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衍微微有一些诧异,不过他很快又收敛了自己的这种情绪,嘴角略上扬,声音在这偌大又安静的醉笑轩显得无比低沉。“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要是敢糊弄爷,有的你好受。你要知道,上次那事,我可还记着呢!”
薛衍意有所指,说的就是她跟凌允见面的事,她也知道,按照薛衍多疑的性子,这件事还没过去呢,除非她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烟婵立刻显得乖巧无比,笑靥如花,眉眼间不经意带了平常不多见的温柔。“二爷放心,您如此聪明,奴婢自然不敢糊弄您,也没本事糊弄您。”薛衍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了。
长苏在一边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自然不敢多插一句嘴,他虽然不知道薛二爷跟烟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也不敢问,只得闷声不吭。
这时薛衍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说道,“爷晚上睡觉不喜欢听到任何杂音,不要让我听到偏房有什么声音,还有,”薛衍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其他事。
“醉笑轩也不是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的地方,不过你这么能说会道,应该不用操心。”说完,薛衍自己才意识到什么时候自己该操心这丫头的破事了,她的事本来就与他无关,只是他不希望因为她,姚府会留下隐患。
烟婵倒没注意那几个字,薛衍能收留她几日,等她伤养好了,到时候若是姚府不留她,也成她美意。想及此,她便美滋滋地答应下来,“二爷放心,奴婢心里有数!”薛衍看她那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表情,嗤笑一声。
而长苏怕烟婵尴尬,于是悄悄解释道,“二爷他人很好,你不用太害怕。晚上动作尽量小些,二爷喜欢安静。不过我看你这样,应该也动不了,不用太在意了。”烟婵点点头,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
“还不走?我看你也好日子过久了吧?学起女人嘴碎起来了。”薛衍靠在门边,眼神锋利,像是藏着一把刀,戾气逼人。他能收留凌烟婵已经是出格了,再好的脾气也就用在了今天。
“长苏知错了!”一见薛衍变了脸色,长苏立即不敢多言,跑到薛衍身边,帮烟婵关上门。薛衍走出偏房,头也不回,“你把酒给我送过来。”长苏这才想起他刚刚为了救烟婵,把酒给放在亭中了。倒吸一口凉气,今天他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
说来也很奇怪,怡景轩虽然住着舒适,但烟婵还是觉得每晚都会担心第二天会遇到哪些麻烦,这麻烦很大一部分来自薛衍。
但也很讽刺,造成她现在这个局面的却是熙夫人,而薛衍居然留下了她。不管目的怎样,待在醉笑轩的偏房居然不害怕薛衍了。甚至自己入睡也能如此快,许是今天太累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多亏长苏跑上跑下给烟婵拿了药,烟婵的病才恢复很快。不到五天,便能在院子里勉强走动了。在醉笑轩的几天,烟婵才发现薛衍有很多小毛病,比如严重的洁癖。
他待的地方不允许有一点灰尘,吃的东西如果放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必须换菜了,喝的酒杯不能让外人碰。但长苏毕竟在薛衍身边待了多年,这些即使一个人也能应付过来。
当然烟婵也不是冷眼旁观的,既然现在能活动了,那这些小事自己也得搭上手。尽管腰伤时不时会复发,但她倒是咬着牙把醉笑轩所有活都基本揽下,还帮薛衍换了书房的熏香。
长苏看到她这般刻苦的样子,心里都是佩服,就算放在他身上,也不一定能做下来,但她从来没抱怨过一句,而是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意。其实烟婵心里也在想,等她把能做的都做了,也算是对薛衍的报答。到时候离开姚府,心里总不会太愧疚。
“二爷,烟婵姑娘也真是考虑周到,还帮您把书房彻底打扫了一遍,我以前竟然没想到原来用薄荷代替百合,熏香效果会更好!”书房焕然一新,再加上薄荷的味道清新,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那是你笨!”薛衍坐在榻上,看着周围的环境,确实心情好了许多,没想到这丫头做事倒挺上心。
“小的确实不如烟婵姑娘聪明,不过,不过二爷,你真的忍心把她赶走吗?烟婵姑娘这几天可是忍着伤做完了所有活,都没抱怨一句。”
长苏为烟婵解释,跟她相处的这几天,自己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棋子要时不时泡在温水里,还要抹些香油,这样棋子才不会干裂;茶杯若洗不净,可加入白醋;衣橱里如果有霉味,可以放一块木炭。有了烟婵在身边搭把力,自己做事也快了很多。
薛衍觉得有些好笑,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趣说道:“程长苏,你现在是在给她求情吗?怎么,这才相处多久,你就跟她关系这么好了?你俩要是以后商量好了,爷不得被你们骗的团团转!”
长苏一听,心里一紧,脸上因为着急有些汗渍。“二爷,您是知道的,长苏一辈子都不可能背叛您。而且,而且,长苏以为,烟婵姑娘绝不是那种人!就按平时,我跟她说过的二爷您的喜好,她都一一记住了,并且做事很用心,也不拖泥带水。还教了我很多经验!”
“她的确是个人精。”薛衍冷笑,对这一点倒毫不保留地默认。
“那二爷的意思是留下烟婵姑娘了吗?”长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我可没这样说过。”说完便准备出门。“还有,给爷备马!”
薛衍一身墨色锦袍,腰间别着一枚圆润精巧的翡翠,风帽上是灰白的狐狸毛,称的整个人神色威仪。长苏不敢再多提这件事,只能应声下来。“是,小的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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