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好歹。”祁洛宸轻念一句,别说边上的人听不清,就连瞿明月都没听个全乎。不过这不妨碍她察觉到危机,在祁洛宸刚抬起手的时刻,就抽身后退了近十米远。
这到让祁洛宸一愣,这小妮子怎的反应这么快了?腿脚利索的,都快赶上一个练武之人了。
而正这时,周家汉子领着一群村里的汉子急吼吼的赶了上来。
嘴里都喊着,干啥呢,干啥呢,欺负咱村子里人呢?还有没有王法,青天白日的就敢对人大姑娘动手动脚的?
一干人手里锄头榔头甚至扁担,都拿了个全乎。
一见这架势,祁洛宸身后的侍卫,立马歘歘抽出锃光瓦亮的长剑大刀来。打头的几个汉子手里不禁一哆嗦。别说他们都不懂武功,就他们手里头这家伙事儿也没人家厉害啊。
祁洛宸这边众人自然是看得出他们的瑟缩,顿时轻视起来。一群庄稼汉子,还能跟他们耍横?
然而这些汉子虽然瑟缩几番,却依旧都站在瞿明月的身后。
怎么着,一群大老爷们也不能保不住一个小姑娘啊。虽说谁也不想招上这档子事,可毕竟瞿明月如今是他们的东家,在村子里住这段时日,也没跟大家闹出个啥事儿来,反倒挺惹人喜欢的。
而且总不能邻里有难,大家都坐视不管啊。
并且周家汉子来的时候,已经让自己小子赶紧去找里正了。老头子虽然年岁大了,打架不指望,可人好歹代表官家啊。是官家认可的村子里的管事。
周小栓都感觉要跑断腿了,可是他爹让他以最快的速度,他耽搁不得啊。而且他也不想瞿姐姐有事,所以摔得满脸雪渣滓都抹也不抹,爬起来接着跑。
还没到门口呢,就扯着嗓子喊,里正爷爷,出事儿了。里正爷爷,是坏人。
这里正也是早在家等着,一听小栓子话,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离得不近又隔着几道墙。可等小栓子近些,又喊了一遍,这才一拍大腿,哎呦一声。
这是没错了,这孩子这嗓子都喊破了,肯定是大事儿。
赶忙叫上自家俩大儿子,小栓子还没进门呢,俩大汉已经扶着自家老头奔了出来。让小栓子搁自家歇下,再没多说一句话,赶忙就往瞿明月家赶。
俩儿子哪里是扶着是自家老爹,那明显都架起来了。里正两只脚直在地面以上打飘忽。
不过里正也顾不得这滋味不好受,那小栓子说都要打起来了。等远远的能瞧见了,可不是么,那长剑大刀的,都反光。
“哎,哎哎,咋地啦咋地啦这是?我是这村里的里正,有啥事跟我说道说道。”里正赶到近前,猛喘几口气便问。他简直比架着他的俩儿子还累。
“没啥大事,大爷,就是这几位认错人了。”瞿明月自己不想招惹是非,也不会让这老头招惹。真闹起来,可没个好可讨。
村里这些庄稼汉子,力气是有一把,可跟这些人打架,明显是丢命的节奏。所以瞿明月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显然祁洛宸没这么好说话。
“呵,我来接我娘子回家。”祁洛宸语气还算温和,似乎是个尊老的好孩子,可说这话的时候,那一对锐利的招子可没从瞿明月的身上离开过。甚至瞿明月觉得,这一双毒蛇似的眼里,都透露着一个意思。
那就是不从他,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到时候后果自负。
瞿明月咬着后槽牙,说实话,一时之间她还真拿他们没办法。他这么多人,自己的武功还半生不熟,内力更是只增长不会用。
唯一能拼一把的,就是小蛇白玉。可白玉这会儿子在屋梁上睡大头觉呢。白大帅和黑大将那就更不能指望。
“里正大爷,你们先回去吧。我跟这位公子也就是个误会,他认错人了,我与他说清楚就行了。”瞿明月也不想连累村里,便劝他们回去。
又说道,“远来是客,小女子刚一时疏忽倒忘了该请进屋用些茶水,这天寒地冻的,在这屋外算个什么事。”安慰的看了里正一眼,又请大家都回去,她自己来解决。
大家虽然不忍留她一人对付这明显来者不善的一群人,可到底不好太多干涉,也知晓她怕是不想连累他们。毕竟那些人的刀剑不是摆设。只得回转,好几个还不时回头看看,特别是里正。这老头都赶上一步三回头了。
见瞿明月遥遥福礼,这才叹一口气,回过身往自家走去。
瞿明月再转身来,脸上已经没了温柔笑意,只板着一张脸,绕过几个侍卫去开了院门。
门刚一打开,就见白大帅兄弟俩扑了过来。一副要保卫家园的样子,瞿明月眼明手快的把两条小崽子抄起来都禁锢在怀里。就这么一会子交锋,她就知道外面这煞神脾气糟透了,所以为了俩崽子的小命儿,她还是悠着点吧。
现在又无比庆幸小孩现在还在上学。不然又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兵荒马乱。可是又想,她与这男人必然是针尖对麦芒了,到时,小孩可就有了危险了。
将俩崽子送到他俩住的小屋里,关上门,任由俩崽子呜呜着挠门。哎,俩东西还是快快长大吧,现在你们可对付不了大魔王。
还得让你们的前辈,小白蛇来。
“公子堂屋里做吧,暖和些,我去给各位倒茶。”瞿明月语气平井无波,祁洛宸也不搭话。
瞿明月只见男人摆了摆手,坐到堂屋里,简直一副主人模样,这实在是气的她肝疼。她是他婢女嘛?
