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闲聊

听完烟婵这么一说，婉书在一旁迟疑了好久，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这一遭经历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发生在烟婵身上。

“所以，这个案子现在算是水落石出了？”婉书问道。

烟婵点点头，“到现在差不多是尘埃落定。我们把法云寺的人给带回来了，现在关在柴房，明日我将把这人带走。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孙寻的确从中作梗，捞了很多钱，如果不出意外，他肯定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到时候一并查清，等着入狱吧！”她眉间的坚定是他们从没看到过的，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

凌允听了皱眉说道：“我去长安的时候，孙寻还没有那么猖狂，可能也是不愿我在那儿干涉他做事，想来李刺史肯定也遇到很多棘手的问题。”

婉书一听他提起了李斯同，想到他入狱一事，便立即告诉了烟婵。

“怎么会？！一定是孙寻害了他！等明日皇上清查此事时，希望能免他清白。”烟婵一边想着在长安的日子，一边又想到薛衍给她说的话，李斯同为人太过于直率，以至于有时看不到背后的东西。

薛衍说的，千真万确，现在应验了。她吸了一口凉气。

“能免去清白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婵儿，你说经过这件事皇上能查到姚苌吗？”婉书对姚苌的恨也是溢于言表，她希望最好将其绳之以法。

烟婵想了想，她不知道姚苌有没有办法给自己留后路，况且如果把姚苌给抓出来了，会不会牵连到薛衍也很难说，毕竟他那么狡猾，万一到时候甩锅怎么办。

凌允看她凝眉深思，自己便说道：“难说，姚苌那老滑头皇上也怕他。这件事婵儿描述起来，姚苌也只是跟踪了他们，具体却没有其他证据。”

婉书咬唇，凌允的话的确有道理。“真是便宜他了！”

烟婵忽然想到薛衍之前给她说过的，就是姚苌和晋王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她也不知道晋王的真正目的如何，但鉴于如今没有证据，她便索性不说了。

聊了好一会儿，凌允便先走了，留下婉书和烟婵两人好好聊聊私事，他也不好参与。“你们先聊吧，我去陪陪你娘，给她说说婵儿你回来了。正好晚上一起吃饭，大家开开心心一点。”

烟婵和婉书相视一笑，点点头。“嗯，我也好久没看到过凌夫人了，义父你帮我说声，我可想她了。”

凌允笑了笑，“行，你这丫头！”说完便走了。

等凌允走远后，婉书才凑近说道：“烟婵，你老实跟我讲，你跟薛将军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然依薛衍的性子，我真的不相信他能做这种事。”

烟婵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其实她也不知道薛衍的真实想法。“你想多了，我跟他地位悬殊，他又不是傻子，能瞧得上我吗？”

婉书啧啧两声，掩面笑道：“管他怎么想，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烟婵一听，脸有些泛红。“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他那个性子，我跟他正常相处就不错了。”

婉书似乎看出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道：“反正听你描述起来，薛衍他为人倒也不错，在姚家还能这样救你两次，要是真的对你有意，你可不要错过。”

“永远也不可能的事，我跟他这次回来之后肯定不会有联系了，你别瞎猜。”说完，烟婵怕她又要问些什么，便转移了话题。“别说我了，说说你呗！你最近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过了这么久了，那个李家公子找过你吗？”

婉书喜欢李启元的事，烟婵早就知道。婉书低垂着眉，神情有些落寞，她都不知道怎么跟烟婵说起这件事。毕竟李启元从来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什么，他那么正直，不是近女色之人，婉书心里有分寸。

“怎么了，你为何这副表情，难道是他拒绝你了？”烟婵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婉书摇摇头，又酝酿了一会儿才说道：“前不久皇上赐婚了，让我嫁到颜家去。”等婉书给她解释完前前后后的经过，烟婵听得越发难过。

“颜晋枝不是个纨绔子弟吗？皇上怎么会这样，应该不是皇上的主意，他那么小，说不定背后有人给他建议。义父之前有罪，一出来却给你联姻，皇上的意思应该就是他也知道我们凌家是清白的，毕竟颜家地位那么高，把你许配过去，便是颜家和凌家联合。皇上的这盘棋算的也是颇多。”烟婵早听闻颜晋枝的一些事迹，细细一想，其实大概能料到皇上的举措。

婉书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她如今的确没对颜晋枝动一分心思，这样让她颇有些为难。

“不过我根本不喜欢他啊……”她的语调隐约都有些颤音，是真的很难过了。

烟婵拍拍她的肩，轻声细语说道：“书儿，颜家位高权重，你嫁过去肯定不会吃苦的，况且颜晋枝三番五次来我们家，很明显对你的好意。你先不要太担心，我们女子本来就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心爱之人，但如果非要做一个选择，你一定要嫁一个很爱你的，而不是对你置之不理的。万一最后对你始乱终弃，你后悔都来不及，是痛苦一辈子。你莫伤心了。”

婉书握住她的手，点点头，“嗯，其实这几天我也在想，如果嫁过去能对凌家有利，其实也无所谓。但就怕颜晋枝他说的天花乱坠，最后真成了轻薄浪子可怎么办。”

烟婵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他敢！他要是欺负你，我能放过他吗？实在不行，等你嫁过去的时候，我当你的陪嫁丫鬟，陪你一辈子在颜家，你也有个说话的人。”

婉书听了，刚刚的愁云立即散去，她哭笑不得：“说什么呢！别说什么一辈子不嫁的话，到时候我肯定会给你选个如意郎君，你是我们凌家的姑娘，这件事上我不会让你吃亏。”

烟婵心里其实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说难听点，披了凤凰毛还真以为自己摇身变凤凰了。

“你的这份心我是懂的，总之我希望书儿你能幸福。等下次他来的时候，我帮你瞧瞧把把关，看他是不是油嘴滑舌之人。”婉书听了，点点头。两人聊着就到了下午用晚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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