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苏泽然战死

萧慕倾和胡牧云的婚事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后，萧慕倾便着手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去西胡一同过除夕。

她将军中的事情交给了苏泽齐和苏泽铭看管，有任何事情去找苏瑞，和苏瑞商讨后在决定。一切都准备就绪后，萧慕倾和胡牧云便准备出发前往西胡，两人刚上马车便被苏泽齐派来的人一路追赶，叫回了公主府。

苏泽齐告诉萧慕倾渝州城出事了，南夏和东吴将军队合二为一，攻打渝州城，意图占据整个天下。萧慕倾听闻此事后匆忙进宫，她在了解事情的全过程后，便领了军令，准备启程渝州城。

萧慕华听闻此事后，匆忙进宫，请求自己的父皇能够恩准自己一同前往，为北萧献出自己一份力。北萧皇帝看着萧慕华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他也希望萧慕华能够战功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

北萧皇帝封萧慕华为三军副帅，在战场之上一切务必听从萧慕倾的指挥。李湘云听闻萧慕华要出征的消息，她心中很是担忧，她害怕萧慕华出事，毁掉了自己的精心筹谋。

萧慕华不希望李湘云插足这件事情，让自己无法参与这场战争，萧慕华告诉李湘云自己此去就是为了能够拿下战功，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甚至哄骗李湘云自己曾给萧慕倾下了一种无法动武的药，一旦动武气血逆流，神仙难救，李湘云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因为公主府的口风太紧，她不知结果，但萧慕华和萧慕倾之间的反目人尽皆知，李湘云相信了萧慕华为了李悦和萧慕倾彻底反目。

为了能够让萧慕华在这一战中获取最大的利益，李湘云特意秘密约见了三军冲锋的副将军，希望这一战结束后，只要萧慕倾能够长眠渝州城，日后萧慕华称帝，他便第二个苏瑞。

李湘云在萧慕倾的军中军中放置了自己的人，只为了能够借此让人世间再无萧慕倾。

苏泽齐和苏泽铭紧急将军队聚集在城门口，北萧皇帝带着朝中文武大臣亲自出宫送迎萧慕倾和出征的将士们。

“慕倾，朕把北萧的未来交给你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好好看着慕华。”

“儿臣谨遵。”

“慕华，你不许胡闹，给你皇姐增加困难，朕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儿臣知道。”

“臣等在此等待公主和太子带领北萧的百万将士凯旋归来。”

在文武百官高昂的声音中，萧慕倾带领三军出发前往渝州城，守护北萧的城池。为了让渝州城的将士们有更多生还的机会，萧慕倾亲自带了一队冲锋军和骑兵快马加鞭的赶往渝州城，苏泽齐、萧慕华和副将刘智带着步兵和弓箭手紧随其后。

苏泽铭则和胡牧云一同带着剩余的冲锋军护送粮草物资，三军分批进行，萧慕倾算好了时间，自己抵达时刚好能够接触渝州城被围攻的危机，南夏和东吴军队反扑时苏泽齐和刘智正好可以带着大部队赶到。

一切都在按照萧慕倾所计划进行着，此时的夏竟一一改往日的作战风格，他派大军开始压城，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渝州城。

面对夏竟一如此激进的进攻，苏泽然便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命不久矣。苏泽然吩咐自己的士兵誓死守卫渝州城，哪怕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也不降。

夏竟一看着久攻不下的渝州城，他吩咐吴宣亲自出马，不惜一切代价在三日内攻下渝州城，只因夏竟一不知从何处得知萧慕倾的大军已经在往渝州城奔赶。

“苏泽然，你还要继续做无谓的斗争吗？”吴宣在城门下喊着话。

“只要我苏泽然在，渝州城就不会破。”

“你是在等援兵吗？不妨告诉你，你派去向周边城池的守城将军求救的送信士兵此刻应该都相聚黄泉，你还要继续支撑吗？”

“只要我一日不开城门，尔等便一日无法破城。”

“我佩服你，不愿和你鱼死网破，可你却太过倔强，我也很难做。”

