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归仙界

红儿和云脉来到灵窟山。

见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打斗和被破坏的痕迹，红儿稍稍放松了心情，她呼唤这几个月来不见的家人们：“萸姐姐，合欢，你们在吗？我是红儿，我回来了，萸姐姐，合欢······”

这时，从一个小洞口钻出两个小女孩儿，一个束着冲天辫，另一个的兔耳朵还未修成形变成人耳朵。

“大玉，小玉。”红儿高兴的叫她们，声音里充满无限溺爱。

“红姐姐，红姐姐。”大小玉快乐地跑过来，抱住红儿。云脉第一次看到除了他，居然还有别人可以跟小满这么亲密，哪怕是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他也感到不可思议。

神姑说的对，三年的历练真的改变了小满，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不过无论小满是什么样子云脉都喜欢。

“红儿。”萸娘听到外面的动静，从那个最大的洞口出来，看到好久不见的红儿，非常高兴，同时又嗔怪道：“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你这个丫头真是的，一声不吭就走了，让我们多担心你知道吗？”

“对不起，萸姐姐，别生气啦。”

“红儿，你回来啦！”合欢看到昔日的伙伴，更是高兴。

“合欢，我好想你啊。”俩人相拥在一起。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对不对？”合欢心疼的看着红儿。

“没有吃苦，真的，我有很多朋友，还有师父，师父他收留我还教我法力。”红儿只把她幸运的事说出来，所遇到的灾难闭口不提。

“真的，太好了！”合欢由衷的高兴。“你离开之后有没有遇到蜘蛛精？她正四处找你，你一定要格外小心，她现在成了魔，不好对付。”萸娘严肃道。

“这么说，蜘蛛精真的来过，萸姐姐，她有没有伤害你们？”尽管大家都安然无恙，红儿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她听说你不在这儿，就走了，我也奇怪，她竟然没有动手，也没有逼问。

等一下，红儿，你怎么会知道蜘蛛精要来，你是不是见过她了？”：“萸姐姐，你们别担心，在来的途中我是遇到了蜘蛛精，但我不是好好的吗，是云脉救了我。”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被她们的包围圈挤到外边去的少年。

“红儿，他是你的朋友吗？”合欢问道。

“我是她的未婚夫。”云脉纠正道。

“你别乱说！”红儿急红了脸，赶紧和大家解释：“不是的，他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

云脉没有再反驳，对小满，他一向顺她的意。

合欢把红儿拉到一旁，好奇的追问道：“他到底是谁啊，看着不像普通人，也不像妖，还对你这么好，快说，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真的是刚刚才认识他的，就在他救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云脉告诉我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还说我是神仙。”

“真的？”合欢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边，萸娘打量了一下云脉，说道：“谢谢你救了红儿，你叫云脉是吗？你是神仙，难道红儿也是？”

云脉点了下头，“萸姐姐，小满三年前失踪在人间，不仅法力尽失，连记忆也没有了，直到今天我才找到她。”

“原来如此，”萸娘看向红儿，宽慰道：“太好了，她回到仙界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谢谢萸姐姐这么关心小满。”云脉的嘴很甜，萸娘很喜欢他，也很放心红儿和他在一起。

红儿和合欢说完她们的小秘密走过来，萸娘拉过红儿的手，温柔的说道：“红儿，以后云脉会照顾你，你跟着他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一定要快乐的生活知道吗？”

“萸姐姐，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还有大家，都这么照顾我，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们的。”红儿眼里噙满了泪水，才刚见面就要离别，她心里酸酸的，很舍不得。

“好，灵窟山永远欢迎你。”

“嗯，再见，萸姐姐，再见，合欢，大玉小玉，再见了。”红儿一边走着，一边朝大家挥手。

“红姐姐，一定要经常来看我们啊。”大玉喊道。

“一定会的！你们保重！”声音慢慢远去。踏下灵窟山的最后一级石阶，红儿恋恋不舍地看向山顶，本来云脉可以带着她一飞而下的，红儿希望再走一遍灵窟山，再体味一番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云脉当然都依着她。

等到了山脚，已是黄昏，太阳正一点一点地落下。云脉看着她不舍的神情，想让她转移注意力，说道：“小满你饿不饿，我做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好啊，那我们去前面，前面有一个温泉，我和合欢她们经常去那儿玩，还留了锅碗瓢盆，萸姐姐一不见我们人，就知道我们去享乐了。”红儿说起往事一脸陶醉的样子。

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池温泉，温泉四周是一座座不连续的散乱的假山，红儿走过去把藏在一座假山洞里的锅碗瓢盆拿出来。

云脉从她手里接过来说：“小满，这些交给我，我给你做好吃的，你今天这么累，先去洗澡舒缓一下吧，你看你，衣服都脏了。”说着手里变出一套衣服来，“这是你以前的衣服，你最喜欢红色了。”

“是啊，我醒来之后，身上穿的就是红色的衣服，辫子上绑的也是红色的发带，红色是很好看，可是它太显眼了，很张扬。”红儿看着自己一身的素色，“这么显眼，很容易被妖魔盯上的，还是我这身方便。”

听到小满这么说，云脉有些难过，以前的晴满归是那么骄傲，那么我行我素，红色可以更好地衬托她的身份，即便没有人知道天神真实的面貌，只要这一身红装和日月神箭一出，就能令妖魔闻风丧胆。现在的红儿却为了生存，不敢穿喜欢的颜色的衣服，不敢出彩，想尽办法掩藏自己。

这落差是这么大，足以让云脉怀疑晴满归和红儿根本就是两个人，然而她们真的都是他的小满，她的面貌和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是不会错的。

