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婵看他笑了,心里忽然也没之前那么沉重了,她缠住他的脖子说道:“你还笑我,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多害怕。”
薛衍刮了刮她的鼻子,眼带笑意道:“我知道,我知道。”虽然她吵吵闹闹,但这种感觉却让人很安心。
毕竟如果刚刚没有她给自己止住血,然后一直说话让他清醒,可能情况会比较糟。
烟婵担心地看了看他的伤口处,有些焦虑,“你确定现在没事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城里,我觉得必须找个郎中来看看。”
他过去受的伤不计其数,所以即使痛,他也能忍过去。“夜里温度低,别着凉了,我没事,咱们还是直接去城里吧!”他淡淡说道,双手撑住起身,然后伸出手示意把她拉起来。
烟婵把手交给他,然后瞪了他一眼,“这时候就别想着我了,自己还没好呢!”说完,又把薛衍扶着,弄得他觉得自己像个得了绝症的病号一样。
薛衍不满,把她拎开,然后主动牵住她。瞬间,两人的温度通过手心传递开。她的手又小又软,一把就能握住。
烟婵知道某人高傲的自尊心,便也随他去了,任由他牵住。
“咱们现在怎么到城里啊?”烟婵环顾四下,上面的路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如果要走,就得重新找条路。
薛衍显得倒很冷静,腰间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但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牵着烟婵往前走。“看到前面的光没有?”
顺着他指的方向,在远处的高地上,若有若无的酒楼的光在黑夜之中,像躲在贝壳中的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们如果走上面的路,本来可以更快到城里的。如今从下面走,注定要绕几圈,而且那个酒楼的位置,应该也是城的郊区。
烟婵点头,“嗯,那我们就往那儿走吧。”
有下雨的缘故,夜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林间传来冷意。微风拂过,烟婵都能感觉后背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她装作没事,不想因为这个缘故再让他操心。
但薛衍偏偏就能察觉她这种情绪。他把外面穿的袍子脱下,二话不说披到烟婵身上,带着他的余温,忽然暖和了不少。
烟婵看了他一眼,撅着个嘴,有些要哭的感觉。“对我这么好干嘛?你本来就受伤了,要是再染上风寒怎么办?我没事,走着要好得多,没那么冷。”说着就想把袍子脱给他。
薛衍把她那只正准备脱下袍子的手给握住,有些不悦,整个人在月光下透着一种震慑的气息。“给我好好穿着。”
烟婵打量着他的侧脸,俊美的五官如刀刻一般,看向她的时候,眸子里却透着温柔。她想想,这人这么固执,算了算了,大不了走快些,就能早点走出去。
走了不知有多久,直到天上的星辰清晰可见,云层也淡了许多。两人一高一矮的背影在林间走着,显得无比和谐。烟婵甚至在一瞬间觉得就这样走到天荒地老也未尝不可。
身旁的这个人可以给她无限的温暖,无限的安全感还有无限的眷恋。会在每一次危险之时,都义无反顾地冲到她前面,为她遮风挡雨;也会为了她,做出自己都想不到的事,甚至有生命危险……外传的薛二爷的凶狠毒辣,在她这里倒是压根儿不存在似的。
总之,不管她身处何种险境,只要有他的陪伴,那么就会无所畏惧。
终于,酒楼的灯光更亮了,甚至还能看到门口飘荡的灯笼。烟婵欣喜,抬头看了看薛衍,他也十分默契地对她笑笑。
因为夜已深,酒楼已经关门,烟婵有些失望,四下也没有其他可以休息的地方。这时薛衍像是已经找到了路一样,牵着她沿着黄土路走到城门口。
“?”烟婵不知他要做什么。
门口驻守的侍卫打着盹,薛衍上前拍了拍他,又说了几句。那人忽然清醒,拱手道:“恭送将军回来。”说完,给两人开了门。
咦,不会薛衍以前在这儿打过仗,所以城池里的人也认识他?烟婵跟随他的步伐走了上去。
“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他们认识我?”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然问道。
烟婵立刻点点头。
薛衍看她眼巴巴的样子,有些想笑,解释道:“我爹以前带我来过敦煌,很多年前了。”回想起以前坐在马背上的日子,顶着骄阳在沙场上驰骋的日子,拉弓射箭的日子,他忽然有些怀念。
烟婵捏了捏他的手,莞尔一笑,“以后你走过的地方我都要陪你再走一遍。”
每个人都有情感的软肋,也有回忆的空缺,她要帮他弥补上所有的遗憾。
薛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好。”
剩下的余生那么长,这大好山河风光有人陪自己共赏,岂不人生乐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有些事情注定了结局。
侍卫态度十分恭敬,带两人一同上楼。一般守城的将军住的也是这里,或是遇到战事。
房间不多,每间都很大,里面的装潢简单大气,物品不多,够用就行。侍卫没多问烟婵跟薛衍的关系,也不敢多打听,但心里还是明晰。
“将军,房间是收拾过的,您和夫人就先住下吧!”侍卫笑道。
烟婵一听,差点没把半升老血喷出来。等等,不过三更半夜,他俩这样手牵手,被人看到,谁不这样想?
