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次救助

正是日出时分，天蒙蒙亮。红儿踏下灵窟山的最后一级石阶，不舍地回头凝望着这座青葱优美的山峰，不禁回想起在这里的一个月生活，一幅幅温馨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眨巴着眼睛逼泪水退了回去，毅然决然转过头，单薄的身影渐渐远离这个能够令她安逸生活的家。

她不能这么自私，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会给灵窟山的朋友们带来怎样的灾难，他们是那么善良，当初萸姐姐不仅救了自己，还把她当成家人一样照顾，可她的存在始终引来了仇敌，又怎么能再连累他们，何况她只是个凡人，什么都为他们做不了。

“以后，我还是一个人生活，天为被，地为床，浪迹人间，勇闯天涯！”红儿几乎是用喊的，既是说给自己听，为自己壮胆，开启新篇章，也是说给这个世间听，让它知道自己不会轻易被打败。

话音刚落，她就抽泣了起来，想起这三年独自一人风餐露宿，一点法术都不会，日夜提防妖魔侵袭，居无定所，游走人间，完全凭着自己的一些小聪明、小手段才屡屡脱险，其间也受到过驱魔师的救助，还有萸姐姐，想到这便更难过了，抱着旁边的一棵榆树伤心地大哭起来。

“找到了吗？”萸娘向陆续聚集回洞穴中的伙伴询问。

“没有。”

“崖顶上也没找到。”

“都找遍了，到处都没有。”

“萸姐姐，红儿会不会离开了？”合欢焦急的猜测。

“是啊，红儿很要强的，上次蜘蛛精的事，恐怕她一直耿耿于怀。”

“她毕竟是个凡人，恐怕也不会和我们待一起太久，再加上上次遇袭······”大家纷纷猜测道。

“这个傻丫头，都跟她说了，蜘蛛精不会再来找麻烦，也不用担心其他妖魔，她怎么还是走了。”萸娘担忧道，也像是早知道会这样。

“萸姐姐，该怎么办呢？”合欢问。

“是啊，是啊，红姐姐一个人，会被欺负的······”孩子们也很担心。

自从蜘蛛精吸了红儿的血之后，成了魔，萸娘就察觉到红儿并非一般人，“或许这是她本该经历的，是一种历练吧。”萸娘意味深长的说。

人间 天色开始暗淡，驱魔师林珍走在一条树茂静谧的小道上，脚步渐渐放慢。她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丝微弱的的妖气，并没太在意，这种情况已经屡见不鲜了，只是停下脚步，找了路边一处空地开始生火休息，闭上眼睛将身体靠向后面的一根树干。

不一会儿，平稳燃烧的火苗猛然晃动了几下。林珍仍旧闭着眼睛，一脸安稳的睡态。一道瘦削的影子透过火光掩映在平地上，一只利爪直逼向林珍，在离她二十公分左右时，被林珍身上发出的一道淡紫色光晕弹开······日出时分，太阳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林珍熟睡过后，准备起身出发，去下一站斩妖除魔，这是她作为驱魔师的使命，同时游走四方也是为了找寻她失踪的娘亲。

林珍刚站起身子，便看到十米开外有一抹金黄姿势很不雅地斜挂在一棵柳树上睡着，眉头却紧锁着。林珍盯着这人看了一眼，没在意，转身离去。不多久，林珍走出了小径，看到一条溪流，便过去用手捧了些水，喝了一口便把水洒向身后，一条蛇随即因身体与树干失去摩擦而滑落在地。

蛇妖显露出人身蛇尾，咬牙切齿地说：“臭丫头，还真有点儿本事，看来不能小瞧了你。”不等林珍反应，蛇妖先发制人，将蛇尾甩向林珍。

林珍一个俯身便躲开，蛇尾连续的攻击丝毫不起作用，反被林珍的弯刀割断一截，不过蛇妖毕竟是魔界中人，虽然疼痛，但很快尾巴就自动再生了。

几次的羞辱让蛇妖彻底愤怒了：“该死的驱魔师，就让你尝尝我食菌毒液的厉害。”蛇妖快速地用身体将林珍一圈一圈困住，蛇头居高临下地向林珍喷出毒液，青褐色的毒液如尖针般落下。

