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萧慕倾被传唤进宫,她在上书房接到了南夏求援的书信,萧皇帝将书信交给了萧慕倾和萧慕华两人,两人看完后,皆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萧皇帝看着萧慕华问道:“你是北萧的太子,如今南夏有难,你说朕究竟该不该派兵援助?”
“父皇,儿臣以为南夏和西胡的战争我们不该参与,当年天下未定之际南夏是唯一一个不甘臣服北萧的国家,如今南夏被西胡的军队围城,我们若贸然出兵,会让臣服于北萧的东吴和西胡心生怨念,届时若两国联合来讨伐北萧该如何是好。”
“太子认为此刻北萧应该明哲保身?”
“儿臣虽不懂军事,但如今天下已定百姓一定无法在承受战火的纷扰,若北萧出兵天下又会陷入几十年前的水深火热。”
“慕倾,你征战多年你觉得此刻北萧究竟该如何做?”
“儿臣认为北萧是其它三国之首,若北萧这次不理会南夏的求助,待南夏被西胡吞噬,难保西胡的皇帝不会借此来大做文章,问责北萧,借助民心笼络东吴来讨伐北萧。”
“那你觉得北萧此刻应该怎么做?”
“北萧该出兵南夏,但不是去帮着南夏攻打西胡,而是从中调解两国的战争,从而达到三国继续鼎力,无人敢轻举妄动的局面。”
“可西胡的军队在南夏滥杀无辜,如今已经围了南夏的国都,怎么调节?”
“当年四国签订的盟约,各国帝王都留存了一份,如今西胡无视盟约攻打南夏,是犯了盟约的内容。北萧是其它三国之首,由父皇亲笔书信送往三国帝王手中,以西胡太子入北萧平南夏臣民怒气,南夏的损失皆有北萧承担。”
“西胡的太子入了北萧,西胡皇帝能忍下这口怒气吗?”
“民心所向,他不从也要从。”
“为何?”
“盟约是各国皇帝自愿签下,如今有一方违背自然要罚,若西胡皇帝不认,北萧大可告知天下其中原因,借百姓之手征战西胡,如今的西胡因攻打南夏一定有所损伤,根本不敌北萧。”
“那就按照你所说,带兵前往南夏,代替朕慰问南夏的百姓。”
“儿臣得令。”
萧慕倾的这番话让萧慕华在一旁显的暗淡无光,萧慕倾离开后,萧皇帝便看着萧慕华生气的责问道:“你每天在太子府除了打理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时,能不能多用点心在朝政和军事上?你这样未来朕怎么敢将北萧的天下交付于你?”
“儿臣志不在此,是父皇和母妃强加于儿臣,若父皇觉得儿臣不配此位,大可废了儿臣。”
“若你皇姐是男儿身,朕真想废了你。”
“就算皇姐是女儿身,儿臣也愿将太子之位拱手相让。”
“你这是要气死朕?”
“儿臣不敢。”
“你给朕退下,朕不想看到你,徒增烦恼。”
“儿臣告退。”
萧慕华从未因为萧慕倾比自己优秀而心生妒恨,他的志向在江湖,他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不受任何拘束的闲云野鹤,可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无法翱翔于天地之间。
他走出上书房后看到了等待着自己的萧慕倾,他走过去看着萧慕倾发自内心的说道:“皇姐这次出征,一定要小心,我在北萧等着皇姐凯旋归来的消息。”
“慕华,皇姐不是有意让你受父皇道责骂。”
“我从未怪过皇姐,我知道皇姐心中有天下,可父皇却因为皇姐女儿的身份不敢委以重任,在我心中皇姐比那些只会说不会做的男儿强太多了。”
“待你成为北萧的帝王,皇姐一定为你镇守北萧的天下,让你稳坐皇位。”
“可我从来就不想做皇帝。”
“生在帝王家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待皇姐归来一定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乐坊,让你好好的去体验一下那些世间罕见的乐器。”
“皇姐不许食言。”
“你也要答应皇姐一件事情。”
“皇姐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皇姐不在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看着我母妃,绝不让她去打扰母后。”
萧慕倾将自己最重要的人托付给了她最信任的弟弟,她回到公主府后穿上了陪着自己征战四方的铠甲,拿起了自己的佩剑,带着自己的三个徒弟和皇家的军队离开了北萧的都城。
萧慕倾日夜赶路,她只用了一个月个月便抵达了西胡驻扎在南夏六十里的地方,萧慕倾在西胡三十里开外驻扎,她让自己的三个徒弟看守军营,自己一人孤身前往西胡。
萧慕倾骑着马抵达了西胡的军营,她在军营门口便被西胡的人拦了下来,要求歇下了佩剑。萧慕倾跟随着士兵走进了西胡皇帝的军帐,她丝毫不畏惧的走近西胡皇帝。
“北萧公主萧慕倾见过西胡皇帝。”
“你就是萧慕倾。”
“我就是萧慕倾。”
“北萧难道没有男人了吗?需要你一个女人带兵?”