吴宣说完后，便派弓箭手将东吴秘制的毒药绑在箭羽上，毒药的粉尘遇到火便会燃烧，发出致死的气味。吴宣一声令下，两批弓箭手先后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羽，毒药遇到明火后便开始燃烧，散发白色的有毒气味，苏泽然捂着口鼻，吩咐城墙上仅剩的士兵将这些燃烧毒药用雪覆盖。

苏泽然根本无力抵挡无数箭羽的降落，他看着仅剩的兄弟们一个一个的吸入毒气脸色惨白，口吐白沫的倒在了雪地之中，痛苦不已。

苏泽然正准备以身殉城时，吴宣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萧慕倾手持利剑，穿着黑色的盔甲，骑着马带着身后的冲锋军冲向吴宣。

苏泽然看到了萧慕倾，他吩咐还可以行动的将士们守好城门，等待时机放萧慕倾进城，等待第二批大军的到来。

吴宣看着萧慕倾身后的冲锋军来势凶猛，他吩咐自己身后的冲锋军迎战，弓箭手寻找最好的地势帮助冲锋军迎战。

萧慕倾拉着缰绳直奔吴宣，和吴宣打斗了起来，萧慕倾的下的每一剑都用尽了全力，吴宣虽然未曾占据上风，但也也没让萧慕倾占据了上风。

两个人势均力敌，吴宣看准时机用自己手中的剑刺伤了萧慕倾身下的马，萧慕倾身下的马因为剧烈的疼痛，所以将萧慕倾从马上甩了出去。

苏泽然在城墙之上看着萧慕倾摔下了马，他虽然着急但眼下也无法打开城门，情急之下他便拿了一根绳子，借助绳子从城墙之上降落。

苏泽然在危难之际用自己的剑挑开了吴宣刺向萧慕倾的剑，萧慕倾看着吴宣被苏泽然牵制，她便迅速起身，拿起了从自己手中抛出去的剑。

萧慕倾拿起剑直奔吴宣而去，有苏泽然的加入，萧慕倾占尽了上风，吴宣知道自己抵不过萧慕倾和苏泽然的进宫，他便故意露出了自己的破绽，让萧慕倾有机可趁。

萧慕倾看到了吴宣故意露出的破绽，她也因为来不及思考，所以中了吴宣的计谋。吴宣看着萧慕倾中了计，便用手中的利剑调转方向，一剑刺穿了苏泽然的身体，萧慕倾手中的剑也刺伤了吴宣。

吴宣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换取了苏泽然一条命，吴宣受伤后用用口哨召唤来了自己的马，他趁着萧慕倾正抱住了苏泽然的机会带着自己的军队撤退了。

城墙上仅剩的士兵看着吴宣离开了，便打开了城门，萧慕倾抱着奄奄一息的苏泽然，她用手捂着苏泽然的伤口，鲜血从萧慕倾的指尖不停的往外涌着。

“叫军医。”萧慕倾大喊着。

“公主，因为南夏多次进攻，苏将军的部下几乎全部战死，就连军医也无一生还，如今的渝州城是一座死城。”

“派人往北萧方向快马赶去，和苏泽齐和刘智汇合，让他们派人护送军医快马赶来。”

“好。”

“把苏将军抬进去。”

几个士兵小心翼翼的将苏泽然抬回了守城将军府，一路走来萧慕倾看着整个渝州城内竟然没有一个百姓，城内几乎没有人烟。

苏泽然被安置在床上后，萧慕倾撕开了苏泽然的衣服，用纱布给苏泽然止血，可萧慕倾根本不懂如何医治。

苏泽然先前吸入了大量的毒烟，现在又血流不止，苏泽然的脸色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惨白，苏泽然知道自己撑不到军医来给自己救治了。

苏泽然看着萧慕倾脸上着急的表情，和眼角的泪水，他伸出沾染了鲜血的手准备去给萧慕倾擦拭着眼泪，可他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鲜血。

