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着

烟婵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笑道，“当然，那日在宝成桥上见过大公子。”

姚莫寒心情大好，他走过去拽住烟婵的袖子，像个顽童一般。“仙女姐姐，你来我们家做客，我带你去见家母和爹爹，他们肯定很喜欢你的！”说着，就拉着烟婵向南边走去。

烟婵微微用力挣脱开来，“大公子，我现在不方便跟你一起去，要不这样，你先陪着你爹爹看戏曲，一会儿你就能看到我了。”

姚莫寒想了一会儿，“那，那你不准耍赖！”

烟婵摸了摸他的头，“自然不会。”

等烟婵到了戏台，台上的少女个个都是娇俏玲珑。姚苌一边饮点小酒，一边欣赏歌舞。姚府上四处飘着木槿花花絮，悠悠扬扬地飞舞。

眉叶细，舞腰轻，宿妆成。

台下姚苌面露喜色，甚至忘了饮酒。

“不错！真是不错！“熙夫人见姚苌如此大好兴致，也心情颇好。

一曲《长生殿》已经唱完，班主立刻过来找到烟婵。

“凌姑娘，真如你所说，刚刚她们几个紧张流汗，把妆给弄花了！多亏你考虑周到！”

烟婵把胭脂给了班主，“现在这有四盒，对付今天也够了。”

两人正说着，只听得戏台下一阵嚷嚷。班主连忙跑过去查看。

“怎么了？吵什么呢？”

几个姚府的家仆脸色有些难看，说话支吾。“大，大公子，一直，一直吵着要进来，说是要看什么仙女姐姐。”

班主凝眉，“哪有什么仙女，大公子是见了谁了？”

“不行，让我进去！”只听姚莫寒大喊着。

烟婵见情况不对，立刻过去找到班主。“班主，方才姚二公子在后面见了我，现在应该是来找我了。”

班主有些疑惑，“凌姑娘认识他？”

烟婵点头，又摇头，“不算认识，只是见过几面。现在依照他的脾气，是非得要见我。”

说着，姚莫寒闯入里屋中，看见烟婵站在原地对他微笑。

“姚公子，让你久等了。”

姚莫寒拉着她，笑笑，“没有呢！我只是怕姐姐你悄悄走掉了！”

忽然一个小丫鬟跑过来，“大公子，夫人找你呢！”

姚莫寒嘟着嘴，“又有什么事啊……这样吧，仙女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吧！”

来不及等烟婵反应，姚莫寒就把她给拉出去了。虽然他年龄尚轻，但力气可一点也不小。

熙夫人坐在姚苌旁边，一边饮茶，一边欣赏戏曲，看到姚莫寒来了，立即向他招手。“莫寒，快些过来，陪娘一起看！“

姚苌冷笑一声：”他哪能看得懂！“熙夫人一听，变了脸色，“怎么，莫寒还不能看了是吗？不然你是想等着那个所谓的乖儿子回来陪你一起看？”

“那也比他有出息！”

“你……”熙夫人气得脸有些发白。

姚莫寒走到熙夫人身边，“娘，爹，不要吵了！莫寒又做错什么了？”熙夫人拍着他的后背，“没有，莫寒没做错。来，陪娘一起。”

“娘，让仙女姐姐也跟我们一起看吧！”说着姚苌和熙夫人才注意到站在姚莫寒身后的烟婵。

“这是……”

烟婵立即行了礼，“回夫人、老爷，小女名为烟婵，随班主一起学习戏曲。刚刚我去拿胭脂时，公子在后院看到了我，说一会儿要来找我。”烟婵自然不敢透露自己的姓氏，生怕引起姚苌怀疑。

眼前的女子肤白秀气，身着藕丝琵琶衿上裳和百褶如意月裙，长发如烟，笑起来深不可测却秉绝世姿容，具稀世华美，与一般大户人家闺女并无迥异。

“哦，是大公子要找你的吗？”熙夫人眼神尖锐，上下打量着烟婵。

正巧这时班主赶了过来。“参见老爷、夫人还有姚公子，烟婵是我带着一起学习戏曲的，今日是第一次来姚府。”

姚苌瞟了二人一眼，“怎么不见你表演？”

烟婵笑道，“回老爷，烟婵资历还不够，才学习戏曲不到半年，现在只能帮着打理内务。”

姚苌点点头，烟婵说话得体，让他并未有几丝怀疑。

“爹、娘，我想让婵姐姐留下来陪我！”

姚苌皱眉，“胡闹！你整日游手好闲我还没说你几句呢！”

熙夫人从来都向着儿子，她见姚苌不答应，说道，“老班主，我们姚府出钱，你把这丫头卖给我们吧！看着也机灵，平时还能陪陪莫寒。”

姚苌瞪了熙夫人一眼，“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姚莫寒他……”

“是是是，你就一心都向着你那个二儿子，不是你姚家人，还这么向着他。我们莫寒平时也不怎么惹事，如今想要个婢女，你怎么还较上劲了！”

烟婵此时开了口，温婉一笑，“老爷、夫人都别置气了。若是公子想让我留下来，我愿意留下。”班主猛地抬起头，看着烟婵，有些难以置信。

“班主，若我能留下来，也是一件好事，以后若是姚老爷想看戏曲，我还能过来帮着打点事物。”就是不知道以后在姚府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姚苌见烟婵都这样说了，只能气得不说话。熙夫人把烟婵拉过来，“那你以后就陪着大公子吧！他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跟他置气。知道吗？”

烟婵点点头，“夫人放心，烟婵一定好好陪着大公子。”

姚莫寒开心地合不拢嘴，“仙女姐姐，不，是婵姐姐，你能留下来陪莫寒了！”

熙夫人看着班主，“老班主，怎么你还舍不得了？价钱你来定吧！”

班主叹了口气，他猜到烟婵的心思，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能应了下来。

晚上，等梨花子弟都住下，熙夫人将烟婵独自安排在姚府的东面，也就是靠着姚莫寒的怡景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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