云脉搂过红儿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严肃又柔和道：“小满，以后你再也不要有任何的担心了，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有任何顾忌，知道吗？”

红儿看着云脉，心里不住的想：这个家伙每次都对我情话绵绵，讨厌死了，每次都让我不知所措，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从来没有人可以像他这样对我无微不至。正是情到浓时，云脉情不自禁地靠近，一点一点拉近距离，他闭上眼睛嘟起了嘴。

嗯？怎么还没亲到？云脉很疑惑，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空无一人。

“我要洗澡了，你不许偷看，不可以越过这些假山。”红儿已经在假山圈住的温泉边上了。

云脉不免有些尴尬，骚骚头。云脉在假山外边生了火，准备好食物，忙活了起来。柴火“啪”地一声响，把云脉的记忆带回了过去，以前也是这样，小满性格孤僻，不愿和大家一起吃饭，田致他们一气之下，也不让云脉把食物带给小满，说要吃自己做，小满不喜欢做饭，云脉就跟小朝学着做给小满吃。假山外突然没了动静，红儿透过缝隙看到火光也变小了，有些着急，她喊道：“云脉，你在不在？云脉。”

“我在，小满，怎么了？”

“哦，没事，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说过不会再离开你的，一步都不会，对不起啊，我发了会儿呆，让你担心了。”

“是这样啊，你知道吗，我的警惕性很强，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我都能注意到，这个习惯让我很敏感，所以你没有动静，我会感到心慌。”

“别怕，我答应你，以后天天黏着你，在你耳边吵闹，烦到你耳朵生茧，脑袋变大，好不好？”

“噗嗤！”红儿被逗笑了。

“怎么啦？”

“笑你真幼稚，这么吵啊，我一定会被烦死的。”

“烦不死，我会每天变着花样给你讲生动有趣的事，一定不会腻。”

“你这么厉害？我才不信呢。”

“当然是真的了，以前我就是这样讨你欢心的，可是那个时候，无论我讲快乐的故事还是悲伤的故事，你都没有反应。”云脉把两只胳膊交叠着搁在温泉岩口上，下巴托在手上。

“是吗，那你的故事肯定讲的不精彩。”红儿背靠在温泉的岩石上，惬意的聊着天。

“小朝他们都爱听，都说我的故事讲的好。”

“那你现在给我讲一个，我来听听看是不是真的。”

“好啊，你想听什么类型的？”

“嗯，我想想啊······”红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呈现出一种恍然大悟又吃惊的表情，她转过头来，“啊······”她将洗澡布一把盖在云脉脸上，“你个色小鬼，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的声音怎么会一下子离这么近，你居然偷看。”

“小满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云脉赶紧撤回到假山的另一面。

“你不许再过来了，听见没有。”

“好，我不过来了。”红儿洗完澡后换上她以前的衣服，走出假山，火光映照出她的影子，云脉看到红儿的影子，转过身来，他定定的看呆了，以前的小满仿佛又回来了，她出落的更漂亮了，三年的时间足以雕刻一个少女，所不同的是，她少了那份冷峻，多了一份柔和。

仙界长胡子仙人在云满阁里里外外转来转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云脉这小子去哪了？怎么到处找不到人，真是奇怪，除了下凡出任务，去我那儿下棋，他不都待在这儿刻木头的吗？都几天不见他人了，难道一直在凡间？不会吧，难道忙的连木头都没空雕了？”长胡子仙人每天必下几盘棋，而且特别喜欢和云脉下棋，只要云脉有空就拉着他下棋，也不管他刚刚大战完妖魔累的要死。

这几天长胡子仙人手闲的特别痒，急的他每天都来云满阁蹲点。

“老头子，你怎么又跑这来了？一天不下棋就手痒是吗？”胡子姨也找了过来。两夫妻其实一点都不老，正值壮年，互相叫对方老头子老婆子只是一种习惯，他们从年轻时就一直这么叫了，显得亲昵。

“一天我也就忍了，这都快三天了，你说说看，云脉这小子能去哪？”

“他不在天上，只能在人间喽。”

“这我也知道，可最近凡间挺安稳的，你看小朝田致他们也没见这么忙。”

“你笨哪，云脉下凡除了出任务，还能干什么。”

“找满归啊，可也不能连续找上三四天吧，他不睡觉啦，神姑不是告诫过他时机到了自会见面的吗？”胡子姨一脸无奈的看着胡子叔。

胡子叔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找到满归了？不对呀，找到了他怎么不赶紧带回来？”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胡子姨脸上挂着谜一样的微笑。两人来到仙界最天边的一座神峰前，这座神峰一层叠一层，高不见顶，若隐若现。他们走进神峰的底层，里面悬浮着一大块玄关镜，胡子姨手一掠，玄关镜里就显现出了景象。镜像中云脉和满归走在乡间小路上，不时小打小闹，羡煞旁人，好一对神仙眷侣。

“好啊，难怪这小子不回来，原来正忙着打情骂俏呢。”

“你看，满归真的变了好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笑，看来她的确失去了记忆，法力也全无。我想云脉不带她回来是不想让她这么快面对以前的事，他们现在多好啊。”胡子姨温柔的说。

“是啊，这可是云脉梦寐以求的，以前哪，他总是跟在满归后头，想尽办法讨她欢心，她都对他爱答不理的，现在多好，也难怪他乐不思蜀，算了，为了他的终身大事着想，我就再多忍几天吧。”胡子叔一脸的委屈隐忍，靠上胡子姨的肩膀，就差没哭出来。

“瞧你那点出息吧。”骂归骂，胡子姨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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