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一筷筷送入嘴中,滋味流连嘴中,脑中食不知味。自然也无甚心思去听身旁人说些什么。
“何事想得你魂牵梦绕的?”
李耳烛嚼着菜在苏清面前唤他回神。
“你何时来的?”苏清后知后觉,不知何时戏班长和李耳烛已然落座,一同注视着他。
“一柱香前我和阿冉就下来了。”
李耳烛又夹一筷子菜放在戏班长碗中,戏班长耳朵尖翘红,在桌下踩李耳烛一脚。李耳烛笑得憨实,好声好气哄着戏班长。众人看出些二人非同寻常的猫腻,纷纷起哄起来。
两三句就把戏班长闹得大红脸。平日里雷厉风行妙语连珠的戏班长一句也说不出,只敢悄悄捏着李耳烛的衣袖。李耳烛笑着打圆场,说着日后喜酒定是给各位喝上。众人嘻嘻闹闹,没再去打趣戏班长。
苏清看着李耳烛附在戏班长耳边言语,心中生出些羡慕来。知根知底的人结为连理,无论谁瞧,都想给予心底的祝福。
“我猜猜,先生可是有些羡慕?的确,见证好友经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总会生出我何时亦能得此的感慨。”
祁青阳的声音忽然落在他耳中,呼出的些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垂和脖颈上,热意顺着肌肤游走,引得他的后腰都战栗起来。
“你!你怎么神出鬼没!”苏清捂住发烫的耳朵叱他,可软绵的语气更像是嗔怪。
“是先生没注意到我罢了。”祁青阳变戏法似的掏出玉壶,给自己和苏清各斟一杯,自顾自碰杯一下,一饮而尽,“哈,好酒,先生请尝,我废了好大功夫,才从老板那里要来这小小一壶,真是好酒啊。”
苏清犹豫片刻,端觥细闻,酒香醇厚,他虽不懂酒,却也明白这确实是好酒。
面对近在咫尺的祁青阳,他忽然生出失而复得的感受来。
他知道此时与祁青阳客气生分,祁青阳定是会不高兴的。祁青阳的眉角先是会低下来,眼神会有片刻的黯淡,不过这些情绪去的快,片刻就会不见踪影,不细看是瞧不见的。
今日他不愿祁青阳不悦,于是他也学着祁青阳一饮而尽,小声地说:“好酒!”
祁青阳呆滞片刻,随后笑得前仰后合,又迅速收敛嘴边的笑意:“抱歉,并非嘲笑先生,只是心觉先生狡黠,颇有些喜气。”
祁青阳再为苏清斟满。两人对碰,同时一饮而尽,一起小声地说:“好酒!”
祁青阳收拢了的唇边的笑意全然聚到了眼眸之中。苏清忍俊不禁,也跟着眉开眼笑。
“先生笑了。”祁青阳掣肘托腮看着苏清,“今日先生眉间愁云笼罩,想来是有烦心事,可青阳无能,不能为先生排忧解难。此酒能博先生笑,果然好酒!”
“好酒谓好酒不过香醇,能博美人笑的看来是带来美酒的人啊。”戏班长把苏清和祁青阳的那些动作全收入眼底,带头打趣他们二人。李耳烛知道戏班长用意,也就由着他说。
在戏班长和李耳烛略带紧张的注视下,苏清毫不犹豫地笑嗔戏班长:“自己顾不全,还来打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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