只是转身跟着水柳进了后台…
“花姐姐,您今日找我来是有何事?”
方知雪进屋,水柳随即退下,花思悠细步走近伸手,拉着知雪坐下,为其倒上一盏茶,
“这几日我与你都以信件往来,也同你讲了许些我和你三哥的事,你可烦我?”
“怎会?姐姐一心对三哥,乃是我三哥的福气。只是他如今下落不明,才误了花姐姐。”
“误?”
花思悠听此言,以为她是要搪塞自己、让自己断了念想,脸色一变、娇媚的脸上稍显不满,放开了知雪的手,
“妹妹何出此言?此话讲出,可是要姐姐莫再等了?”
“不,姐姐误会了,”
见花思悠别过脸去,知雪忙解释着,
“我怎会有这样心思,只是方才我在外听了些传言,那王谟王公子,”
方知雪说到这里,顿了顿,有意用余光去瞧花思悠的反应,却为瞧见有何大变化,
“对姐姐好似用情颇深,姐姐生的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然是有不少好人家的公子争着求姐姐的青眼。哥哥这一别两载,”
方知雪突然转变了话锋,身体稍前倾,近看着花思悠那一双能勾人射魄的美目,
“姐姐当真就没再遇着心仪的男子?”
听着方知雪话讲罢,花思悠轻叹,自己心中郁结不解已久,如今见着方知雪,完成了方政所托,自己心中也才算的好过些。
“妹妹不用担心我去处,无碍不过是过了两年去购置一处住宅,和水柳一道住着。我这里金银无数,倒也不打算靠着男人过日子。”
花思悠讲罢,将一颗葡萄含入口中咀嚼。方知雪是第一次听得风尘女子说出这样的见地,她往常只以为,那些出身贱籍的女子一生无不都为两件事而活,一件脱贱籍、一件寻得老实人家嫁了,过上平常日子
方知雪心狠下来,还是决定要告诉她这件事情
“姐姐,我三哥,没死。”
“没死!?”
花思悠喊出这两个字,又惊又喜,激动的一时不知该讲些什么,缓了许久,她哽咽着,眼中含着泪光,问道,
“那他现在何处?”
“我不知他如今安身何处,只确定知晓他尚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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