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该梳妆了。”
天刚作亮,阿染和一群妆娘已经在屋外候着了。
今日起她便是离宋国的辰王妃,眼前的生活无论泥泞还是花开,她都要站在辰王身边。
“进来吧!”
服侍的妆娘为弥月梳洗妆容,她的头发长而微卷,她的双眼像满月般皎洁,就算是见过千百张面孔的妆娘,还是被她惊艳。
“你们殿下呢?”
“公主莫急,待梳好妆容,辰王在中宫等候。”
凤冠霞帔,满头的金钿,以珍珠相应和,好似有千金重,镶玉的足金璎珞带上后,便只能时刻端着身子,小心翼翼方能移动。
装扮好后,阿染呈上一只锦盒,盒中置有一只喜扇。
喜扇华丽,以金为饰,扇面以苏绣绣了两朵活灵活现的牡丹,扇柄是檀木,玉指轻握便有异香。
阿染:“公主,大将军会亲自送您往中宫。”
“阿兄现在何处?”
“在院中等候。”
梳妆罢,已是正午。
屋外锣鼓喧天,数百宫人候在喜轿旁,皆跪拜相迎。
“起轿——!”
兄长骑马紧跟身侧,隔着红色的帷幔,她感受着长安的繁华。
“中原女子嫁到夫家,嫁妆就是女子在夫家的底气,阿月,香洲便是你的底气,住进辰王府,莫要让自己受了委屈。”
“阿兄是香洲的勇士,弥月段然不会受到委屈。”
穿过皇宫,一层层高墙,密不透风,直到轿子稳稳停下,轿外伸出一只大手,弥月公主紧握喜扇,不等她搭上,大手便早已抽离。
辰王身穿喜服却无喜色,他不看身边的绝色新娘,却凝视着高台上,与小皇帝平起平坐之人。
好像,所有人都很怕他。
他们共拜天地,拜那把龙椅上坐着的人,最后对拜。
她跟着辰王,踏上铺满红缎的台阶,小皇帝端坐在摄政王霍光身边,脸上挂着笑,双眼却无光。霍光的视线落在小皇帝的身上,如同操作木偶的细线。
拜天地而后拜天子,还未拜天子,而摄政王起身让新人拜自己,新人颇有默契,未拜,摄政王怒。
“中原习俗,新婚三拜,上拜天地,下拜双亲,而后互拜。辰王乃陛下之兄,尚且未拜,凭何拜你?”
传闻霍光处处打压辰王,如今辰王大婚,还想向辰王示威。辰王忍得,而公主忍不得,隔喜扇,相怼。
霍光:“你……”
霍光:“放下喜扇,让众人瞧瞧这辰王妃的绝世容颜。”
“辰王妃容貌如何,洞房花烛之时,本王亲自验,就不劳摄政王费心了。”
霍光:“若是陛下想目睹弥月公主风采,辰王你敢不从吗?”
“陛下还未开口,摄政王便为陛下做好决断,如此是否逾矩。”
见摄政王已被自己惹恼,竟拉着辰王离开了中宫,小皇帝并未阻止,只是看着眼前的争斗。
弥月公主被辰王的人带到了燕云宫, 那是辰王未受封地时的寝殿,如今用作喜房。
弥月公主惴惴不安的端坐在喜床之上,喜床上放满了桂圆和花生,握着喜扇的手已然酸疼,却迟迟不见辰王来此。
等的有些生气,便丢下喜扇,肚子饿极了,见桌上放着几盘精致的糕点,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一路一来,她端的太久。
正吃的高兴,阿染端着一碗羹走了进来。
阿染:“公主,知道您今日还未进食,阿染给您找了碗莲子羹,您先吃些,这样才有力气。”
“辰王…(噎)…去了何处?”
“阿染不知,我来时见此处灯火通明,却不见守夜的侍从,辰王殿下也不见踪影。”
“罢了,他既不来,你替我将这些沉甸甸东西卸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阿染为弥月公主取下满头珠翠金饰,又梳洗一番。
“我有些困了,阿染你也去休息吧!”
“阿染不困,阿染守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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