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楚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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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火海之仇

周秋白坐在乔楚生办公室的沙发上,静静诉说着他知道的一切:“陆伯母是上海人,后来才去了北平。陆伯母也是在北平结实了我母亲,一见如故,二人便成了朋友。陆伯母家中长辈希望她能够回到上海,但是陆伯母为了陆伯父留在了北平。”

“你说的这些,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乔楚生听了一大堆,也没听出什么重要的信息。

路垚知道乔楚生现在心情不好,极易暴怒,连忙安抚:“我想,他马上就要说到重点了。”

“是。”周秋白点点头,看在他是担心那丫头的份上,他也就不计较,继续说道,“悠辞不是陆家的亲生女儿。这算是个秘密,除了已故陆伯伯和陆伯母,就只有我和我父母知道。我父母前两年去世了,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就只有我了。陆伯母当初怀孕后,便回上海省亲。在天合医院生下的孩子,然后才回的北京。这小丫头生的极好聪明伶俐,又乖巧懂事,她以前说话一套一套的。就好像,身体里住着一个大人一样。她十岁的时候,和陆伯母玩闹,两个人都磕破手。用清水冲洗的时候,陆伯伯发现她的血与陆伯母的血并不融合。如今来说,这滴血认亲是迷信,不可考据。但是陆家是多少年的高门大户,陆伯父是信了。他们自孩子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就一直都在视线,唯一的可能就是当初医院里弄错了。他们便带着悠辞又回了上海。找到了医生,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陆家在北平是有威望的,而陆伯母的娘家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医院里的人怕担责任,恰好边上有个产妇,小门小户,没什么威望。反正生的都是女儿,医院里的人就把那家的女婴报给了陆伯伯和陆伯母。”

周秋白说到这也就停住了。

“然后呢?”白幼宁随即问了一句。

“后面的事儿我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周秋白也有些感慨,“这些是后来他们带着悠辞回了北平,趁我和悠辞睡午觉的时候,说的私房话,我当时睡的不熟,也就听到了一些。她们说,悠辞可怜,是不是亲生的也不重要,长辈们都是真心疼爱她的,她就是陆家女儿。在后来啊,就是从上海回到北平的一个月后,陆家失火,陆伯伯和陆伯母葬身火海。母亲心疼她,就接到自己家里养着。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姐妹。”

“那她为什么恨徐州远。”路垚听了这么半天,还是不对,这徐州远根本就没有在这段话中,除非……

“当年那场火不是意外,而是徐州远叫人放的?”

白幼宁和乔楚生都惊呆了,说不出一句话。

周秋白点头,算是承认了路垚说的话:“没错。一开始以为是一场意外,但悠辞却说不是,她只告诉了我,连我父母都不知道。陆伯伯陆伯母刚去世的时候,她也刚住进我家,经常会做噩梦,我有一回听到了徐州远三个字。问她她也不说,这个恶魔就一直伴随着她长大,她十五岁的时候又做了这个噩梦,她说徐州远是杀害她父母的仇人。后来她醒了之后也没告诉她到底知道什么。再后来,她到了年纪出国留学,在她留学的时候,我父母年纪大了,也去世了。留学结束,她没有回北平,而是来了上海。我感觉不妙,托人一查,上海有个混黑帮的人就叫徐州远,但是我相信她,她绝不会杀人。”

四个人就这么坐着,相顾无言,路垚瞥见了桌上的东西:“那这个镯子呢?”

“关于这个镯子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因为她从上海回来时手里就带着那个镯子,就有了右手转动手镯的习惯,整个人也变得很古怪,不爱说话,经常发呆,整天魂不守舍的。”周秋白这回是真的说完了,“关于那丫头的,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乔探长,那丫头对你是真心还是利用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但是她是我从小护着长大的,没让任何人欺负过,只要人不是她杀的,你们,不能动她一根头发。如果那丫头受了一点委屈,不仅是我,北平陆周两绝不会罢休!”

周秋白告辞离开。

三个人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又来了个雪上加霜的人。

“老爷子,你怎么来了!”乔楚生面色更是不好看。

白启礼也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儿,手执拐杖:“她人呢?”

“老爷子……”

白启礼打断乔楚生:“这事儿今天才发生,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丫头,人在哪?”