“臭丫头，老娘可是把这食菌毒液全送给了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啊！”正得意时，林珍身上散发出的光晕将毒液蒸发，而后一脚踢中蛇头，突出重围，升浮在空中，双手横向交叉，将指尖显现的一颗淡紫色的菱形玉石弹入蛇妖七寸之处，蛇妖痛苦地挣扎着，庞大的身躯一下就缩小了。林珍缓缓落地，蛇妖这才害怕地缩住了身体，而林珍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蛇妖很惊讶，这个驱魔师竟然没有将她打回原形，甚至没有消除她的魔性，不过她也没多想，保命要紧，立刻掩身逃走。蛇妖奋力逃跑了一段时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哀嚎一声，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她想：“得赶紧恢复功力，就算失败了，也不能让那群家伙小看了我。”于是她立刻搜索鲜活的生物目标。

“找什么呢？”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只见一个金色毛发的少年抱着胳膊、眼带挑衅地看着她。“你是谁？”蛇妖警惕地问，毕竟自己现在的战斗力很弱。

“驱魔师。”少年傲慢道。“哈哈哈，骗谁呢，你明明是妖，一只金毛犬吧。”蛇妖一眼就看了出来。

“妖精怎么了，妖不能做驱魔师吗？少见多怪！你是魔又如何，现在有能力对抗我吗？”金发少年露出锋利的獠牙和利爪。

“你一直在跟踪我？”蛇妖话音刚落，金发少年便扑了过来，他的法力并不高，但对抗此时的蛇妖还是绰绰有余的，几个回合下来，蛇妖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金发少年不怀好意地一笑，开始施法，蛇妖原本以为他会用驱魔师的灵符将自己打回原形，岂料他是在吸取自己身上的魔力。

“你，你不是驱魔师！”话音刚落，一道灵光切断了他们之间的法力输送。“谁？敢坏我的好事！”金发少年愤怒地看向四周。看清来人后，他心虚地壮着胆子道：“是你，你干嘛，都是驱魔师，你为什么阻挠我收服妖魔？”

林珍道：“是吗，我倒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收服妖魔的。” 金发少年噎住。

蛇妖看此情形，趁机掩身逃走。“喂，蛇妖逃走了。”他想追，林珍甩出弯刀拦住他。

“喂，丑八怪，奇怪，你不是驱魔师吗？为什么不收了这蛇妖。”金发少年质问。

林珍不理他，严肃的警告说：“你记住，要是再敢吸取魔力，我不会放过你。”“哼！”金发少年傲慢地把头拧向一边。

“还有，别再跟着我，即便我毫无防备，你也近不了我身。”

“原来你知道，”金发少年惊讶了一下，转念一想，她能轻而易举地收拾了蛇妖，一定本事不小，“那你不早说，害我昨天晚上白费力气。”他反而怪起了林珍。

林珍没有理他，转身走了。留下他在原地气急败坏地大叫：“丑八怪，你少嚣张，给我等着。”林珍仿佛没有听见，身影慢慢消失。

红儿在树林里被一只野猪妖追赶，她一边跑一边环顾四周找寻躲避的地方，看到前面有一个小高坡，坡壁上躺着一根粗树干，对着她的着地的一头十分尖刺。

红儿立刻加速踩上枯树干，野猪妖狂追过来，等她踩着越过小高坡的顶端时，树干着地的那头猛地抬起，此时野猪妖腾空想要越过小高坡，不巧，正好撞上树干的刺尖，野猪妖的肚皮被刺伤，滚落在地上疼地直叫，红儿乘机躲过它的视线逃走，跑了一会，见身后再没动静，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小姑娘。”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红儿立刻正襟危坐，警惕地找寻声源。

“没力气了吧。”前方一根枝头上的蝙蝠妖瞪着暗黄色的眼睛说道。这声音真瘆人，令红儿立刻不寒而栗，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找逃生的方法。

蝙蝠妖的声音又响起：“别白费力气了，我可不像那头猪那么笨，你就乖乖的别耍小聪明了。”

“废话，难道等着被你吃啊。”红儿鼓足勇气，顶撞了回去，她清楚的知道这样只会惹恼蝙蝠妖，但这三年来无数次逃生的经验告诉她，示弱、哀求是没有用的，只会让妖精更加得意，也显得自己更加卑微，如果横竖都是死，不如硬气一点，况且，对方得不得逞还不一定呢。

“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蝙蝠妖展开翼膜快速俯冲过来，红儿躲开攻击跑进前方的山洞里，用黑暗掩藏住自己，蝙蝠妖在洞中只能靠声音来辨别方位。

红儿一边向里面扔石头混淆自己的位置，一边慢慢退出山洞，等退到洞口时，她立即点火将洞口的杂草枯木烧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熊熊的火势阻断了蝙蝠妖的追击。

