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麟汶炒好了菜,用碟子盛起来,标准饮食,三菜一汤,一碗米饭。计麟汶将饭递过去,思考着一会儿该怎么办,总不能将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下去。而且,这几天,得到清闲足以深入思考的计麟汶已经想清楚了自己对袁淞渠的感情。他不想像以前一样和袁淞渠做兄弟,也不想退一步成为好伙伴,再进一步做知己也不好。而是想剑走偏锋,和袁淞渠成婚。计麟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萌生的这种心思,也许是他被同门欺负师傅不管时,他会护着他;也许是他都快忘了自己生日时袁淞渠却送来云落做生日礼物;也许是后来分别的十余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计麟汶不知道袁淞渠的态度,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自个儿想办法把关系控制在什么层面。而袁淞渠一边吃,一边组织语言,想想该怎么说,才能让计麟汶消气儿。不知不觉中,碗碟见了底。计麟汶看着不肯浪费一丁点儿粮食的袁淞渠,眼角抽了抽:这碗干净的,还用刷吗?
碗碟还是要刷的,计麟汶十分“贤惠”地起身去刷盘子。袁淞渠脑中一团乱,想不出要如何跟他解释。想不出来就不想了,袁淞渠本来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想不出该说的话。也许是目光过于灼热,计麟汶突然停下刷盘子的手,回头看了一眼。袁淞渠没有反应过来,对上他疑惑的目光,一时间手足无措,目光有些躲闪。计麟汶站在那里,似乎没有明白,袁淞渠为什么要看着他。袁淞渠像是想说什么,但又将话咽了回去。最终,袁淞渠匆忙别开目光,不自然的转过头看窗外的云雾。计麟汶看他不自在的样子,不知为何,只是突然想笑。计麟汶这么想也这么做,嘴角的弧度肉眼可见的变大,最后没憋住,笑出声来。袁淞渠听到笑声,转回头。看到计麟汶的笑颜,愣住了。记忆仿佛也回到了从前,那是他们都在山上,稍微大一点的袁淞渠做着功课,不到六岁不能修行而功课极少的计麟汶在一旁玩耍,那时他也年幼,正是调皮的年纪,就是喜欢逗计麟汶,总是将毛笔蘸上墨水,把计麟汶的脸画成小花猫,然后再让他照镜子。计麟汶从不躺平,记住自己脸上的花纹,趁他不注意,蘸上墨水,左三道右三道墨痕出现在自己脸上。趁自己还没有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倒是先看着“战利品”开心地笑。“那时的生活,可真是有趣。”袁淞渠想着之前的事,不禁的轻声说道。而自己和计麟汶呢,甚至好久没心平气和的坐下说两句话了吧。沉浸在过去中的袁淞渠,并没有意识到计麟汶的靠近:“想什么呢?”计麟汶声音不大,却吓了袁淞渠一跳。“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计麟汶拿起准备练字的笔,吐槽道。袁淞渠硬生生从里面听到一丝嘲讽之气,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计麟汶怔住了,没想到袁淞渠会说这句话,没应声。“和好吧。之前是我不对。我只是不想你下山被红尘琐事惊扰,没别的意思。”计麟汶放下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看向袁淞渠:“我现在倒是能想明白了,可是,我那时想不明白!”袁淞渠看着他类似小孩子闹脾气的行为,只能哄着,不能怼:“算我的不是。别生气了,好不好?”计麟汶本来很生气,打算不理他几天,但是,心却硬不起来。语气十分别扭的应道:“看在你很诚恳的份上,就这样吧。”袁淞渠看着这个傲娇的家伙,管不住手,撸了撸毛。计麟汶一秒钟火了,拍掉头上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摸我头!”袁淞渠不摸他的头了,而放下的那只手却转而戳了戳他的脸:“子期,你看你,还像以前一样。”计麟汶“老”脸一红,伸手捂住他的嘴:“你闭嘴!”袁淞渠轻轻拿下他的手,探身过去,贴近计麟汶的耳朵:“子期,你可要对我负责啊。”计麟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什么意思?”袁淞渠挑了挑眉:“子期,你可真是。我这几天,神魂离体,在本体一米之外不眠不休飘的可累了,就是回不去。可多亏了,你的神丹妙药啊。”计麟汶这个厚脸皮第一人,头一回在思考自己脸皮为什么这么的薄。想想袁淞渠话里的意思,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抹微红很快从耳根蔓延到脸上:“你你你……”袁淞渠笑的更是灿烂:“这会子不好意思了?师弟可要负责的啊。”计麟汶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纯情到连话本子都没看过的孩子感到不好意思。用力推开他,一侧身上了一边的床,拉起被子,将脑袋埋进去:“负责负责,我我我,我困了,我睡会儿。”袁淞渠看了一眼外面的浮云,根据他的经验,应是正午:“子期啊,你看,我也该午睡了,你不能如此霸道吧。”计麟汶裹紧了被子,背对着他:“你,你一边睡去。”袁淞渠仿佛没听见,直接了当的掀起一截被子:“这是我的床,我为什么要去一边睡?”计麟汶转过身看着这个不要脸的登徒浪子:“男女授受不亲……呸!男男授受不亲!你你你,你下去!”袁淞渠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哦?那这几日,也没见你去隔壁啊。”计麟汶狡辩道:“我那还不是为了伤员。”袁淞渠笑的甚为开心:“可如今,我的伤还没好啊,子期,你可要帮人帮到底。”计麟汶想到之前袁淞渠给任何一个人帮忙,从来帮一半的事:“你也没帮到底。”袁淞渠那来自凡世的的黄段子又出现了:“如果你需要‘帮忙’,师兄我肯定帮到‘底’。”计麟汶觉得这句话一定有问题,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言子寒!你闭嘴吧你!一天天的,瞎说什么啊……”袁淞渠得寸进尺,将他再次埋进被子的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把人拉进怀里:“子期,你也不小了,算一算,二十九了吧?”计麟汶被迫抬起头:“我小着呢,那是按山上的年龄算,也就划成凡间的十四五岁。”“十四五不小了,姑娘家都及笄了。”“我不是姑娘家!”“不是?那你也得被迫当一回姑娘了。”“啊?为什么?”“等天下太平,咱就能完成任务回山了,到那时候,我娶你啊。”“谁、谁要你娶我了……”“你看,你一害羞说话就结巴,别不好意思,嗯?”计麟汶的脑袋靠在袁淞渠胸前不肯抬起来,闷闷的不出声。袁淞渠看了一眼他露在外面红红的耳朵,轻声地笑了起来。无疑,计麟汶的脑袋,埋得更紧。这一天过去,晚上,大家仿佛听到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清尘老人表示:天念你小子行啊,不过,下次,咱设个屏障隔绝一下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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