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从前那个小姑娘已经长大,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他觉得甚是可惜,李茉居然就这样放弃了。
“爹,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好,但如今人家已经明确拒绝了,咱们就不要再自讨没趣了。又不是非他不可,我看卢家那位小姐好似明理,结果还不是嫁的那样差。我如今也有自己的思考,您不用再为我考虑了。”
李相叹了口气,“也罢,爹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既然你都这样说了,爹就希望你不后悔就行。”
李茉坚定地点头,“嗯,不后悔。”
而烟婵还不知道自己这事怎么就办成了呢,有趣的是,这后面还牵扯了不止姝平一人。不过好在自那以后,没有谁再像李相那般去讨好薛衍,往靖武侯府塞自己女儿了。
薛衍他态度鲜明,对这种一般都是果断拒绝的,那些大臣不想得罪他,也不再提了。
先得到李相被拒绝的消息的还是薛衍,那时烟婵还什么都不知道。晚上洗完澡后,烟婵换好衣服,薛衍刚准备给她说这事。
天也冷了,烟婵点上了炉子,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她帮他更衣。烟婵凑得近,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一眼便看到了指尖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便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烟婵本想的是过几日这伤口应该就消了,结果这时被他发现真不凑巧。于是她笑嘻嘻地解释:“就是给孩子缝衣服不小心扎到手了。”
薛衍没立刻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幽幽说道:“我好几日没看到你缝衣服了,这伤口应该是才弄的吧。”说着抓住她的手细细打量。
烟婵把手缩回去,这一番动作更让人怀疑,薛衍心疼她,帮她揉了揉指尖,“跟我说实话,我看着这扎的不少啊。”
烟婵自知逃不过某人的眼睛,只好如实交代了,“才没多久我进宫见公主,想的带点东西才好,于是自己绣了东西。有时候光线不好就扎到了手。”
薛衍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头,“送东西怎么还自己做呢?你缺什么,给我说一声不就好了么。”
烟婵知道他思维有时也是一条直线,不懂得拐弯的,遂笑道:“公主她又缺什么呢?之所以自己做也是显得我比较有诚心啊。”
薛衍挑眉,不得不承认这话是对的,于是他握着她的手,说道:“那你跟公主都聊什么了?”
烟婵也打算直接跟他说了,“不就是希望公主能在皇上面前说说话嘛。李相他想嫁女儿,万一到时候去求皇上,皇上一下圣旨,这事就完了。我也是担心嘛。”
薛衍还准备告诉她这事,见她这些小心思,有些觉得可爱,“这事我不同意皇上也不可能下圣旨的。如今李相不是才被拒绝了吗,皇上根本没答应他。”
烟婵喜道:“是吗?那太好了!”她脸上还沾了洗澡的水珠,一笑起来,水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薛衍抬手帮她擦去,又忍不住笑道:“小不点儿,看把你高兴的。以后这种事就不用操心了,我还能坐视不管吗?”
烟婵靠在他怀里,噗嗤一笑,点点头。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自己的小心思倒是被某人察觉得彻彻底底。
日子细水长流地过着,烟婵每日似乎就安心养胎。如今朝事顺利,玄帝登基也有几年,逐渐有了帝王的君临天下之风。
他经历了那么多,也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处理政事越发老练。薛衍也没有之前那么忙了,还能时不时腾出时间陪陪自家夫人四下逛逛。不管是七夕还是中秋,两人都要约好出去晚上看花灯、歌舞,过得甚是滋润。
到了下一年的春日,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洛阳城里人满为患,大家都挤着要去赏花。而这一次对于烟婵来说却是至今难忘的时刻。
算算日子,也到了自己要生产的时候。她一早起来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心里萌生预感自己快要生了。
结果不出所料,没等到晚上,太阳还没落山,烟婵就痛得眼泪都出来了。薛衍提早几日就在府里安排了接生的婆子和太医,就是怕她突然生产。
临近夕阳落下时,烟婵躺在床上,下人们忙得不可开交,她却是满头大汗。都说生孩子要走鬼门关一趟,她什么都不怕,结果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倒有些焦虑了。
薛衍在床边寸步不离,一直握着她的手,看她皱眉难受,自己也不知该做什么。“婵儿,你要是痛,就掐我,咱俩一起痛。”
明明上一秒弦还崩得紧,下一秒烟婵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哪有力气掐你啊,我还舍不得呢!还有,你别在这儿坐着,不然我紧张,生不出来。”
薛衍什么都只好迁就她,于是摸摸她的头,又似乎舍不得走,实在不行,只好摘下自己的玉佩给她。“你拿着,这是保平安的。”
烟婵“嗯”了一声,脸上都是汗,看了他一眼,等他出去。几个婆子过来,拿了好多棉花、水盆还有酒精,烟婵紧紧握住他给的玉佩,咬紧下唇,闭上眼睛。她靠在床边,玉露给她拿了枕头垫好。
“夫人,你别紧张,用力就行。”那个婆子喊道。
怎么可能不紧张!烟婵意识恍惚,眼前都是一片黑。
“夫人,你身体底子好,肯定没事!用力啊!”接生婆不停地安慰道,但这也没用,痛就是痛。
烟婵咬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似的,那种痛很清晰,撕心裂肺,但她也无暇顾及。烟婵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此刻连睁眼看人的力气都没有。
几个婆子忙得也是不可开交,她们端着盆,用帕子一边擦拭着血水,一边按住烟婵的手。“夫人,痛是肯定的,忍一忍!”
烟婵吃力地点点头,她一只手紧紧抓住被子,另一只手里的玉佩沾上了汗水。为了她的孩子,她必须得坚持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旁边有人喊道:“快,快出来了!”
“哎呦,我看到了,孩子的头发!”
周围都是闹哄哄的,那种痛烟婵都觉得不真实了,她脸色泛白,一时间失去力气,但手里仍然攥着那玉佩。
“夫人,再努力一把!”婆子们忙着止血,血水端了一盆又一盆出来。
薛衍站在门外,急得来回走,额角都是汗。他一看到这血,脸色大变,巴不得立刻冲进去。关键他还没听到烟婵的喊声,不知她情况如何,心里像是火烧一样。
没一会儿,烟婵感觉肚子下一松,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只听一阵响彻的声响,“哇”,是婴儿的啼哭声。
她动了动唇,发现根本发不了声,全身都瘫软。银霜笑着,走到烟婵面前,“哎呦,夫人!您生了两个呢!一个小姐,一个小世子!”
“恭喜夫人啊!”大家都表达祝贺,烟婵模糊之间也听见了。
薛衍一听到里面的动静,一个箭步就开门进去了。满屋子的血腥味,床上的女子睁眼看了他一眼,他才长舒一口气。
“侯爷,你看夫人生了两个呢,一儿一女。”
烟婵眼里流出了泪水,混着汗,她哽咽道:“快,给我看看。”
薛衍把孩子抱过来,几乎也是喜极而泣,“婵儿,你真是生了两个。”他抱着两个躲在襁褓之中的婴孩,坐到床边。
烟婵一看着这两个孩子,顿时什么痛也就烟消云散了,她笑着,“真好,这孩子真听话。”
两个宝宝都是不哭不闹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
婆子们在一旁感叹,“这两个孩子不哭不闹的,看着也乖,惹人喜欢。”
等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先去清洗喂奶后,薛衍心疼地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烟婵,生怕她又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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