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半会儿,李氏才说道:“夫人,这老爷还没回来,您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要是老爷知道了,将之怪罪到妾身身上,可怎么办?”
李氏这番话明显就是有些心虚,不愿让烟婵知道嫁妆的下落。可烟婵怎么会因此善罢甘休,她笑眯眯地看着李氏,不慌不忙说道:“那不然就等老爷回来吧,这样大家都不会为难。”
李氏嘴角抽了抽,她真是差一点就忍不住上去扇一巴掌了,眼神中的凶光越来越明显。
烟婵忽然目光一瞟,疑惑道:“您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般难看。”说着还吩咐下人道:“你们去请个大夫来给夫人看看。”
李氏咬牙切齿,再也不是之前那娇娇弱弱的样子了,“不用你操心!”
烟婵也没生气,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可是我看您似乎有眼疾的问题,看人的时候有些斜视。”
“你!”
李氏气冲冲地走过来,刚想抡起手来,结果被玉露和银霜立刻给逮住。
玉露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要干什么?你可知道,夫人怀了靖武侯的子嗣。要是有什么闪失,拿你试问!”
李氏硬生生被两个小丫头给拖到一边,确实她的确是不敢做什么的,否则遭殃的肯定不止她一人了。
烟婵微眯了眼,忽然收敛起笑容,冷冷地看着李氏。这女人伪装太久了,若不把她激怒,还不知她会凶神恶煞成什么样子。
“李氏,我这次来只是想问问嫁妆的事,因为这东西属于我,属于我爹和我娘,却唯独不属于你。你今日这般状况来看,不得不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烟婵正视着她,丝毫不畏惧。
李氏恶狠狠地不说话,正在此时,管家说道:“老爷回来了。”
李氏一听,立刻哭得惨痛无比,也不挣扎,等玉露和银霜抓住自己的衣服。“哎哟,夫人啊,您就放过我吧!我做了什么事要您这般恨我,收拾我啊!”
汝文昌闻声而来,一看到李氏这般模样,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容儿,你怎么来了?”
烟婵看见汝文昌,根据原话说道:“今日我本来想打听关于之前侯爷送来的嫁妆的事。我问李姨娘,她不肯说,非要等您回来。我同意了,但李姨娘脸色一直很难看,我还以为是不舒服,多问了两句。没想到她冲上来就要打人。”
汝文昌越听越生气,这时李氏喊冤,“老爷,这事情哪是这样的啊。我根本没动您的宝贝女儿一根头发,倒是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上来就把我给拖走,胳膊都给拽痛了。我是委屈得很啊……”
银霜气得翻了个白眼,“你方才那动作,若不是及时拦下,可能夫人真是要挨一巴掌。况且,夫人她还有身孕,你这般哭闹,当真不怕惊扰到孩子?!”
汝文昌瞬间就怒了,大喝一声,“李琴,你给我适可而止!”他转向烟婵问道:“容儿,你方才没事吧?孩子要不要紧?”
李氏一听到他念自己的名字,脸忽然就惨白。汝文昌很少念她的全名,如今不仅念了,还火冒三丈。
烟婵摇摇头,“无碍,您不必担心。我问了嫁妆就走。”
汝文昌点头,又对李氏说道:“前几日我就想问这事,当时给忘了。你说说,不是你要做主把嫁妆给收好的吗?如今放哪儿去了?”
果然,她想的没错,李氏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只见李氏久久不说话,烟婵也没进一步逼问,因为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多争执无意。
汝文昌皱眉,声音又陡升,“我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李氏支支吾吾,低下头说道:“放,放在库房呢。”
汝文昌会意,跟烟婵准备一起前去查看。正在此时,李氏忽然就跪在汝文昌脚下,可怜巴巴地说道:“老爷,妾身错了,妾身不该不经过您同意的……”
汝文昌满脸疑问,不知她在讲什么,“什么意思?”
李氏头发在刚刚的拉扯中,有些蓬乱,脸上还有泪迹。她狼狈说道:“前几日,妾身的兄长大病一场,需要,需要很多钱。妾身不敢问您要,就,就拿了这嫁妆去当了些钱……”
汝文昌忽地觉得自己被骗了似的,他甩开袖子,“你还给我撒谎!我前几日还看到过你那兄长,哪像生病之人!我看多半是拿去赌了,你这个女人满嘴谎言,还敢拿容儿的嫁妆!”
李氏被揭穿,吓得发抖,连汝文昌的脸都不敢多看。
烟婵脸绷得紧紧的,冷眼看着她,“我倒是猜对了。爹,这嫁妆怎么说也是给您的,跟她有何关系。拿去赌的钱,我要她全部还上,还得把嫁妆给赎回来。”
李氏一听,猛地抬头,一边哭一边求情道:“夫人,求您了,这钱我会还上的。但这嫁妆……实在不好赎回来啊,毕竟也是出高价卖出去的……”
烟婵冷哼一声,“那你就用高价赎回来啊。”
汝文昌一副愧疚之状,指着李氏鼻子就骂:“李琴,我看我是太纵容你了!你这般表里不一,以后安儿跟着你学坏了可怎么办!若是你不赎回来,那我就放休妻书!”
李氏脸色变的跟地上的青砖一样,又冷又硬,一时间眼神都呆滞了。“您,您说什么。”
汝文昌懒得理她,李氏忽然跪着爬过来,“老爷,老爷,妾身知错了!您不要休了妾身啊!妾身做什么都可以,会把嫁妆都赎回来的,以后绝对不会动了。还有妾身不觊觎正夫人的位置,妾身知道长夫人在您心里的地位……妾身真的知错了啊!”
看她哭的稀里哗啦,汝文昌叹气道:“你先给我下去,一会儿再跟你说。”
李氏也许是哭得太厉害了,忽然气一抽,晕了过去。立刻就来了几个下人,把李氏抬到屋里,不敢多言。
烟婵在一旁听着,愣住,她没想到等娘去世之后,竟然汝文昌没有把李氏转成正夫人。
等李氏这一闹完,汝文昌觉得头都有些疼,他看着烟婵道:“容儿,你放心,这嫁妆爹会给你守好的。你也别太担心了,要好好休息。今日吓到你了。”
烟婵轻轻笑了笑,不想再责怪谁了,“这嫁妆是我的,也是您的。我真是担心以后等您老了,这李氏再耍手段,糊弄您可怎么办?”
汝文昌听了,忍不住一笑,“这点本事爹还是有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烟婵虽然不愿再插嘴这些私事,但仍然有些担忧,“若是李氏再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您也不要容忍太多。还有那个孩子……您还是多看着点儿吧。”毕竟有这样的一个娘,孩子能不受什么影响吗?
汝文昌点头,想想烟婵说的还是颇有道理,便答应下来,“容儿,你费心了。”
两人说完,时间也过了好久。烟婵掐着点也觉得快回去了,否则某人又要满天满地找她。
一路上,烟婵忽然觉得,她宁愿汝文昌再娶一个哪怕就是老实点、穷一些的妇人做三房也好。至少以后不会留下什么祸害,还白白影响那个叫安儿的小孩子的前程。
但这话她说不出口,也不想插手再管。汝文昌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辖这些琐事,他现在被一个李氏都弄的头疼。
等到了府上,烟婵一下车就问管家,薛衍回来没有。管家摇头,说是也快了。
烟婵听了,赶紧收拾了一番,把刚刚不好的情绪全都忘掉,笑嘻嘻地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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