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姬:阿九,你在听吗?
煜姬见他在自己说完之后,没有回应,便明白他大概是没有像她这样思考这么多,毕竟她听竹老说过,竹雨渐这人心思单纯,并不太懂人情世故,只能分辨得出他人是否对自己有恶意罢了。
煜姬,没错,阿九的确没有想过这么多,他原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了,经煜姬这么一提,他才明白人跟妖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先不说百年之后容颜不老,就单单寿命长短这问题就彻底难倒了他。
他无法想象,煜姬死了之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也无法想象失去她之后自己该如何生活。
大概是竹雨渐沉默的时间有些久,煜姬本来见他如此着急,甚至不惜私闯闺房,高兴的心已经冷却下来,整个人头脑冷静了,只是内心慢慢蔓延的心酸苦涩是骗不了她自己的。
打个比方,哪怕他们真的扛过了世俗的偏见,打破了人跟妖的界限在一起了,但想想十年之后或者50年之后,哪怕是百年之后,当他垂垂老矣,竹雨渐依旧年轻,甚至因为她的关系而导致他不得不赔上自己的一生,守着她,甚至守住她的坟,煜姬就感觉到心痛难忍。
想着想着,她本来坚定的心有些动摇,刚才大声说出认定竹雨渐,这辈子都赖上他的勇气开始消失,尤其是在竹雨渐久久未语之后,更加对此不抱希望了。
她慢慢松开抱着竹雨渐的手,就要离开这温暖的怀抱,却不想,发现她意图的竹雨渐将人搂紧。
她有些迷茫,抬眼就撞见竹雨渐眼眶通红的样子,一滴泪甚至直接掉落在她脸上,然后滑落,她,慌了。
煜姬:阿九,你怎么了?
就是这时候,她听到了竹雨渐的声音,不过因长期没有开口导致说话声音有些嘶哑,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但至少不是很难听。
竹雨渐:我…想…跟…你…在…一…起。
煜姬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开口说话,她以为这一辈子,都听不到呢,毕竟他有哑疾,谁能想到,就在今晚,他开口了。
竹雨渐说话一字一顿的,但煜姬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他的心意,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无论结果如何,都会与她一起,是这样没错吧。
似乎以为煜姬没有听清楚,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有些着急,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次说的就顺畅多了,足矣让煜姬明白不是梦。
煜姬:阿九,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你知道的,我跟你之间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竹雨渐: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就足够了。
竹雨渐眼神坚定,双手握住煜姬的双手,煜姬能感受到他手心略微汗湿的感觉,可见他并不冷静。
煜姬: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勇敢一次,我们都勇敢一次,无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绝不能放手好吗?
竹雨渐:好。
竹雨渐知道她是同意了,他用力抱住煜姬,接着放开,毕竟现在天色太晚了,应该休息了,虽然很舍不得,但也只能离开。
煜姬自是明白,于是再次抱住了竹雨渐,之后挥手告别。看着竹雨渐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她嘴角挂着微笑,将桌上的玉簪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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