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突然有些后悔,她恨自己为什么要不分好坏地去害李斯同,连累他到这样的处境,结果自己却也到最后被严妈妈给卖给了孙寻。马车有些颠簸,宁香只觉得心里堵塞得难受,严妈妈这边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即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坐久马车了不舒服了?”宁香摆摆手,“许是太久没出过远门了。”
李斯同也似乎看出了什么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些难以言述的情绪。宁香以为他是嘲笑自己最后落了这么个下场,简直自作自受,于是她颇有些难受地说道:“李大人见笑了。”李斯同立刻否认:“宁香姑娘多虑了,李某没有那个意思。”
严妈妈在一旁听两人话里有话一样,她瞪了一眼李斯同,又有些怪罪地对宁香说道:“你可都要成为孙家三房的人了,别给我打其他什么主意!”宁香无奈地点点头,又一言不发了。
马车行进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了洛阳,孙寻直接让衙门的人把李斯同给压下去了。宁香在李斯同走时,心神不宁地一直楞在原地,直到李斯同走远。
这时孙寻看着宁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心生了兴趣,调戏道:“宁香姑娘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说着还用手去撩起她的下巴。
宁香被吓了一大跳,闪到一边低着头:“没看什么。”孙寻哼了一声,“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宁香看他那油腻的模样,更觉得绝望,自己怎么这么蠢!?
孙寻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把她揽过来,凑到她耳边说道:“今晚想吃什么啊?”宁香也许还是年龄太小,被这么以戏弄眼泪不自觉就流了出来。
“孙大人,你先别这样。”宁香一副央求的样子把孙寻给弄火了,他大发雷霆:“你把自己还真当成干干净净的千金小姐了?你别不识好歹!”说着他对着下人喊道:“把那老婆子给我喊过来!”他口中的老婆子自然是严妈妈,宁香没想到这些粗言俗语竟是从一个太守口中讲出。
“孙大人,这又怎么了?瞧您气得,是宁香不乖啦?”严妈妈讨好地跑过来,给宁香使了一个眼色。
“你还说呢!这个小蹄子她还不让我碰!真是给脸不要脸!”严妈妈听了,脸色发青,瞪了一眼宁香:“刚刚我在车里怎么跟你说的?你全忘了?嫁给孙大人做三房是你……”
还不等严妈妈说完,宁香就边啜泣边说道:“宁香不要!宁香宁愿回燕春楼也不要陪这……”
忽然一巴掌扇过来,她只觉得脸上滚烫得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严妈妈,只见她眼中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你懂什么!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般不听劝呢!当初我把你带到燕春楼,不让你陪那些个公子哥,什么都依着你,你倒好,这般报答我的?!”
孙寻看宁香脸都被扇肿了,把严妈妈给拉开。“行了,你看看我小美人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说说就行了,她也知道轻重。”孙寻把宁香给牵到一边,宁香没说话,她只觉得心如死灰。
晚上,孙寻让宁香一直陪着自己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他也喝得有些大醉。而宁香一直端端地坐着,孙寻让她喝酒,她说自己酒精过敏,孙寻也没勉强她。
“你知道吗?我看着那李斯同被关到衙门可,可真是太高兴了!谁让他一直坏我的好事!”宁香没理他,他继续说道:“我当初缴纳那些和尚的香火钱居然还得看他脸色!后来又来了个薛衍,这两个人……”说着他打了个嗝。
“孙大人,李大人是不是现在还在这衙门的府邸里?”宁香趁他醉了,想套出一些话来。
孙寻喝得酣畅淋漓,把宁香搂过来,“还叫什么孙大人,叫夫君!快,叫一个。”
“夫,夫君,”宁香觉得头皮发麻,“李大人现在就在衙门吗?”孙寻看她乖顺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点头,“自然,就在这衙门里,你看,我,我还有钥匙!”说着醉醺醺地给宁香炫耀了一下。
宁香想去拿,被他一把收了回去。“你,你干嘛呢?”虽然醉着但他还是有仅存的一丝意识。
宁香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想法,她笑着:“夫君,你喝醉了,我要不先给你更衣吧!”孙寻搂着温香软玉,听着这情意绵绵的话,自然开心得不得了,他大笑道:“好,让爱妻给我更衣。”
宁香把他扶到床边,一边给他脱外衣,一边摸索着钥匙。“好没有啊,爱妻?”
“好了,好了。”宁香把钥匙给拽下来,放入怀中。“您先躺下。”孙寻乖乖地躺着。宁香转身想走,突然孙寻一把把她拉住,“你去哪儿啊?”
宁香继续笑着:“妾身去洗个澡回来陪您。”孙寻一听,点头:“好,那你快去快回。”说着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
宁香披了一件披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多了那么多义无反顾的勇气,可能是愧疚太深了吧!她安慰自己,李斯同没有责怪她半分,而她呢?做了什么好事?一想到这里,她心里更是难受。
孙寻跟她住的地方离衙门不是很远,宁香一路小跑一会儿就看到衙门了。但门口站着几位官兵弄的她不知所措。她把风帽拉低了些,从正门前绕过去。
结果那几位官兵无聊,看见宁香小巧的身形猜到是女子,就喊道:“喂,你干嘛啊?”宁香抬起头,笑了笑。她多留了个心眼,走之前故意把妆化的难看,眼眶乌黑,嘴唇发白,皮肤蜡黄。
“民女就是路过。”那几位官兵看了她这副鬼样子,不禁蹙眉,“行了,这样子真瘆人,你快走吧!”宁香点点头,继续走到了衙门的后门那里。
她看着四周没人,心里陡生了一个想法。左顾右盼,看到墙角边放了一个运送蔬菜的车,她把车给拖过来,踩在车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踮起脚用手抠住墙上的雕花,一点一点踩着爬了上去。
当时已是临近傍晚,周围光火微弱,她看不清墙里是什么,心一横一下跳了进去。结果哪知道是一个水塘,自己就滚进了冰凉的水中。还好水不深,最多也是把妆给弄花了,衣服弄湿了。
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摸了摸口袋中的钥匙,幸好还在,她舒了一口气。这时,她听到有说话声临近,毕竟她这一声可不小,难免惊动了里面的人。她一口气憋住把头埋到水里,只听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近。“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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