“我北萧遍地都是好男儿,只是他们的身份不配于您会面。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何起兵攻打南夏,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但我知道几十年前四国当着天下百姓的面立下了互不侵犯的盟约。如今西胡起兵南夏,算不算违背了当初立下的盟约?”
“所以你是来帮南夏的?”
“我这次来不帮南夏也不帮西胡,我只是想问问您当年的盟约是否算数?”
“算数。”
“既然算数那您为何要这么做?”
“是他南夏为君不仁,他的女儿和朕的太子亲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私定了终生。为此朕特意来到了南夏,送去了数之不尽的聘礼,南夏皇帝也答应了朕让他们完婚。可前些时日南夏皇帝突然反悔,将他的女儿嫁给了他人,朕的太子得知这个消息郁郁寡欢,生了一场大病,撒手人寰。朕经历了丧子之痛,他凭什么可以承欢膝下?”
萧慕倾不懂情爱之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西胡皇帝。
“朕忘记了你这些年征战四方,从未有过情爱之事。”
“不知您是否可以让我进入南夏,我不能只听您的片面之词。”
“可以。”
西胡的皇帝答应了萧慕倾所求,萧慕倾离开了西胡的军营后便前往南夏都城,她在城下亮出了自己的玉牌。可南夏内的士兵都害怕城门打开西胡的军队会突然出现,攻破城门。
萧慕倾看着迟迟不曾打开的城门,便借助马背一跃而起,她高估了自己的轻功,也低估了城墙的高度。她在城墙之上努力的寻找落脚点,可光滑的墙面让她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
她在城墙停留了片刻,她整个人也因为失去了重力摔了下去,当她以为自己要死在南夏城墙下时,一个带着鬼面的男子从城墙之上抓着绳子一跃而下,接住了快要摔在地下的萧慕倾。
男子抱住萧慕倾后便借助绳子和自己的轻功飞檐走壁,安全的将萧慕倾带到了南夏的城墙之上。萧慕倾稳稳的站在地面后睁开眼睛,她看着面前这个带着鬼面的男子,脑海里的记忆飞速搜寻着。
“你没事吧?”
“你是谁?”
“南夏摄政王。”
“你就是南夏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看来你听说过我?”
“传闻摄政王权倾朝野,手握南夏半壁江山,就连南夏皇帝也要礼让三分的人物,今日有幸得见,是慕倾的荣幸。”
“你就是北萧的萧慕倾?”
“我此来是受我父皇之命,调和南夏和西胡之间的矛盾。”
“跟我走吧。”
夏竟一带着萧慕倾进入了南夏的皇宫,萧慕倾在南夏皇宫中未曾见到任何惧怕之意,即使西胡的军队兵临城下,西夏皇宫依旧歌舞升平。
萧慕倾见到了南夏的皇帝后,有些吃惊,她看着南夏皇帝丝毫没有慌张之意,她走上前行了一个礼后便直奔主题。
在一旁的夏竟一听完了萧慕倾的话后,摘下了面具。世人都称南夏摄政王是个年纪很大的男人,凶神恶煞,杀伐果断,是一个狠绝的人物。
但面具下的夏竟一眼神中虽有些戾气,但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润而雅的气质。
“公主的意思本王明白了,但南夏从未食言,也未曾悔婚。”
“摄政王的意思本公主不太明白。”
“那就请公主以玉牌护我周全,送我去西胡的军营,带上西胡的皇帝一同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公主不必多问,到了便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萧慕倾不懂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他运筹帷幄的自信让萧慕倾不仅心生佩服。她手持玉牌带着萧慕倾出了南夏都城,骑着马共赴西胡的军营。
萧慕倾和苏竟一带着西胡的皇帝一同去往了南夏都城外的一片世外桃林,在桃林外暗藏了许多西胡人熟知的暗器。
三人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进入了桃林,在桃林的尽头有一个看上去很简陋,但却很温馨的房屋。三人走近后数十支暗箭便从四方射来,三人利用自己的轻功躲避了暗箭,夏竟一看着源源不断射出的暗箭,他突然高声告知屋内的人:“我是夏竟一。”
屋内一男一女听到了夏竟一的声音,急忙推开门关上了精致暗箭的机关。女子喜笑颜开的奔向了夏竟一喊道:“竟一哥哥。”
看到女子的西胡皇帝便气不打一出来,他看着女子正准备问责道,男子从一旁走了过来。看到男子的西胡皇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擦了擦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充满了疑惑:“你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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