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廷爻:建安,我再问你一遍,对如今的形势,你怎么看?
陈建安知道事到如今,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的了,
南廷爻没有向他分析形势之前,他还可以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但现在,南二公子已经把形势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该说的不该说的,南二公子都说了,该听的和不该听的,自己也听了。
于是,自己已经是紧紧地被绑在了镇威将军府的这艘大船上,
是海阔江平,鹏程万里,还是惊涛险滩,刀头舔血,自己都是躲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心里反而平静了。
陈建安:公子,建安自幼入府,在大将军的培养下长大,说句不敬的话,大将军对我,虽是我的主子,却也如师如父,只要大将军不嫌弃,建安这一生,誓死追随虎幕。只是,公子若问我形势如何,还请容建安先问公子一句,公子意欲如何?
南廷爻:(微微一笑)建安这话,我不大懂。
陈建安:(向前两步,站到摆放茶碗的桌边)公子若想让这茶碗,碗盖和蜜桔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只怕不难,若是想成为两军对垒之势……
(他将茶碗盖拿起来,桌上只剩了茶碗和蜜桔)
陈建安:这恐怕不仅要冒极大的风险,而且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能少。或者,公子若想再进一步……
(他将蜜桔也拿起来,茶几上只余下了一个茶碗)
陈建安:这恐怕非几年或十余年间可以见效的,必须从长计议,用心筹谋。
南廷爻嗤笑一声,从陈建安手里拿过那只蜜桔,放回到茶几上,放得比先前的位置更远了些,
南廷爻:我倒没那么大的野心,南诏如今尚未完全平定,即使日后要剑指中原,那也并非我辈之功,只能看我虎幕后辈男儿能否有这个本事了。现如今嘛,
他看着陈建安手里的那个茶碗盖,
南廷爻:这样的东西,我看着不大顺眼,不要也罢。
陈建安:是,建安明白了。刚才公子问建安对形势的看法,自三月以来,威楚府境内屡次发生命案,劫杀、毒杀、放火等大案5起,共涉及百姓9户,死亡人数共计达27人,此外,还有多处斗殴滋事,导致多人受伤。这些案子都有共同特点,一是,全是民间百姓纠纷,与地方官员、将军府以及淳王府那边毫无瓜葛,二是,斗殴滋事的挑衅一方都不是本地人,在后续的查访中,附近民众都反映从没见过这些人。在劫杀,毒杀等大案中,案犯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线索,基本可以用来无影去无踪形容。
南廷爻:嗯,你对这些案子有什么看法?
陈建安:虽然我们的查访还在进行当中,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些人并非真的和被害者有什么仇怨,而更像是……更像是为了犯案而犯案。
南廷爻:何以见得?
陈建安:一来,这些案子发生的日期太集中了。咱们南诏之地,虽然民风彪悍,但十余天的时间里,大大小小的案子发生了十余起,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二来,如我刚才所说,倘若是寻仇,为什么被害者的邻里街坊对这仇家毫无察觉?一般来说,如果某家和别人结了仇怨,这仇怨因何而结,左邻右舍亲戚朋友,断不会谁都不知道因果,或者,即使一家有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接连五家人家都惨遇杀身之祸,而没有任何人知道内情。三来,这些案子虽多,但都和官家无关,涉案的被害者全是平民百姓,因此,在查找不到案犯的情况下,官家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草草结案,反正也没有人给这些被害者撑腰,可是这些案子却会极大地扰乱民心,让老百姓成日生活在恐慌之中,生怕不知何时,灾祸就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南廷爻:所以,这是一招狠棋啊。
陈建安:是。
南廷爻:所以,你打算如何查下去?
陈建安:回公子,卑职以为,根本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
南廷爻:(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很有意思)为何?
陈建安:既然对方是为了犯案而犯案,那我们破这个单纯的案子就毫无意义。如果我们一直追着案子的线头跑,就正中了奸人的轨迹,唯有跳出圈外,把这个圈子砸碎,才能让自己不成为对方的目标。
南廷爻:(点点头)不错,你和我想得一样,建安,我没看错你。所以,依你来看,谁的嫌疑最大?
陈建安:(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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