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看着儿子因醉酒而红扑扑的脸蛋,凌远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亲手拧了一条热毛巾,凌远轻轻擦拭着儿子的脸颊与双手。
“爹……”凌远手一抖,激动的看着儿子,孤雁砸吧砸吧嘴又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娘……你们在哪儿?”
凌远顿时老泪纵横,儿子,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大哥!
凌远轻抚着儿子的脸一直到颈部,成功的找到了他想找的“证据”。握着那半块玉坠,凌远想起当日他亲手为妙兮带上玉坠时的情景:妙兮婉转温柔面含娇羞的说“多谢夫君!”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与妙兮的相识相知相爱相许……
“唉!” 凌远长叹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凌远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参与太子与荣王的夺嫡之争,如果他当初能够舍弃一切,早早带着妻儿离开,就不会被荣王拖下水,妙兮也不会死,恒儿与雁儿也不会在外流亡十七年。如果没有当初,此刻他应是妻儿围绕,尽享天伦了……
天色微明,孤雁口干舌燥,头痛欲裂,不安的翻动着身子。一杯温水适时递到嘴边,孤雁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才反应过来,猛的睁大眼睛:“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卧房?”
凌远笑的纯良无害:“这是爹的卧房。”
“谁、谁、谁……谁是你爹?!”孤雁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纠正道:“谁承认你是我爹了?我没有爹!”
“爹有证据!”凌远微笑着举起那半块玉坠在孤雁面前晃晃。
“你,你怎么偷我东西?”孤雁一摸颈部,果然不见了。
“这玉坠是爹与你娘成婚当日,爹亲手给她戴上的,另一半应该在你大哥那里吧?”凌远问道。
“你不是我爹,你也没有资格提我娘……你冤枉她,追杀她……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娘也不会死……呜呜呜……我恨你!我不许你提我娘……”孤雁崩溃大哭。
凌远自责的将儿子揽入怀中,孤雁拼命反抗凌远却不为所动,只是轻声解释道:“雁儿,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但当年的事确实有误会,爹从没有怀疑过你娘,更不会去追杀她。雁儿,你相信爹,爹怀念了你娘十七年,也想念了你们兄弟俩十七年。爹能再见到你们,真的很感念上苍!……” 孤雁挣脱凌远的束缚,红着眼睛质问:“就算我娘的事有误会,那兰姨呢?她是找过你之后就吐了血,你怎么解释?”
“你是说若兰?她来找过爹?”凌远很是惊讶。
“康宁元年,她去夏都找你,回来后就大病一场。三年前中秋前后,她来淮州第二次见你,回去之后就吐了血再也没有醒过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孤雁哭着吼道。
凌远想起来了,康宁元年他只在京城呆了半个月,就是与刘紫完婚。三年前中秋节,王妃刘紫的兄长工部侍郎刘过来淮州巡查水域,自己为了方便他们兄妹二人多说几句话,携王妃一起陪同,难道是那时候被若兰看到?就在凌远回忆当时情景时,悦瑞前来向父亲请安。悦恒因担心弟弟,一大早就来了湘王寝殿,正好与悦瑞一前一后进来。
“儿子给爹爹请安!辉儿酒醉未醒,还请爹爹宽祐。”悦瑞规矩的撩袍下拜。
“悦恒见过王爷!”悦恒站在悦瑞身侧微微躬身行礼。
“都免礼!”凌远心情很好的看了一眼自从长子进门便起身立于一侧的二儿子,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大儿子,伸手招呼悦瑞:“瑞儿,过来拜见你大哥和二哥!” 悦恒与悦瑞同时一愣,孤雁则像是个犯了错的小顽童一般把头埋的很低,大哥别怪我,是老头坑我,我什么也没说。
悦瑞很快恢复正常,走到悦恒与孤雁面前跪倒:“小弟拜见大哥,拜见二哥!”
“世子不必这样,悦恒受不起!”悦恒抬头冷冷的看着凌远,说道:“在下与舍弟叨扰王爷多时,王妃现已痊愈,在下兄弟二人今日便告辞了!”
“恒儿,你三弟还跪着呢!”凌远油盐不进的提醒道。
“……”悦恒愤愤的看了凌远一眼,再看看面前依旧跪的规规矩矩的悦瑞,只得无奈的说了句“世子请起!” “多谢大哥!”悦瑞倒是很配合父亲,乖乖起身立于悦恒下首。凌远赞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儿子,又看看另外两个脸色不好看的儿子,心情大好的说道:“既然今日你们兄弟三人同时来请安,那就一起陪爹用早膳吧!”
“……”悦恒内心咆哮,谁来向你请安,我是来寻弟弟的。
“……”孤雁心中嘀咕,谁来向你请安,我是酒醉刚醒。
“是,爹!两位兄长请。”悦瑞退后一步,躬身做出邀请手势。
“……”悦恒。
“……”孤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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