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伯给李清和端来了药,这药在李清和口中依然不苦,他端起药碗咕咚咕咚灌进肚子。然后又去内室换了一身蓬伯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擦干头发,同时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后再次出现在阿榛面前。
阿榛说得对,目前来说,对他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珍惜自己的小命,无论是自己中的毒,受的刀伤,还是有人给自己做的这个局,结果都一样,都是想置他于死地。在这种情形下,唯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弄清是非因果。
阿榛正无聊地蹲在屋檐下用蓬伯捣药的小罐子接雨水玩,雨已经小了一些,她把罐子接满水,倒掉,然后再接满,再倒掉。倒掉的时候还特意去冲洗一下台阶上的砂石,树叶什么的。
李清和看着她的背影,深刻地感觉到,这时的她才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他轻咳一声:
李清和:所以姑娘是镇威将军府哪位公子的手下呢?
阿榛头也没回地说:
阿榛:南廷爻。
李清和:哦,二公子。
李清和与这两位公子曾经有一面之缘,印象不太深,只记得那是两张非常俊秀的面孔。李清和一直在京城生活,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见得多了,多好看的皮囊都很难在他心里激起涟漪,只是因为这两位公子本身就不是汉人,却长了一张比许多汉人都标致的脸,这才让他有了点印象。
李清和:所以,什么时候我能见到二公子,向他当面表示感谢呢?
阿榛起身回头,在裙子上擦擦手上的水:
阿榛:我说了我家公子最近在安排一件重要的事,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好好想想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好好想想你怎么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名,等我家公子有空了自然会见你的。
李清和:阿榛姑娘,刚才你说,我得想想怎么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名?
阿榛:嗯。
李清和:你们怎么知道的?
李清和突然逼近,阿榛没防备这个一直病病怏怏,谈吐又很斯文的人,会突然带着一脸的寒气逼到她面前。
她本能地往边上稍稍侧了侧身子,问
阿榛:什么?
李清和: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无辜的?是你们看到了什么?还是,这个局根本就是你们设的?
阿榛:你别瞎说啊,我们家公子才不屑于给你设这种圈套呢。我们公子是什么人,他要看不惯你,有一百种方法直接干掉你,还用费这种手脚?
李清和:这么说,你们是目睹了事发过程,所以知道我是无辜的喽?
阿榛:嗯,算是吧。
李清和:那阿榛姑娘你直接告诉我凶手是谁不就得了?我说了,那天发生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我想,我也是一头雾水啊。
阿榛:我不知道凶手是谁。
李清和微微一笑:
李清和:你知道我不是凶手,却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事情发生时是深夜,事发地点是在淳王府内,阿榛姑娘,你这谎撒得不怎么圆啊?半夜三更,你去淳王府干什么?
阿榛:我没去淳王府。
李清和:没去淳王府,你怎么知道人不是我害的?
阿榛知道,自家主人说得没错,这个李清和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先前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脑子转得还挺快。三言两语间,差点把自己绕进去了。幸好自己主人早有嘱咐,要是说不过他,不说便是,有什么不好回答的事情,往主人身上一推便是。
于是阿榛强行摆出一副了然于胸但我就是不说的表情,重复了她先前说的那句话:
阿榛:我不过是替主人来问你话,你有什么问题,留着回头问我家公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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