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云脉感应到满归的召唤,兴奋雀跃,这是满归为数不多的主动找他呢,云脉心里想着“她一定想我了”。阮月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何况连遥珠已经被打回原形。这些天阮月一直兜兜转转,始终没有找到她愿意安顿下来的地方,云脉也一直没有察觉出她的心思。“阮月,小满叫我回去了,我很快就要走,你还是没有看中的地方吗?”阮月的心一疼,云脉在催促她,他就那么在乎晴满归,她一叫他,他就立马要走。云脉继续说:“我看这里挺好的,人烟稀少,地势好,景色也不错,我不能再陪你了,这些神器都给你留着保护自己。”阮月没有接过,她说:“我不要。”她万分不舍地看着云脉,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没事,拿着吧。”阮月接了过来,趁云脉不注意,她背过身,悄悄地把一罐黑色的液体喝进嘴里。“要不就这里吧,我再帮你设一道结界。”“啊!”阮月痛苦地叫了一声,抓紧胸口蜷缩起身子。“你怎么了?”云脉跑过去扶住她。有魔障在阮月的身体里流窜,很明显,透过皮肤表层,尤其呈现在脸部、脖子和手上。“怎么会这样?你受了很重的伤,魔力流逝很快,加上我替你疗伤的时候输入仙法,你体内不该再有魔障存在。”“啊,好难受!”阮月艰难地喘息,紧紧抓着云脉的手,好怕他离开。“别怕,忍一下。”云脉的指尖对着阮月的掌心,用仙气暂时克制住魔障。阮月眼前渐渐模糊,微弱的说了一句“别走”之后倒在了云脉的怀里。叱狼谷黑黢黢的洞穴里,一汪紫色的气体如火焰般有生命地跳动着,映照的四周格外神秘阴森。禾爷站在跟前,透过狼皮面具吸食着,紫色气体进入他体内流窜了几下便融入了骨血之中,他伸展开肢体,不知是在消化还是在运功。阿廖和无踪轻迈着脚步走了进来,见禾爷如此,便站立在一旁不打搅。过了一会儿,禾爷缓缓转过身,说道:“所有人都就位了?”阿廖说:“是的,棋盘已布好,棋子也全部就位,当然他们的走向也会全部按您设计的来。”禾爷轻点一下头,只说了一句:“他们每一个都有死穴,对症下药。”“属下明白。”人间满归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拔草,闹着别扭,“臭云脉,听不到我叫你吗,还不回来。”“小满。”云脉在她背后不远处喊道。说到就到,满归有些意外加惊喜地坐起身,一转身却看到云脉怀里抱着一个少女。“她是谁啊?她怎么了?你怎么会和妖魔在一起?”满归一连串地发问。“她叫阮月,是我的朋友,她身上有股魔障平息不下来,小满,我们一起帮帮她逼出魔障。”“你认识她多久了?为什么要帮她?”虽然云脉经常乐于助人,可阮月毕竟是妖魔,究竟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尤其是云脉很紧张她的样子让满归不开心。“阮月帮过我,她曾被连遥珠逼迫做她的下属,好不容易才逃离魔界,她没有坏心的,小满,快,魔障在她体内很痛苦,我们一起逼出来。”云脉轻柔地放下阮月,托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满归有些不高兴地盘坐在地上,拉起阮月,和云脉一人一边指尖对准阮月的掌心用仙术逼出魔障。因为阮月喝下的是已经死去的连遥珠的魔血,坏死的血液流通不畅,阻塞在阮月体内,导致经脉受阻、气血不调,唯有靠满归和云脉两人一起运功疏通才能彻底驱散魔障。阮月慢慢苏醒了过来,“云脉,云脉。”她轻轻地紧张地呼唤着,抓住云脉的衣襟。满归仔细观察了阮月,樱桃小口,鹅蛋脸庞,温婉水灵的眼睛,小家碧玉的身段,像小朝一样是个漂亮朝气的少女,又比小朝多了一份惹人的怜楚。“阮月,你别怕,你已经没事了。”云脉有些尴尬地看看满归,生怕满归误会。“你别离开我好不好?”阮月压根没看见满归在边上,直接说出了这句话。云脉没有多想,毕竟阮月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朋友,伤还没好,此时是很脆弱的,想要一份温暖、一份保障罢了。“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等你伤好了······哎,小满!”满归气得转头就走,可恶,臭云脉,竟敢跟别的女人说这样的话,我再也不会理你了。满归越想越气,不过奇怪,她居然没有当场对云脉发脾气,也没有教训阮月,她居然克制住了,是怕自己这么做会让云脉讨厌吗?是怕自己的暴躁输给阮月的婉约吗?安隐想了想决定和林蓉、齐运一起去到仙界脚下的那片桃花林,那个地方受仙气感染多年,相对于人间的其他地境要安全得多,这样他们的安全得到了保护,满归也不用为难。安隐来找满归跟她说这件事,在山坡半路上,两道飞快的黑影猛然出现在眼前,安隐来不及看清楚,也来不及惊叫一声,就失去了知觉。满归走下山坡,突然感觉不对劲,有一股很淡的妖魔的气息,还有,安隐,没错,她察觉到安隐的灵力很微弱,这时绑在发端的红色发带也发出光来,更加证明安隐的确是遇险了。满归朝上方的天空划开一道口子,玄光镜中显示不出安隐的踪迹,满归平静下心绪,闭上眼用心感受安隐身在何方,自从姐妹俩误会解开,安隐对满归不再有抵触,将心念对满归开放,何况她们是姐妹,心之所向归于同处······满归走进很平常的一处山间,平常到丝毫没有异样,继而踏入一口山洞,一眼便看见安隐昏倒在地,叱狼谷的阿廖和无踪冷静地站立于跟前。