“哎呦，累死我了，应该不会追来了吧！”红儿跑了好久，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还不忘担忧自己的处境，“天就快黑了，我得赶紧去找严奶奶，太晚的话奶奶该睡下了。”气顺之后，纤弱的身影又开始了狂奔，“我要是有法力该多好啊，这样就可以飞天遁地了。”红儿不免遗憾。

太阳还剩一点曙色就快被山峰完全吞没了，红儿也终于来到了严奶奶的住处。眼前一大片低矮灌木环绕着一方小小的茅草房，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这一大片的矮灌里。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红儿看到熟悉的场景，泪水湿了眼眶。

一个多月前，她逃过妖精的魔爪，又饥又渴，倒在了灌木丛中，好心的严奶奶看到把她带回了家，给吃给穿，还收留她。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红儿身体稍稍恢复了些，便被蜘蛛精在奶奶不在的时候抓走了。

“不知道严奶奶过的好不好，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失踪的这一个多月她一定很担心。”心里担忧着，脚步也加快了。

“严奶奶！”红儿在门口急切地喊了一声：“您在吗？我是红儿，我回来了！”见没有人答应，又向前走了几步，贴着们敲了两下，“严奶奶，严奶奶。”门缓缓地打开了，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老人激动地问道：“你是红儿？”

“嗯，严奶奶，我是红儿，对不起，我不见了这么久，害您担心了。”红儿带着哭腔自责。

“傻孩子，你没事就好，奶奶还以为你······”严奶奶欲言又止，“算了，你回来就好，没事就好，让奶奶看看，你总算长结实了些，之前那么瘦弱，让奶奶都看了心疼。”老人眼中满是欣慰：“快进屋，好好跟奶奶说说话。”

“好，严奶奶，红儿好想您，有好多话要跟您说。”关上门，红儿坐到严奶奶身边。

“快讲讲，为什么突然走了，是奶奶没照顾好你吗？”老人握住红儿的手，急迫地问道，生怕红儿再次消失不见。

“当然不是了，怎么会呢，奶奶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告而别，让您担心呢，”红儿赶紧解释：“我是被蜘蛛精抓走的，后来萸姐姐救了我，我便留在了灵窟山，谁知道蜘蛛精找上门来报仇，还打伤了萸姐姐，给灵窟山带来了灾难，我想不能再留在那儿给她们添麻烦了，于是我就离开了，想着好久没见您，想知道您过的好不好，就过来找您了。”

“原来是这样，你受苦了，那么远还惦记着来看奶奶。”“不苦，能遇到奶奶和萸姐姐，是多么幸运啊！”“是奶奶幸运，好了，天都黑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夜里，红儿醒了过来，三年前从她记事以来，无论身在何处，几乎每个夜里都会醒过来，她的处境，她的遭遇，迫使她无法安睡。红儿醒后发现严奶奶不在她身边，于是她起身去屋外找。“严奶奶，严奶奶，您在哪儿？严奶奶······”一直没听见回应，红儿便想穿过灌木丛往更远处去找，刚踏出一步，便觉得脚下像是空心的，只是由茂密的灌木掩盖而成，没有实地一样。

“在这儿呢，想去哪儿呀，过来。”背后响起严奶奶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腔调，语气冷冰冰的还带着戏谑的成分，红儿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慢慢转过身，看清严奶奶的表情后更是毛骨悚然，疑惑不解地问道：“严奶奶，您怎么······您去哪儿了？我还想去找您呢。”

“小丫头，本来想留你到明天早上，谁知道你半夜醒了，我也不用费心思继续瞒骗下去，刚烧开的水，现在把你下锅正好。”温和慈祥的严奶奶此时面目可憎，凶态毕露。“你······你不是严奶奶！”红红万分惊恐道。“呦，可别不认你奶奶呀，只不过我的伪装太好了，凭你这样地凡人怎么可能识破。”

“你是妖精，那你为什么那个时候不下手？”

“哼，那时候你瘦的跟个木棍似的，一点都不肥美。”妖精贪婪的嘴脸是如此地丑陋：“本想把你养几天，长点肉了再吃，没想到你却被蜘蛛精给抓了去，我还以为你看出了什么破绽逃了。”一个晴天霹雳打的红儿懵了，原来一切都是假的，现在想来严奶奶，不，是眼前的妖精一见到自己就欣慰说长结实了，还说能够再见到自己是她的幸运，是话里有话。

“傻了吗？居然不跑。”妖精居高临下道。红儿这才猛地惊醒，刚准备跑，却已被妖精绕到身后抓住两只胳膊，动弹不得。

“啊！”红儿惨叫一声，被妖精一把拉到灌木丛底下。底下暗黑潮湿，不大的空间里架着一口大锅，幽幽的蓝色火焰正煮得锅里的水不断翻腾，角落里被绑着四五个少女，还有一堆白骨。

