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夜深了,露水很重,冷风不时地呼啸。安隐已经入睡,齐运守在她身旁添柴,风刮过来他就用身体为安隐挡着,一直忙碌着,他却感到很满足。不远处连痕弈在默默地看着,嫉妒、愤怒却又不由得放心,至少他知道齐运会拼了命保护安隐,而自己此刻无法抛下一切带她走,等救出阿褶,可救出阿褶之后呢,他为了跟连绝舜对抗已经开始练习魔力,毫不留情地残杀妖魔,吸食他们的血肉,连痕弈正一点一点违背他的意愿,也一点一点地远离安隐。他是如此痛苦,“珍儿,你能明白我吗?哪怕你给我一点希望也好。”一阵风吹过,安隐额前的碎发吹落在眼睛上,连痕弈伸出手,好想为她撩开,却隔的好远好远。一只手轻轻地拨弄着,齐运深情地看着她的睡颜。连痕弈攥紧拳头,“珍儿,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扰我们。”叱狼谷五彩斑斓的一团雾气如火焰般跳动,如流水般窜动不息,还不时结成石子般大小的颗粒,究竟是气体、液体还是固体,分不清。禾爷一直盯着这东西看,望眼欲穿背后是他所掌控的事态发展。阿廖走过来,汇报当前局势,“禾爷,魔界那边魔子再次失手,连平忧和连遥珠很快就会被废,而连绝舜,有我们的人监控着他,仙界那边看来是不会插手的,林蓉现在和晴满归在一起,晴安隐、云脉都已和她分开。禾爷,如今的局势,除了晴满归,其他的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除掉。”禾爷缓缓道:“不用心急,要对付魔界和天神,魔子和晴安隐是最重要的棋子,他们还未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现在杀了岂不可惜。”“是,您说的对。”“接下来这个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禾爷看着那团如烟花般美丽的彩雾说。“百毒之蛊。”这正是阿廖从等换虚境换取回来的由上百种毒虫毒兽毒花毒草等淬炼成的世间最阴毒的蛊,且毫无解毒之法,中此蛊毒如全身被撕咬啃噬,剧痛无比,五脏骨血逐渐衰败,中毒者唯一能做的就是适应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到自己麻木,或者被痛死。人间阮月被吊在树上,连遥珠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她,“贱人,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放走云脉,你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留着你迟早是个祸害,这些年我也折磨够你了,现在就给你个了断如何?”连遥珠阴冷地说着,眼里尽是残忍与鄙夷。阮月全身鲜血淋淋,体无完肤,清秀的脸蛋被划开了几道口子,刀痕如同丑陋的虫子般爬在脸上。就这样死了也好,阮月心想,她曾是天地间一只快乐的小百灵鸟,自又自在的生活,却不幸遇上了魔界六少主连遥珠,连遥珠嫉妒阮月美丽的羽翼和无拘无束的生活,而她自己却处处受到其他魔子的压制,为了增强魔力,她吸食天地间最原始最纯粹的生灵导致容貌、皮囊越发丑陋。于是连遥珠将阮月囚禁在身边,欺辱折磨她,逼她残害人类,阮月一次次地反抗,甚至想一死了之以逃脱连遥珠的魔掌。她终于要杀她了吗,太好了,即便心有不甘,也好过被无止境的折磨。阮月冷笑起来,发出她心底最痛恨的诅咒:“你一定会变成世间最丑陋最可怜的女人!”“哼,我丑陋,看看你的脸被划成了什么样子,还有谁能比你丑吗?哈哈哈······我要你死的面目全非!”连遥珠一挥手,几只凶残的虎豹精向阮月扑过去。阮月紧紧闭起双眼······有血溅在她脸上,绑住手脚的绳索断了,然后,她晕了过去。“是谁?”一道白影极快地闪过,几只虎豹精应声倒地,连遥珠欲追,心想若是圈套岂不自投罗网,她习惯处于暗方在背后耍阴谋诡计,在不知敌方的情况下绝不贸然行动。阮月朦朦胧胧地苏醒时,天还是亮的,眼睛渐渐聚焦,她正身处一处安静美丽的地方,躺靠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回想起她抱着必死的决心紧紧闭上眼睛的那一瞬,好像是有人救了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慢慢撑着石头站起身,一动便触发了身上的数道伤痕。“啊!”她痛的要倒地。一双手扶住了她,随即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她闻到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如植物那般,让人心旷神怡,与浑浊瘆人的妖魔之气简直天壤之别。“你的伤还未愈合,千万别乱动。”温暖动听的声音,带有一种气宇轩昂,阮月抬头,是他,云脉。“是你救了我?”阮月气若游丝却惊喜地问。“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你为什么要救我?”她是魔,仙怎么会救魔呢?“你不是也没杀我吗。”云脉说得理所当然。阮月一惊,他认出她来了,可是自己不是已经面目全非,丑陋不堪了吗?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用手捂住脸。“我,是不是很丑陋?”她突然很自卑,无法面对这么一个善良纯粹的少年。“哪有,你挺好看的。”阮月心里一暖一酸,她知道云脉在安慰她,脸上布满刺痕,肯定是皮开肉绽,恐怖不已。云脉见她还是捂着脸不信,说道:“我没骗你,你自己照照看。”阮月半信半疑地蹲下身,从指缝间看水面的倒影,慢慢把手放下来,真的,脸上干干净净,一点儿疤痕都没有。她的脸红热起来,心跳加速,羞涩地说了声:“谢谢你。”“咱俩算是扯平了,我走了。”“哎!”阮月急急的叫住云脉。“怎么了?”“我,我的伤还没好,走动也有些困难,你可不可以,暂时留下来,我怕连遥珠会来抓我。”阮月大着胆子艰难地说完这番话,这个请求可以说很无赖,仙魔之间本来就是对立的,她居然还舔着脸求云脉保护。阮月的脸烧得更红了,其实她的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为了留下云脉而找的借口。云脉本来担心满归三天不见他会不会着急,转念一想,满归并没有召唤他,心一落,也许还在生气吧。他想了一下,救人救到底,同时也十分怜悯阮月,“好吧,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有去处吗?”“嗯,谢谢你。”她终于有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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