“在牢里……”乔楚生低着头,没什么力气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哼!”白启礼起身离开,三个人立马更了上去。

陆悠辞被关在巡捕房的大牢里,算是收押,还没真正定罪,姑娘就那么坐在牢房的床铺上,一直在笑。

“陆小姐,咱们又见面了。”白启礼说话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

乔楚生想要拦住白启礼:“老爷子,咱们去外面说。”

“楚生,她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你,你还舍不得动她!”白启礼的话,不咸不淡,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就算不要陆悠辞的命,也得让她受刑。

乔楚生当然知道,即便是陆悠辞故意说的,但这句话他今天已经听了好几遍了,心也越来越痛。但是,他只是不想让她受伤罢了。

“老爷子!”乔楚生刚想说什么,被白启礼一抬手阻止。

“你,你们三个,从现在开始,不准拦我。否则我立马对她动刑。”

陆悠辞就这么看着白启礼,仿佛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只听白启礼说:“陆小姐……哦,不对,应该是叫林媗。”

陆悠辞没有回答,而是笑着看向白启礼,一脸灿烂。

“爹,你在说什么?”白幼宁一脸疑惑,忍不住问了一句。

“当初,老徐放火烧死了上海巷口,一户姓林的人家,具体原因我不清楚。认为是道上的事儿,也没插手。但恰巧,那户人家有个女儿,叫林媗,那年正好是十岁,若是活着,长到现在,正好与陆小姐一样大,我从前查过,林媗的生日,与陆小姐是童年同月同日生。”白启礼坐在牢房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陆悠辞。

“白先生,当初林家失火,抬出去的确实是三具尸体。我同您说过,我也不是林媗,她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林媗十岁那年,我曾见过她。前几天让人去查过陆小姐,找来了你幼时,大概是十岁左右为的照片,与十岁的林媗,一模一样。”白启礼。

“我还是那句话,林媗死了,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陆悠辞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可是白启礼并不信,若非同一人,怎么会生的一样。

路垚仔细观摩了陆悠辞的脸,突然说了一句:“我想,林媗确实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白启礼转头看向路垚:“何以见得。”

“陆家夫妇,林家夫妇,再加上林媗。正好是五个人。”路垚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而死者的脸上虽然被划满了刀痕,但仔细观察,正好是五个叉。”

“也就是说,一个叉代表一个死去的人。”白幼宁点点头,“可是林家与她又和什么关系?”

“我猜,她应该也是林家的女儿。与大火中死去的林媗,应该是双生姐妹。”路垚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了这句话。

“你怎么能确定?”虽然双生子确实能解释为什么自己老爹会把她认成林媗,但是白幼宁还是不明白。

“从周秋白说的话里,再加上白先生刚刚说的。”路垚开始了缜密的分析,“那时候的医术并不发达,有的妇人痛的死去活来,不知道自己到底生了几个孩子。正是因为林家产下的是双生,陆家的孩子夭折了,医生才敢抱走其中一个。不然,林家没了孩子,再是小门小户,只要说出去,这医院也开不下去。周秋白说,悠辞十岁的时候,来过上海,我想那个时候,你们是遇到了林家夫妇,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是……”陆悠辞终于是开口了,“当年跟着父母回了上海,在一个巷子口,遇见了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父母也发现了,我的身世,确实如你所说。我的亲生父母待我极好,他们见陆家待我更好,父母也没有别的孩子,因为当年产后落下的病,陆家母亲没了生育能力。更是舍不得将我送回去。他们说,希望能够一起回北平,一起生活,这样谁也不用离开自己的孩子。我和林媗姐姐到底是双生,心有灵犀,亲密无间。为了区分,生母我便林媗姐姐一样,喊娘亲。本来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徐州远呢,那是个混蛋。就因为娘亲有一回带着林媗姐姐上街,被他瞧见了,不顾娘亲她是有夫之妇,硬是要带她走。林媗姐姐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还没长成人,徐州远也不放过。说是养几年,等花苞长好了,再好好享用。我呸!他也不想想他那个德行。”