萧慕倾看到了苏泽然突然收回的手，她急忙抓住了苏泽然的手，她将苏泽然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任由苏泽然擦拭自己的眼泪。

“公主，别哭了，你知道泽然最见不得你流眼泪。”

“泽然，你一定要撑住。”

“我知道我大限将至，可我不后悔跟随公主这么多年，承蒙公主收留养育，我才能够有今日报效家国的机会。”

“你是泽齐和泽铭的榜样，也是我最看重的人，我不许你死。”

“我今日若死是死得其所，我没有让渝州城的百姓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也没有让敌军攻下渝州城，我没有辜负公主的信任。其实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以后公主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泽齐和泽铭不懂事，他们还无法独立，我怕我不在了，他们会给你惹麻烦。”

“泽齐和泽铭真的很优秀，他们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他们真的很努力。”

“我们兄弟三人是公主捡回来的，这些年公主府便是我们的家，公主就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心中最骄傲的存在。”苏泽然说着说着就伤心了，他流着眼泪情绪很激动。

苏泽然害怕日后自己不在了，苏泽齐和苏泽铭无法好好保护萧慕倾从前的他丝毫不怕死亡，可如今心中有了太多无法割舍的人，面对死亡他内心充满了恐惧。

苏泽然因为情绪激动，所以口吐鲜血，萧慕倾紧张的给苏泽然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别说话了，乖乖歇着。”

“我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不会的，你别胡思乱想。”

“公主不必自欺欺人，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若有来世，我想成为公主的避风港，保护你，就像今生你保护我们一样。泽然此生已经没有了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公主和所爱之人大婚。”

“我和牧云已经行了订亲之礼，不日就会操办大婚。”

“既如此我也可放心了，日后有西胡太子的庇佑，公主定会永世平安。”

苏泽然最后的牵挂也没了，他如今可以放心的离开这个人世间，纵然他心中有很多放不下的人，可他此刻也无可奈何。

“我等不到泽齐和泽铭了。”

苏泽然说完后便咽了气，在萧慕倾的怀中离开了，萧慕倾看着苏泽然没有了气息，她心如刀绞，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鸣。

她的苏泽然今年才不过十八岁，还未娶妻生子便永远的离开了人世。萧慕倾也因悲痛欲绝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苏泽然的床前。

萧慕倾苏醒时，看到了床边的胡牧云，她伤心的痛哭着。苏泽齐和苏泽铭守在苏泽然的床边哭成了泪人，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苏泽然的离世，三军陷入了悲痛之中，而回到庆州城的吴宣经过军医的治疗，没有任何大碍。因为萧慕倾的到来，这场战争陷入了僵局，夏竟一为此头疼不已。

在胡牧云的陪伴下，萧慕倾慢慢的恢复了元气，可她却还是心如绞，她虚弱的靠在胡牧云怀中，声音嘶哑的说道：“若我能早日赶到，泽然也许就不会死了。”

“你不要自责，你也没想到夏竟一竟然会攻打渝州。”

“父皇曾告诉过我南夏和东吴蠢蠢欲动，只是我没有放在心里，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泽然的死我会让吴宣偿还。”

“这一战又要让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为什么总有人想要破坏先辈用命换来的和平，为什么他们可以为了一己私欲丝毫不顾及无辜的百姓。”

“如今这一战无法避免，夏竟一深知你的用兵之道，此战若败则北萧亡，此战若胜则南夏东吴亡。”

“不论是北萧还是南夏东吴亡，对于百姓和参与此战的大军来说，都是无妄之灾。”

“可这场无妄之灾可以试着把伤害降到最低。”

“什么意思？”

“约见夏竟一，若他肯交出吴宣，北萧可以既往不咎。”

“两军交战，死伤无数，怎么可能既往不咎？”

“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可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现在需要知道究竟是夏竟一想为天下之主，还是吴宣。”

胡牧云知道萧慕倾不希望生灵涂炭，他也知道萧慕倾心中很在乎这些无辜百姓的存亡，一旦这场大战真的一发不可收，天下将会陷入几十年的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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