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栀子踢开被子,热浪仿佛一夜间涌了上来,30摄氏度的天气,自晨起便小试威力。栀子打开客厅的窗子,风灌进来,吹散了凝滞的空气,也吹散了昨夜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栀子看着躺在垃圾桶里的泡面盒,忍不住笑了起来。昨夜墨栖寒吃面时,一直紧低着头,不知有多乖巧。门声响动,墨栖寒从卧室走了出来,只穿了条宽松的灰色长裤。肌肉形成沟壑,完美结合着他的身形,一寸不遗,展露在外。栀子收了笑,朝自己卧室走去。
“今日不急着上班吗?”墨栖寒沉沉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带着些刚刚醒来的慵懒疲倦。
栀子拉着门,应道:“我请了假,程洋今天要回老家,我去送他。”
栀子转身进了门,可门刚要关上,她又似想起了什么,重又拉开门探出头:“天气热了,下午我带你去买衣服。”
墨栖寒笑着,眼里掩不住的喜悦满足,自他没了妖力,栀子时刻惦念他,保护他,俨然将他当成了个小孩子。何况方才栀子还说,那个程洋要走…不知是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若真是那样才好。
栀子精心选了件雾蓝色长裙,玲珑的身形被隐在飘然的衣裙下,若隐若现地透出纤细的腰身。墨栖寒看着她悠然离去的背影,竟觉她比从前更美了。他记得初次见栀子时,还是在月鸣家中,那时她方17岁,纯真、好奇集于眼中,又带着几分无奈问道:“非要我哭得像个傻子一样,你才能看出我怕吗?”
那时的小丫头如今已出落得沉稳、安静,行动举止也多添了些韵味。墨栖寒想着,抬眼看向镜中,却见自己一脸疲态。许是没睡好的缘故,他眼底有些发乌,气色也与从前无法相较,仿佛几日便老了五六岁。想想栀子与那个程洋的脸,墨栖寒心里莫名泛着酸。
他记得前几日看到栀子戴着张白色面具,栀子说那可以变漂亮,那面具放在何处来着?
嘈杂的火车站,一股人流从栀子身旁挤过,程洋松开了拉着栀子的手,将她瘦小的肩膀护到了自己胸膛。栀子怀中抱着一只四五个月的小奶猫,一身雪白的皮毛毫无杂色,眼睛如同两颗蓝色的宝石。它蜷缩在栀子怀中,似乎被刚才的人流吓到了,口中不断发出柔柔的叫声。
那是程洋送给栀子的。临近毕业,程洋选在了老家实习,这一走,少说也要几个月。他惦念栀子一个人留在这,昨晚特地跑去买了这只小猫,让它陪伴栀子。
栀子摸着小猫,动作轻柔,抬起头对着程洋甜甜笑着。还要许久火车才能进站,两人坐在候车厅时不时逗弄一下小猫。
“等我回来小猫就长成大猫了。”程洋捏着软软的猫爪说着,语气中尽是不舍,“毕业以后,我想在新疆找工作,留在你身边。”
栀子低头回避着,她不想让程洋因为她做什么牺牲。
“你是家里独子,你来新疆工作,你父母怎么办?”
“等我们结…”程洋及时停住了,不好意思地笑着,“等我稳定下来,再接他们过来。”
栀子眉目低垂着。结婚?她想想竟有些怕。她的身份是假的,父母也无法相认。若是程洋家人问起她的父母…若是结婚登记时被发现是假身份…若是某天其中一个叔叔事发,牵出他们所有的案子,栀子势必会受到波及。到时她该怎么面对程洋一家?
“你先安心实习。”栀子声音有些低。
火车进了站,栀子站在安检处外面,程洋拎着行李不断回头望着。刚才说话时,栀子似乎不大开心,他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栀子挥了挥手,冲他莞尔一笑,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程洋这才放下心,提着行李走下了电梯。
走出火车站,已是中午了,怀里的小猫叫声渐急,似乎是饿了。栀子揉揉它细软的毛,这样小的猫咪该喂它吃些什么呢?
墨栖寒看着墙壁上的钟表,他早已整理妥当,只等着栀子回来了。电话铃声响起,是栀子。
“墨栖寒,我晚些回去,你先自己吃点东西,不用等我了。还有,今天先不带你出去了。”栀子的声音中还夹杂些几声猫叫。
“何事要晚些回来?需要不需要我过去?”墨栖寒惦念得很。
栀子解释道:“你不用过来,我没有事。程洋留下了一只小猫,家里没有东西可以喂它,我带它出去买些吃的用的。你不用担心。”栀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墨栖寒放下手机,眉头不觉蹙了蹙,人走了,还要留下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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