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娇体弱小太阳×嘴硬心软直糙汉
禁忌养成
安尔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从小跟着老木匠学手艺,老木匠算是安尔的半个师傅加半个父亲,虽然常常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会照顾着安尔。
一个有点矛盾的人。
安尔时常这样想老木匠,其实老木匠说老也不老,三十多岁的年纪非要整天皱着眉,一脸严肃古板极了,时常对他苛责又时常对他温柔。
安尔总会问老木匠以前的事,老木匠也总是不耐烦的打岔,一个问东一个回西。
安尔不明白,为什么老木匠不肯告诉他小时候的事,也不愿他提起从未见过的妈妈,安尔有一段时间甚至怀疑老木匠就是他的父亲。
“我长得像我妈妈吗?”这是安尔不死心的第一百零一次提起妈妈。
老木匠闻言愣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工具,看了眼安尔,冷冰冰道“不像”
“你见过她?”话是这么问,安尔却在心里琢磨两人是什么关系。
老木匠难得回答安尔,但还是不在一个频道“她比你好看”
安尔撇撇嘴,心想你俩果然有一腿!
天空升起烟花,安尔不再问了,专心地看着烟花,老木匠又拿起工具干活,一边裁木头一边抽着烟。
“你明明很讨厌我,为什么要养我?”
烟花声明明盖住了安尔的话语,老木匠却鬼使神差地听了个一清二楚,身形猛地一顿,嘴里的香烟竟掉落在地。
绚丽夺目的烟花盛开在安尔的瞳孔中,又一年了,她的安尔正在长大。
老木匠怔怔地望着安尔,思绪渐渐飘到记忆里明媚的女人身上,她在阳光下回头弯着眼睛放肆大笑。
那时的老木匠还很小,被女人扯着带了兔耳朵,虽然他冷着一张小脸但到底是没有反抗,在他的印象里,女人向来是不靠谱且没正形的,浪荡又自由,什么都困不住她。
上天给了她魅力,却又嫉妒她的美丽。
女人被堵在巷子里,耳边是刺耳的嬉笑声,她拿起旁边的砖头就往人头上招呼,拦住了那双即将触摸到她腰的手,可力量悬殊,就在女人即将坠入深渊的时候,有人打跑了那些*生。
“谢谢”女人只是冲他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然后女人就被拉住了胳膊……
毁掉一个人有多简单呢?一时浴.望作祟?又或者是下.半.身.的冲动?
被救了的瞬间,又被打回地狱。
小木匠不知道那天女人为什么那么晚回来,他早已习以为常,女人向来如此,直到第二天阳光照在满身伤痕的女人身上。
小木匠像是发了疯,女人却很平静,甚至好笑的看着他,事情的最后男人受到了处罚,大家都很震惊,因为男人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教书先生,性格和善又有文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会不会是有误会?
生怕这些隐藏着恶意的话语进到女人的耳朵里,小木匠每日都过得小心翼翼,因为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已经经受不起任何波浪了。
而女人怀孕就像一枚小小的石子,让表面平静的海面掀起惊涛骇浪。
一直跟没事人一样的女人流下了眼泪,小木匠拽着她的手去医院,女人却甩开了他的手,小木匠固执的又去抓她的手,女人声音微微.颤.抖。
“孩子是无辜的”
“她/他无辜?那你呢?!”
几乎是与女人的声音一同响起,小木匠嘶吼着留下眼泪。
他的姐姐生病了,他却只有不理解。
为什么受害者会爱上加害者啊?
姐姐不知道答案,他也不知道。
明明是受害者事后却要承受着更深的伤害,有人厌恶有人嘲讽,有人觉得她就是活该,甚至有人说她是*子,勾引,欠*。
他们明明没有身在其中,却连没有声音都做不到。
而女人自从执意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后,越来越重的大山压在她身上,眼神是可以说话的,连他不理解的眼神也在无声的伤害姐姐,可那时的他丝毫没有发现。
时间一晃而过,女人临产之际将养了十七年的弟弟叫到身边,像以前一样笑着逗他“加恩啊,笑一笑嘛,你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
加恩看着女人的大肚子不说话,似乎是感受到加恩的目光,女人牵起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感受那微弱的跳动,轻声说“她/他的名字叫安尔,是你以后唯一的家人”
“讨厌我,也要喜欢他/她”
“我们加恩最勇敢了,会保护安尔的对吗?”女人的笑容明媚动人,望着加恩的眼里有泪花“回答我,加恩”
“……姐”
还没成年的加恩梗着脖子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可还是浸湿了眼眶,让他看不清姐姐的笑容,他不知道,那将是他最后一次看姐姐笑。
生下安尔后,女人自*了,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
安尔见老木匠在出神,一字一句又问道“你为什么养我?”