“看见没有，这些少女最滋养了，今天就一起把你们煮了吃，哈哈哈······”妖精兴奋地狂笑，仍是一副老者皮囊，一条条皱纹却如毒蛇般般恐怖丑恶。

“你这个狠毒的老太婆，你的真身一定更老更丑，滋补也没用，永远都别想变漂亮。”红儿恢复神智后，开始发起她的骂人攻势。

“臭丫头，你敢骂我！”老妖精施法凭空托起红儿，一点点靠近沸腾的大锅，红儿拼命挣扎却是徒劳，她渐渐感受到灼热侵入自己的皮肤，就在快要感到绝望之时，地下室的顶部——用灌木丛遮盖住的“屋顶”突然被掀了开来，无数灌木在夜空飞舞，又落下，夜空中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红儿看不清来人的样子，隐约是个女人。灌木全部落地盖住了被老妖精抓来的少女。

老妖精从底下冲了出去，恼怒地对来者吼道：“你是谁？敢坏我的好事！”

“驱魔师。”女人，而且是个很年轻的少女的声音平稳地说道。

“什么，驱魔师？我这里这么隐蔽，居然也能让你给碰见。”老妖精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随即又换了一副挑衅的嘴脸道：“哼，真不知你是幸运还是倒霉。”

“你杀害这么多条人命，他们的冤气引我来这里收了你。”

“不可能，就凭你这么个臭丫头，也能察觉到这里有问题，怎么，你是害怕了想吓唬我呢？”老妖精并不相信少女所说，而且她对自己的法力很有自信，不可能被凡人驱魔师看出这里有妖气。

“蝎子精，你早该料到会有今日。”少女不再废话，一把大弯刀从她身后旋转着飞出。

“哼，找死！”蝎子精躬起身体，一条尖利巨大的蝎尾猛地冒了出来，带有毒刺的尾巴直甩向凌空的少女。

只听“咔嚓”一声，蝎子精的尾巴被弯刀斩断。蝎子精痛苦地吼叫起来，少女旋即将紫色的菱形玉石弹入蝎子精背部中央的一只眼睛里，瞬间将她打回了原形。红儿惊呆了，这个驱魔师这么厉害！而蝎子精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躲在灌木中的她看到蝎子精变小的原形掉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爬向草丛，这才和其他被抓的姑娘们一起扒开灌木露出身体。

红儿刚想开口谢谢这位仍旧凌驾在夜空中看不清模样的驱魔师，就听见她朝着反方向说话的声音：“站住，我说过，你要再敢吸取妖魔的精元，我绝不放过你。”红儿循着驱魔师说话的方向看过去，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正想偷走蝎子精断掉的那节尾巴。

“啊！又来了一个妖怪。”姑娘们惊恐地叫道。

“你们别怕，快回家去。”驱魔师安抚姑娘们，她没有回头，一直盯着那个妖精。

“好，我们快走吧。”

“多谢你姑娘，你要小心啊！”······红儿却没有挪动脚步,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救命恩人。一位姑娘见红儿在发呆，以为她还没缓过神儿来，便拉起她的手：“妹妹，快走吧！”

“可是······”

“放心，驱魔师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是啊，你留下也帮不上忙，快走吧，别逞强了。”此刻红儿的意识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只能任凭几个姐姐们拉着她逃。

林珍突然下意识地回过头，却只看到几个少女离开的背影。金发少年趁林珍转过头去的空隙想逃跑，还没跨出几步，林珍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倒吸一口凉气，很快又嬉皮笑脸的说：“嘿嘿，好久不见了。”

林珍冷冷道：“你又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我只是路过。”金毛犬争辩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利用我把妖魔打回原形，你好捡现成的来吸食它们的精元。”林珍一语道破。

她的语气似乎带着些微紧张：“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会成魔。”

金发少年一怔，难得气焰低下道：“用不着你管，我自有分寸。”

林珍接着说：“你本心不坏，未曾伤害过凡人，靠吸食比你弱小的妖魔精元为生，欺弱怕强，现在想利用我做你的帮凶来达到变强的目的，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成魔，即便你是半妖。”

金发少年彻底愣住，眼前这个丑八怪不但一下猜透他的目的，还看出了他是半妖。林珍还是那句话：“总之，你要再继续下去，我一定收了你。”说完便离去。

金发少年才反应过来，恨恨道：“拽什么，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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