她表面冷静,悄悄打量着薛衍的脸。只见他神色平静,对那人点头,让他先下去。
等关上门,某人看向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和邪魅,他抱着手,模样颇有几丝风流。
“怎么,害怕了?反正你迟早都要嫁给我,不是吗?”他挑眉笑道。
房间的灯光很暗,两人离得又很近,气氛越发暧昧。
烟婵其实脸早染上一层绯红,她努力让自己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壮着胆说道:“我怕什么,你说的没错,反正回去我就是将军府的夫人了。”鬼知道她说的时候,手在袖中攥得多紧。
薛衍神情变化得很微妙,他忽然凑到她耳边笑道:“是吗?真的一点都不怕?”
烟婵点点头,心跳得飞快,“自然。”反正凌允都同意这门亲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他将她横空一抱,然后往床榻那边走去。刚刚还故作镇定不已的她突然小鹿乱撞般得紧张,又带着些许期待,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他把她放到床上时,两人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情愫越发浓烈,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身下的人给裹挟其中。
烟婵抓住他的手,脸上热得不行,“等等,你还有伤,要先好好休息,明早……”
“那又如何?放心,有伤也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打断道,声音有些嘶哑,双手捧着她的脸开始吻下去。
这人真的……是表里不如一的代表,平时正人君子,在她面前就是衣冠禽兽。
烟婵第一次经历情事,难免紧张,她的手开始乱动,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握住,然后压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明明方才在树林中时还有气无力的,结果此时身上的力气却丝毫不小。烟婵感觉一阵奇妙的感觉,丝丝入扣,从脖子到锁骨,他唇上的凉意又继续往下。
现下,她感觉自己动弹不得,被他的气息笼罩着,然后逐渐陷入他设置的陷阱之中。
屋里灯光灰暗,两人缠绵在一起,火热将这冰冷的空气也点燃了一般,烟婵感觉身上热气滚动,而脸上早已是一片潮红。
她早已不是过去没长开的小姑娘了,身上的曲线慢慢清晰,胸前越发饱满,肤白粉嫩,十分诱人。
他低下头,勾唇一笑,像捕捉到猎物的狼一样,眼中的光微颤,意乱情迷。“我觉得你胖了。”他忽然凑到她面前说道。
明明之前还说她不重,烟婵白了他一眼,“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胖了回去慢慢减呗!
那人却立即阻止了她这种想法,“我是说胖得刚刚好,不能再瘦了。”说着眼睛就往她的胸上瞟,不带好意。
“你……”
烟婵现在才深深明白了,男人是没一个老实的,即使嘴上老实,面上严肃,那都是给外人看的。
他的手不安分起来,在她腰上游走。烟婵感觉到了一阵火热,以及一些难以描述的变化。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此刻的神情。忽然感觉腿间一阵酥麻,身上那人气息开始沉重起来。
薛衍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小心问道:“是不是很痛?”烟婵点点头,眼泪流了出来。
他吻着她的眼睛,安抚道:“乖,忍一下。”他骑虎难下,力气仍然不减。
灯罩里的蜡烛化了,灯光渐暗,过了不知多久,烟婵才觉得那人算是放过了她。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汗水顺着薛衍的脸上淌下,他忽然凑到她脸边。
薛衍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宠溺地说道:“睡吧!”折腾这么久,这丫头也是受不了的。
说完,他给她掩好被子,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烟婵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结果他收敛了之前的风流样,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后就没那么疼了,就当提前练习。”
提前练习?她第一次见到说这种话还能严肃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的。果然,之前的义正言辞都是装的!
可看某人不苟言笑的模样,她不知说什么好了。薛衍大手覆上她的腰,声音带着倦意,“睡了,睡了。”
烟婵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想笑,躲在他的怀里,感觉无比安全。很快,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就熟睡过去,而且睡得无比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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