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夏悄悄撇撇嘴儿,她就是好心问一句,小姐怎么像炸了毛的斗鸡似的。
独孤一一也知道自己说话是有些重了,她不自觉刮了刮鼻梁,从自己的小金库中拿出一片金叶子“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
锦夏瞪大双眸,小姐这是补偿她?
“怎么,是少了吗?”
锦夏连忙摆手“不不不,无功不受禄,奴婢不敢接”
小娇娘皱着小山眉“那个是我说话太重了,你就拿着吧”
推脱不掉,锦夏只得收下,指不定哪天小姐就忘带荷包了呢。
灯火摇曳,独孤一一倚坐西窗,细白娇嫩的小手儿一瞬不瞬地翻动着那一本夹着芙蓉书签的书籍。
……
大雨淅淅,从无际天穹肆意张狂地洒落下来。
天空雷鸣电闪,路上行人皆欲断魂,贡院街却别是一番景致。
雨水击打在那正值风华年纪青年才俊的身上,从青丝到锦鞋,从衣襟到袍裾。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那高举的白锦檄文句句铿锵,声声讨伐着大安九皇子——楚弈清。
科场舞弊
贪赃枉法
藐视皇权!
雨滴纷纷扬扬,无情地拍打着马车上的流苏灯盏。
独孤一一捻起一块香香软软的小白糕,颠颠含在嘴里。
白糕入口,满嘴芬香。
她撩开窗帘“这是怎么了?”
锦夏执着一柄纸伞,回道“学子聚众,好像是在讨伐九殿下”
小娇娘瞪大凤眼,一口软糕差点把她噎住。
清哥哥???
她忙不迭跃下马车连纸伞都没顾得上。
天可怜的,清哥哥怎会无缘无故被这些人讨伐?
锦夏连忙跟上,为她遮去风雨“小姐,你这是做甚”
独孤一一没理她,沾染着雨珠的翘睫怔愣地看着那风雨中身着血色罗裙的女子。
她怀中抱着一柄紫檀琵琶,娇小妩媚的容颜上挂着一抹低落的情绪。她低眉信手续续弹来,大玄嘈嘈小玄切切更是为这大雨倾泊的雷雨天平添一抹哀情。
严岫烟?
她快步来到少女面前,语气不善道“你这是做甚?”
严岫烟放拨插弦整顿衣裳“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大安九皇子被委以重任却不念圣恩科场舞弊,这叫一众学子何以平怒”
独孤一一气愤,一只小手儿捏得紧紧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清哥哥科场舞弊了”
严岫烟敛容,她徐徐抚去额前那被飘雨浸湿的碎发“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若非九殿徇私怎会是赵家小郎夺得榜首?”
她振振有词,倒是引来一众学子。
独孤一一暗了暗眸,赵家小郎是胸无点墨却名上金榜,这是她也想不通的。
他的阿姊赵云徽是当朝的徽贵妃,当今大安并无皇后,阿爹政务繁忙,后宫诸事皆由徽贵妃代为掌管。
徽贵妃严于律己,陟罚臧否并无异同,是宫中人人敬佩艳羡的女子。
她扬起鼓鼓的包子脸“你怎么就肯定是清哥哥而不是其他人?别忘了,一同监考的还有七殿,张少师和你爹严太傅”
严岫烟掩唇轻笑“七殿温文儒雅待人谦和,张少师公正严明铁面无私,至于我父亲严太傅更是两袖清风怜惜人才,至于九殿……”
人群中忽有才子大喊“九殿作奸犯科罔顾国法,定是他收受了赵家小郎的金银才叫他一举夺冠”
独孤一一愤愤“你们一个个手执檄文只知望风捕影无中生有,枉为读书人”
清脆嘹亮的音色穿过滂沱大雨,一字字全钻进学子耳中。
少年们一个个面红耳赤,但苦读十载怎甘被一个纨绔取代,他们手持书香,竟将一些狼毫砚台纷纷砸向独孤一一。
小娇娘睁大眼睛,呆愣地看着这些疯狂的文人墨客。
少年御雨而来,宽大的墨黑锦披包裹着那抹娇小纤瘦的身影。
他运起轻功,轻而易举避开笔砚停落在那方青石板砖上。
小娇娘晃晃悠悠,她紧紧抱着男子的腰际“清哥哥!”
楚弈清看了她一眼。
小娇娘白嫩顺滑的包子脸上沾染着流淌的墨汁,她头髻松乱,金钗歪斜,像极了孤苦无依的落魄小狗儿!
他抬起宽大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细细为她拭去墨雨。
这一刻,少年那颗看淡世间万情的心暖洋洋的,很雀跃!
“憨货,不知道躲吗?”
小娇娘心中委屈,但还是高傲地扬起小小的包子脸“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没有真凭实据就污蔑清哥哥”
大雨滴落,激起的雨水沾湿了少年那墨色袍裾。
他眼睫挂着细细的雨珠,狭长而凉薄的丹凤眼打向那群正咬牙切齿的少年。
严岫烟优雅地执起一樽清酒,倏而,她猛地将酒樽打翻。
大雨连绵,血色罗裙被酒水沾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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