“因为她想让你长大”
老木匠是这样回答安尔的,安尔不明白她是谁,也不明白老木匠为何那样听她的话,只知道那一刻的老木匠是悲伤的,痛苦的,悔恨的。
“叔叔”安尔握住老木匠的手,轻轻攥了攥,懵懂无知的安慰道“人要往前看”
“你把我养的很好,她会开心的,你也要开心”
视线交汇的瞬间,老木匠蓦地侧脸躲开,从兜里拿出皱皱巴巴的香烟颤抖着双手点燃。
安尔是他姐姐的孩子,他不能乱来,要保护要喜欢,喜欢只能是舅舅对外甥的喜欢,家人的喜欢。
他这样告诫自己,尽管竭力却依旧心动。
这么多年了,他从安尔小小一团就养着,养到如今的二十岁,从厌恶到接受,再到讨厌和喜欢,讨厌是因为安尔有一半基因是那个*生的,同样,喜欢是因为安尔还有一半基因是姐姐的,安尔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除此之外呢?
还对安尔有什么心思?
没有了。
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但偏偏安尔不饶他,安尔喜欢他,不是家人的喜欢,不是养育之恩的喜欢,是想要挤进叔叔生活的喜欢。
安尔没有顾虑所以放肆。
尤其在鼻血糊了一脸以后,安尔更加放肆,因为他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被叔叔拉扯着从鬼门关养活,他很感激叔叔,又怨恨叔叔不肯给他更多的爱。
叔叔是讨厌他的,不知为何安尔总是这样觉得,小时候过节日安尔因为长得漂亮被隔壁姐姐扯着戴上兔耳朵,年幼的安尔觉得新鲜,兜里揣着给叔叔留的糖果,一路蹦蹦跳跳扒拉着兔耳朵回家。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叔叔将他一把推出门外,还将他的兔耳朵扔出好远,小小一团的安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被记忆刺伤的加恩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自己都做了什么,他跪着抱着安尔嘴里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他的叔叔,在难过。
安尔感觉到了,所以弯着眼睛,笑着跟叔叔说“没关系~”
他总是这样,从小到大都在迁就,毫无怨言,就像小太阳一样围在叔叔身边,不分日夜的照亮。
加恩不是傻子,他养了那么久的孩子怎么会不清楚他的身体状况,汤药一次又一次的被放在牛奶里,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戳穿彼此的谎言。
只是从前好使的汤药不再管用,看着灿烂如朝阳的安尔一点点消瘦最后直至枯萎,加恩不受控制的害怕,怕安尔就这样停在该好好长大的年纪。
安尔活得比老木匠通透,他不怕死,只怕活的时候不开心,他只有这些日子了,两双手数得过来的日子,他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过。
黏着叔叔耍无赖,贴着叔叔当小尾巴,抱着叔叔钻被窝,牵着叔叔手看夕阳。
活着真好啊……
拽着加恩的大手,安尔用冰凉的指尖抚摸他掌心中的茧子,最后轻轻牵住,低声问“叔叔,你喜欢我吗?”
见他不说话,安尔一边掉眼泪一边说没关系。
“不要”加恩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安尔没听清,他有点困了,可还是撑着应答“嗯?”
“不要离开我”加恩如此说。
安尔听了弯起眼睛笑他“叔叔,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一笑淤血呛了口腔,近乎让安尔喘不上气。
加恩再也控制不住,垂下头轻碰安尔的双手,泪水浸湿了安尔的手心,他的叔叔就像小孩子一样,在求他。
静了静,安尔说“我也不想离开叔叔”
“叔叔讨厌安尔,安尔也喜欢叔叔”
“讨厌我,也要喜欢安尔”
安尔的话与姐姐当年说的话重叠在一起,加恩迷茫地抬起头,他好像永远在做错事。
留不住姐姐,也留不住安尔。
那句叔叔停在了那年夏天,加恩的喜欢永远藏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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