想来,陆悠辞和林媗的生母一定也有一副好皮囊,不然也不能生出这么勾人的女儿。

“娘亲不从,林媗姐姐也是不愿。徐州远得不到也就离开了。可是谁成想,他是自己得不到就要要毁掉的一个人。”陆悠辞说着又停住了,转换了思绪又继续说:“失火的那天夜里,陆家父母带着林媗姐姐出去了,想让我多和亲生父母培养感情。那天,徐州远又来了,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占据了林家院子。他把我认成了林媗姐姐,我们态度坚硬,徐州远也不强求,他把我们三人绑了,丢在屋里,放火烧了整个院子。火势越来越大,我也快支撑不住了,就在我快要昏迷没意识的时候,爹娘用牙咬开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他们告诉我,要我好好活下去。就当我要去替他们松开绳子的时候,房顶上的柱子砸在了他们身上。林媗姐姐和父母亲都进跑了进来,爹娘已经没救了。是危急时刻,父母和林媗姐姐就带想要带我离开。我当时没了力气,是父亲抱着我走的,林媗姐姐是母亲拉着她走的。可天不佑人刚逃到门口,一把力气将我和父母推了出去,找了火门槛掉了下来,本该砸的是父亲怀中的我,最后却砸在了林媗姐姐的身上。我就那么看着,看着他们死在了我面前。后来,我和父母逃出来了。我的手上带着林媗姐姐送给我的镯子。她说,这是爹娘亲自做的,我是她妹妹,她就把这个镯子送给我。林媗姐姐本来不用死的,如果不是为了就我,或许他们三个都不会死。”

陆悠辞的语气及其平淡,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后来,父母带我回了北平。更可笑的事,徐州远发现有人知道是他放的火,一不做二不休。他查到了父母亲,那天夜里,也是那么一场大火,连纵火的人都是一样的。我回了北平后便情绪不定,秋白哥时不时便带我出去散心。那天回去后,在家门口,我看见那些纵火的人。可是当我和秋白哥跑进去的时候,父母已经没了。五个人,徐州远害了我的亲人,我就杀了他,还划了他的脸,让他在地府里都抬不起头!扎了他一身的窟窿,也是要他受尽千疮百孔的折磨。那镯子上,承载着五个人的血,所以从前丢不掉。可是现在,徐州远死了,死在我手里了,我也就放下来。”

“乔探长,这是我杀他的理由。这一切,我也得多谢乔探长,毕竟没有你女朋友的身份,徐州远也不会见我,我更不会有机会动手。”陆悠辞说完了一切,想了想,却又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楚生,你都听到了吧。”白启礼握着手杖,乔楚生目光早已呆滞。

验尸报告显示,死者体内确实含有安眠药,毙命的伤也是心脏前的那块。那把刀上也是有陆悠辞的指纹,整个案发现场,再也找不到有第三人的痕迹。如今作案动机又那么充足,加上又咬定了自己是凶手,想不是他都难。

“楚生!”见乔楚生没有反应,白启礼又叫了一声。

“老爷子……”乔楚生虽然是在跟白启礼说话,但目光却是盯着陆悠辞,他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人是她杀的。那双明媚的眼睛,并没有充满杀气,但是语气中尽显沮丧,“我听到了……”

“听到了就好。”白启礼点点头,“陆小姐,杀了人,逃不了罪,但我也知道,你顶多被判个是十年八年,楚生这孩子傻,一定是要保你,加之老徐确实做了畜牲不如的事儿。所以我也不按江湖上的规矩办了,让陆小姐一命偿一命了。看在楚生的面子上,不管你对他是真心还是利用,但他对你,是用了真情的。我也不愿寒了他的心。所以,就让陆小姐手点皮肉之苦吧。陆小姐倒是给自己挑了个好牢房,摆满了刑具。”

确实,巡捕把陆悠辞带到牢房的时候,是陆悠辞自己选的这间。她或许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老爷子!”乔楚生一下子慌了神,“若是您要给徐伯报仇,冲我来,要杀要剐的我毫无怨言。毕竟没有我,她也见不到徐伯。归根结底,这事赖我。所以,求您了,别动她!”

“陆小姐,你听到了吧。”白启礼站了起来,“前些日子,老夫见你,同你说过,别把楚生置于两难之地。”

陆悠辞轻声一笑:“我这一生,活了两回,值了。极刑我都不怕,受点酷刑也没事儿。”

乔楚生要拦着陆悠辞去受刑,陆悠辞拔了头发上的发簪,抵在大动脉上:“乔探长,我一早便说过,对你只有利用。用刑,不过是走个流程,如果您不希望我用刑,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四个爹娘和姐姐!乔探长自己选吧,放我受刑,还是看我去死。”

既然认定了是自己动的手,那便不能再给他希望。一次便够了,于情于理,不该再让他两难。

到如今了,陆悠辞还是在利用他对她的纵容与不舍。

乔楚生的手还是放下了,说到底,他还是希望,她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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