压着心里的怒气,瞿明月赶到厨房去。怎么也不是这么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来跟他谈话,得想法子。
这一群人没全进堂屋,毕竟近二十号人呢。而且还有人站岗,瞿明月冷哼一声,倒是警觉。不过嘛……
瞿明月准备了两个茶壶,都准备泡上热茶。一边烧水还一边恨道,只怪家里没有准备些烂树叶子,竟然给这些人喝她的好茶,简直不如喂了猪去。
不过说归说,还是不能不舍得。
趁着烧水的空挡,她进了一趟卧室。那守在门外的侍卫还往这边望了一眼,不知为何在泡茶的人,去卧房做啥。
她能做啥?自然是去拿小蛇毒液做的毒药。小蛇整日的跟在她身边,她怎么能不研究一些?只不过小蛇似乎对自己的毒液很是吝啬,不管她怎说,都是不给。
所以她只好对自己狠点。小蛇每咬她一回,吸了血,她还得拿刀子自己再放一点血。
研究了好多次,才研究出一点点东西来——毕竟这里没有现代的那些专业仪器。做研究什么的,只能一点点的实验。她都整死了好些只小白鼠了,简直是罪过罪过。
不过东西量虽少,可力量大的很,瞿明月可宝贝着呢。
这时进了屋,就只用手指尖尖抹了一下。一点点药粉沾在指甲盖上,随即就出了屋子。她也实在不敢用多,毕竟她要的是一个谈话的资本,可不想闹出人命来。
侍卫见她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就又出来,实在是搞不清楚。
等瞿明月赶到厨房,见厨房里正有一个侍卫在那里看着水。想来是见瞿明月走了,怕水烧开,灭了炉子。又或者怕瞿明月动什么手脚。瞿明月也不在意,在他们眼皮子下动手,他们喝的放心,她也才高兴。
泡好茶,两壶里都混了药末却是一点也看不出异样来。
端出一些碗用来倒茶,毕竟就她跟瞿冬炎两个人住,所以她只买了一套茶具,这可不够用。
小的那个精致茶壶,就用来倒茶给穿大氅的男人。至于那些护卫,拿个陶瓷大壶装上水就可以了。
她端着小壶进了屋,原本那个在厨房里看着的护卫则自发的端起她丢下的那个陶瓷大壶,带上碗,出去给兄弟们都倒上。他眼看着的,都是干净可以喝的。
瞿明月坐上桌,倒了两杯茶,却不招呼男人,自己先端起了喝了。站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她都冷死了。
见瞿明月这般,祁洛宸勾唇一笑,也不甚在乎她的无礼。这女人,要比他预料中的,好玩的太多呢。
放下茶杯,瞿明月说道,“这位公子,我确实不是你口中的娘子,我叫瞿明月。不叫玉容。”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公子一时认错也是难免。不过这会儿既然已经说开,就祝公子早日找到贵夫人了。”瞿明月直直的望着男人,这话都有明显的赶人意味了。
但瞿明月却明白,这人绝对不会就这么走。不然,她也不用选择下药来让自己有话语权了。这男人明显是个暴政专权的。
只见他唇角一勾,好似笑。可那个弧度,怎么看都透着冷漠和霸道。
祁洛宸的一双眼睛似乎带着钩子,他笑的时候,让你觉得勾人,而他眯缝着眼似怒非怒之时,又让人觉得被剜得生疼生疼。
“这位公子,你若在纠缠不休,可莫怪我。”见祁洛宸不说话,只死盯得自己心里毛毛的。瞿明月也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
都说了认错了,你走不就是了。你这么酷炫,还怕找不到媳妇儿?看你这样对那什么连玉容都没一丝真心的,何必紧抓着不放呢?
“你就真的,这么想躲开我?哼,这么不管不顾的,你以为那事儿解决了,就永无后患了?”祁洛宸呷着茶,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嗯,茶不错,杯子也相得益彰。
或者有一些男人就是这样,他可以不喜欢你,但你若是跟他有了牵扯,那就势必不能说离开。就是悔了心,冷了情,那也还是必须得留着。
你若是离开,或者再喜欢他人去,就是不行。
瞿明月听他话里有话,想必是原身有什么事儿求他办了,条件就是嫁与他为妻。不过不知道后来为何又落了崖呢?虽是疑惑,可也没相问,她以什么身份问呢?
“公子喜欢我这茶么?”瞿明月不接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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