“安隐,安隐。”满归呼唤了两声,安隐没有醒来,不过满归能感受到安隐的生命力,她稍稍放下心,开始斟酌起如何救人。阿廖轻挑眉目说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你如此轻易地找到这里?为何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异样?”废话,满归当然知道虽然玄光镜没有追踪到安隐,但是如果他们有意干扰,有的是办法让安隐脱离对外界的联系,满归没有理他,敌不动我也不动,本想继续等着他的下文,但为了安隐着想满归不想拖,“直接说吧,想怎么样?”阿廖嘴角一扬,“难怪禾爷赞你痛快。”无踪抛出一个瓶子,里面的炫彩照亮了满归的眼睛,这东西是气体、液体、还是固体,又或者兼具,五光十色不停地变幻着,满归觉得晃眼。“喝下它,我便放了晴安隐。”阿廖说。“这是什么?”“百毒之蛊。”听名字就知道它的危害性,满归说:“我如何相信你?”“就凭叱狼谷的声誉。”“哼,就会躲在背地里耍些阴谋诡计,有何声誉可言?”“我们不懈出尔反尔,更何况若是我们之间明着干,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阿廖的话让满归战栗了一下,仔细想来也许却是如此,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那么做?只是为了玩弄获得乐趣吗?”阿廖淡淡一笑,“我们禾爷自有打算。”这个禾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计划是什么,目的是什么,满归无从猜起,算了不想了,眼下先得救出安隐,从这一步开始破坏他们的计划。满归一个旋风转身,体内散发出一股能量,能量集结布开一道结界,接着用双手托起朝安隐的身上罩过去,阿廖和无踪合力挡在安隐面前抵抗住结界,双方的法力都太强大,势能慢慢形成膨胀,“嘭”的一声空气炸响,结界破碎。无踪迅速掠起安隐,扼住她的脖颈,“别动!”阿廖道:“看来你并非那么在意晴安隐。”然后点了一下头示意无踪动手。“我喝!”满归焦急地大声喊道,之前她猜想禾爷只是想用安隐来威胁自己,他应该很清楚安隐若是有事,满归绝对会动用整个仙界之力去对付叱狼谷,可是万一呢,万一他们真的会杀安隐,不,哪怕是个陷阱,也不能让这个万一发生。在这一局中,满归注定输了!阿廖露出满意的神色,无踪把昏厥的安隐扔在地上。满归用掌力把悬在半空中的百毒之蛊吸附过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果然外表越美丽,内里就越恶毒,隔着瓶子仿佛就感受到有毒刺在蛰刺皮肉。阿廖觉得有趣,特意提醒了一句,“吃了它就会有千百种毒虫毒物在你身上爬,在你骨血里生根发芽,而且百毒之蛊没有解药,也别想运功逼出来,要么你就忍受着痛楚过一辈子,直到习惯它,要么就活活被疼死。”满归没有丝毫退却,义无反顾打开瓶塞,仰起头将着五颜六色的混合物倒入嘴里。“啊!”百毒之蛊一进入口中就迅速在满归体内扩散,四处流窜着、争抢着找一个可以栖息、可以吃食的地方。满归疼得全身都痉挛着,不住地在地上翻滚,这般疼痛比阿廖描绘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来可以这么痛,跟她当年亲手杀了安隐的心痛一样,令人想要自毁。但是不可以,我不能死,我不能丢下安隐,我舍不得让安隐一个人,满归对自己说。“啊······”满归想用全身的力量冻结住百毒之蛊的肆意流窜,谁知越反抗它越活跃,越凶猛,满归的皮肤表层甚至都开始被蛰刺地破裂了,可血液却流不出来,刚一见红就被吸了回去,如此血液会慢慢败坏,骨头会渐渐被啃噬掉。即便是阿廖和无踪看到这一幕也感到一丝惊心,果然是天下第一蛊毒。“任务完成,走。”他们转瞬即逝。“安······隐······安隐······”满归忍受着剧痛一点一点地爬到安隐身边,“醒······醒醒啊······安隐······”云脉回去找满归,看见齐运在找安隐,怎么她们都不见了。齐运说:“安隐和满归会不会一起出去玩了?她们这些天都形影不离,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应该不会有事。”“安隐是个贴心的孩子,如果去的地方超过这片范围,她会事先告诉我让我放心。”林蓉说。“等一下,小满在叫我,”云脉感应到满归的呼唤,“不过很微弱,我隐约可以感应到她们的方位。”“难道她们真的出事了?”齐运着急地说。“我们快走。”云脉也立刻着急起来,满归的呼唤声这么微弱一定是有什么事。当林蓉、齐运、云脉和阮月到达那个山洞时,看见安隐躺在地上,身上有一层结界,而不见满归。云脉检查完安隐说:“安隐姐姐没事,只是昏厥了。”然后把安隐交给齐运照顾。“蓉姨,你们先去仙山脚下的桃花林,我去找小满。”阮月说:“我也去。”“你的伤还没好,跟着我不方便,你和蓉姨、齐运一起走。”“可是······”林蓉拦住阮月,“让云脉一个人去吧,否则他还要分心照顾你。”又转向云脉说:“一定要把满归找回来,如果不行就回仙界找人帮忙。”“我知道了蓉姨,你们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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