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消息散布出去之后,他们就守在棚外等着明天看沈琳琅被埋。有些人过来是为了转移痛苦找发泄口的,有些人是出于好奇来凑热闹。
人在利益受损之后是最容易发生心理扭曲的,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个瘟神备受折磨,又恼又怒。刘二娘因为鹿鹿病死,心里积压的那些怨恨都发在了琳琅身上,竟然花大钱买通了里面的一个老太太陈大娘。她告诉陈大娘说,哪怕她就是死也要在琳琅死之前把让她受尽折磨。
陈大娘是沈家庄出了名的贪财小人,所以在棚子里对琳琅施加暴行,不是用热水烫她就是用小石头戳她身上的伤疤,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那里面的人多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是要死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
琳琅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更加无反击之力,她在面对陈大娘的时候除了恐惧就是害怕。她脑海会闪过爹爹对她的宠溺,也会想到武妈对她的好,还有姐姐总是帮她受罚。
石老太终于看不下去了,就冲着陈大娘发火。
“你就是个狗东西,明天都要埋了,你还不放过。”说完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摔在了沙堆里。
“你。。。。。。”
“你什么你,有理了?”
“我。。。。。。我。。。。。。”
“我什么我,信不信我去弄你家孙子。”
这个石老太把她堵得哑口无言,虽然是个跛脚女人,人横却讲理,不像陈大娘蛮不讲理,见利仙人。
“小丫头,不要怕。”石老太收起刚才的犀利和盛气凌人,“你这小丫头真的命苦,才这么大点又是病又是害小人,嗨!”
“嬢嬢,我想嬢嬢!嬢。。。。。。”
“你说什么?”
琳琅已经不行了,她还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
沈崇山知道自己的小女儿被拉走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要去把府衙给掀了。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把琳琅给带走了。”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现在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官府有人守着,他没办法就去敲鼓告状。那当官的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懒懒散散,慢慢悠悠。
“堂下何人,竟然半夜鸣鼓。”
“我,沈崇山!”
“沈崇山,我是父母官,不是你的救命稻草,你问问这上下的百姓,哪个不是要把灾星给埋了消灾。”
“我怕你是在公报私仇吧,我沈某拒绝与你同流合污,你就三番五次阻挠我们沈家在酒业的生意,现在又拿什么灾星的无稽之谈把我家小女埋了,这算人话吗?”
“沈崇山,你可要好好说话,什么叫公报私仇,不要污了本府的清白。”
“你心知肚明,那夜明则邀我饮酒谈话,实则想要拉拢我去垄断这酒业生意,抬高酒价,让你也从这中间敛财。”
“你胡说八道!”
“什么灾星之货,分明就是你散出去的谣言,意欲报复我沈某。”
这官府狗贼怕事情败露,难堵悠悠众口就与那师爷在堂上低声商讨,把怒火引到沈崇山身上。
“你可知,这里面的百姓个个都要沈琳琅明天举行这入土仪式,我只是顺应民意罢了。”
堂下的众人又开始跟着起哄,失去理智,没有一人敢替沈崇山说话的。
“除非,你有办法救活我们的孩子,否则今晚就举行入土仪式。用她的血去消上天的怒火,这样我们的孩子说不定就有救了。”
沈崇山跪在堂下,看着这一个个都失去理智的人,自知再多的申诉已经没用了,还被狗官打了一百大板轰了出去。
那狗官为了夜长梦多,真的就顺了那一众人的心,选了个时辰,找了个半拉子道士去装神弄鬼的。沈崇山也跟了过去,想要在最后时刻看自己孩子最后一眼。
那道士在棚外不远处搭了个祈求台,在上面叽叽哇哇念着咒语,他们把沈琳琅抬到一个棺材里面,开始给她做法。
“生死轮回有道,天灵灵,地灵灵!”
“天灵灵,地灵灵。”
一群假道士跟着重复念咒语,咋咋呼呼糊弄人,一阵念叨之后,他们就把棺材给盖上了。
“现在是鬼差出没的时辰,你来了便来,当去则去。”念完后嘴里含了一口酒,往桃木剑上喷过去。
“埋土!”
沈崇山被拦在外面,只能不停呼喊琳琅的名字,无论怎么叫都没用。
“琳琅,爹爹没能保护好你,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能保护你娘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现在连你我也保护不了。。。。。。是我没用。。。啊啊啊啊啊。。。。。。”
他哭得声嘶力竭,也阻止不了那些泥土盖住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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