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烛催着众人散去,众人心中唏嘘,不知不觉间,大家对苏清的态度在悄悄扭转。
苏清绕过祁青阳,想与众人一同收拾残局。没想到祁青阳拉住他的手腕,他用力挣扎,却纹丝未动。虽说苏清并不擅于打斗,但力气却是不差的,与祁青阳这般的公子哥不同,事情大多都要亲力亲为,没有力气可干不下去。绕是这样,他居然未能即刻挣脱,倒叫他吃了一惊。
李耳烛收到祁青阳的眼神示意,耸耸肩距离二人远了些,只是眼神不曾从二人身上移开,若是祁青阳有何动作,他就冲上去阻止。
苏清问:“祁公子有何吩咐?”
“先生可是在生我的气?”
苏清怔愣一瞬。他确实是生气,只是这气来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是何缘由,只知是生气而已。
于是苏清说:“不曾。”
“此话当真?”祁青阳还是有些不确定,一脚踹飞杜二的狠厉已然不在,现在的他只是想哄好他先生的少年,“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先生在生气,说不出缘由,只是这么觉着。”
祁青阳放开苏清的手:“那先生不是生我的气,就是在生自己的气。”
“何出此言?”苏清觉得好笑,“为何小伶要生自己的气?不是应该生旁人的气才是?”
“因为旁人不值得先生生气。”祁青阳一本正经地说,“先生仁爱,事事先考虑旁人。我猜先生得知杜二派人来踢场针对先生时,先生首先不是觉得杜二阴险,而是旁人又要因为自己牵连,因为你怕为旁人带来麻烦,对吗?”
祁青阳真诚地看着苏清:“先生生气,是在气自己带来麻烦,气自己无能为力,气自己活的不够坦荡,对吗?”
苏清不与祁青阳对视,比起杜二的咄咄逼人,他更害怕陷入祁青阳的眼眸之中。
他无可否认,祁青阳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到他的心门上,祁青阳看他比他自己看得都要透彻。自己说不清的情绪就这么轻易地被祁青阳梳理开。
祁青阳点到为止,他的先生并非不明事理,相反,他的先生比谁看得都要透彻。只是心中郁结,只要解开心结,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残局不多时就打扫完毕,想来此处不宜久留,协商一番后,众人决定在此处歇上一夜,天亮后赶路去往下一站。
祁青阳趁着众人商讨的功夫,差人送了些吃食来犒劳各位。先前的萎靡气息一扫而光,喜笑颜开纷纷对着祁青阳道谢。
祁青阳将李耳烛与苏清带至另一房间,将之前打包的食盒一一摆出:“这是我从大顺斋特地带来的,先生和李兄与我一同吃吧。”
谁人不知大顺斋每道菜都贵的流油,两人摆手拒绝,又被祁青阳拦下:“不急,再等片刻就会有新的吃食送来,我特地为戏班长备的,到时还要麻烦李兄带回。”
“这可如何使得…”李耳烛急得不知手脚该放至何处,他不会说些场面话,频频向苏清使眼色询问怎么办。
苏清在心中叹气,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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