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只见晋王的人已经紧逼到门口,外面驻守的士兵全被杀掉。领头的忽然心里一紧,对楼上的人呵斥道:“傻愣着干什么,快放箭!还有城门那里多派些人去守着!其余的人给我打起精神来。”
说完心里都有些后怕,他数了数,估计是上万人马,晋王这次恐怕不只是想占有祁连山。大家一看对方人马这么多,都有些丧失信心,送信到朝廷的人又不敢出城门。
晋王这边却显得很轻松,一会儿工夫,城门就被他们打开,就算门上抵了跟粗木柱子也没用,难道能挡住十万人马吗?大家见状,都开始落荒而逃,哪里还顾得上通风报信,只管逃命。
周振首先上阵,只带了一万人进到城里,其余的人根本都不用进去。领头的因为刚刚喝了酒,还满面通红,看到周振高坐在马背上,吓得跪地求饶:“将军饶命,小的不会告诉皇上的,还请您手下留情,小的,小的自然跟随晋王爷。”
周振冷笑一声,寒光一闪,一刀砍过,那人的头便落下,鲜血喷薄而出。他见惯了这场面,早已习惯。后面领头的几个吓得纷纷逃窜,可哪里会给他们机会,周振一摆手,后面的士兵扑上来,手中剑一挥,几人迅速倒下。
可是他们对这五千余人倒一点也不稀罕,杀了免留后患。周振一个眼神,后面的人蜂拥而上,冷清的城池中尽是兵马交战之声,鲜血横流,染红了青瓦石砖。废墟之上,堆积的尸体狰狞又可怕,浓重的味道弥漫在小小的城池之中。
周振迅速派人去搜寻四周,看看有没有躲藏起来的,不到一会儿功夫,几乎城中的人都被带出杀掉。甚至都来不及吹响战争的号角,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五千人命丧黄泉。
周振跳下马,踢踢脚边的尸体,向四周望去,离自己几米远处有一个右臂插了一支箭还躺在地上挣扎的人,面目狰狞。周振走上前,手中刀落,那人的手突然就耷拉下来,再也没有生气。
死士们的眼睛沾满了血丝,瞪着周振似的,他有些不悦,用刀把那些人的脸别到一边。四下又突然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不过这片安静是死寂罢了。
晋王的铠甲上甚至都没有沾上鲜血,他骑马走进来,扑面而来的都是血腥味。周振看差不多城中的人都处理完了,对晋王说道:“王爷,这城中果然没多少人,才不到一会儿工夫就攻占下来。”
晋王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他对着周振道:“周军师,咱们现在在此处留一千人,然后剩余的人都跟着到下一个城池去。”下一个快到了湟中。若是将湟中攻占下,皇室那边应该是坐不住了。
周振点头,“王爷,湟中那里驻守的人会更多些,咱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晋王笑道:“再多能有十万人吗?不过只需花上两天时间,我觉得就可以将之拿下。”刚刚取来的胜利让他颇有些自得。
城中留下的一千人开始负责将尸体处理了,大多都扔到挖好的土坑中埋了,五千人不久之后就将化作白骨森森。晋王做好了打算,十万人马踏着尸体走过,向湟中前进。
祁连山被攻陷的消息暂时也没传出去,因为报信的人也被杀掉,没有机会赶到洛阳。晋王把消息命人飞鸽传书到了姚苌那里,希望他也开始做好准备,随时警惕。
此时的洛阳城中倒是一片祥和,街上人来人往,正好又赶上一年一度的烟花大会,商家小贩们纷纷开始做好准备。等到时候洛水河上全是飘着的花灯,船上是贵裔公子和小姐欣赏烟花,以前生意冷清的在这一天也会收成翻倍。
烟火节这天,烟婵一人出门准备给凌允选药,本来凌允都吩咐下人去的,却被烟婵拒绝了。她对凌允笑道:“义父,这药方有些复杂,您这近月来身体一直欠佳,若是不小心弄错,会留下隐患。下人们粗心,还是让我去吧,正好也出去透透气。”
凌允听了,捋着胡须感慨道:“你这丫头就知道照顾别人,今日不是烟火节吗?你晚上都不打算出去看看?”烟婵本想去看的,她又担心薛衍对此不感兴趣,再说她一个女子老是上门去找别人,让人见了,也有些不好。
凌允看她犹犹豫豫,委婉说道:“别勉强自己,想去就去,若是不想去,留在府中,也陪陪我们两个老人说说话。”
烟婵点点头,心里总觉得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捡药的地方离凌府不远,她走过宝成桥,与一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烟婵似乎没注意到,桥上人太多,很快女子的身影就消逝在人群之中。
在烟婵身后站着的她,忽然脸上一丝阴冷,上次的事她仍然记在心里,且这个仇定要报的。
桥下往往都是乞丐聚居的地方,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凑到一堆,手上拿着冷馒头。不过这天人多,大家心情好,也都会丢些铜钱给他们。
小乞丐拿了钱就去买糖人,笑嘻嘻地从桥上走下。卢仙岄抓住机会,拦住了一个小孩儿,笑眯眯地给了他一两银子。
那小孩儿又惊又喜,想也没想就立即收下,嘴里还不断道谢:“谢谢小姐您了!”卢仙岄知道小乞丐见财眼开,便对他说道:“你帮姐姐一个忙吧!”
小孩儿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您说!”她给小乞丐指了指走远的烟婵,还好小孩儿眼尖,正好烟婵下了桥,周围人也不多,加上她第一次穿了件桃粉色的长裙,一眼就能看到。
小乞丐听完卢仙岄的话,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好,我,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姐姐吧!”说完一溜烟跑到桥下,按卢仙岄吩咐的告诉给了其他人。
卢仙岄冷眼看着远处买药的烟婵,嘴里冷哼一声,“什么姐姐,我看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身份卑贱的下人罢了!”
烟婵的身世是她耿耿于怀的,真不知道薛衍地位和出生都那么高贵,是如何能跟她走近的。自己虽然不比官员家的小姐身份尊贵,却也比一个市井丫头强多了,还有李茉也是。
她出生丞相府,长相秀丽,才华横溢,却也入不了他的眼。不公平,真是不公平,她的心像是被蚂蚁咬了一般,又恨又痒。
烟婵看着药店老板抓的些药,每一样都亲点了一番,包括重量和药的颜色,是否新鲜。老板知道她是熟客了,笑着说道:“凌小姐,您真是一片孝心啊,给凌大人挑得实在仔细。”
烟婵抿唇一笑,“不过也是我的分内之责罢了,就怕弄错,回去惹麻烦。”一两黄芪,半两青风藤,还有些晒干的黑豆、左归丸等,烟婵一并装好,放入包中。
桥上几个乞丐嘴里叼着草,靠在扶栏上,远远看着烟婵,不禁相视一笑。看烟婵折回,他们也开始慢悠悠准备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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