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跌跌撞撞,终于回到了青石小巷。
粉衣少女连忙问道“郑姨没事儿吧”
独孤柔将人扶回房间“沚兰,幸好有你”
章沚兰拍了拍手儿“没事儿,我今日去找爹爹,看见一群人殴打着郑姨,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娇娃用树枝挠着郑姨的脚底板”
独孤柔怔愣,不惶而想,那个小娇娃定是独孤一一无疑。
她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今日谢谢你,这是一点儿心意”
章沚兰心安理得的接过银子,“你我是手帕交,哪里需要这么客气啊”
嘴里说得多么漂亮,但一点儿也不妨碍将碎银放入荷包里的手。
独孤柔眼底划过寒意,复又同章沚兰聊了一会儿才以照顾母亲为由将人打发了。
床榻上的女人蓬头垢面脏乱不堪。
毕竟是十三岁的少女,她眼里浸着泪珠,母亲怎的这般不听劝,非要去沾染赌博啊?
回到相府,已是残阳时分。
独孤一一坐在菱花镜前,镜中的小娇娘粉雕玉琢珠圆玉润,丝毫不复前世那般瘦骨嶙峋形销骨立。
前世郑氏并没有染上赌瘾,满心都扑在如何巧夺相府权财之上。
后来郑氏被爹爹赶出相府,她就悄悄带着一大批绫罗绸缎去看望,毫掷千金,她满心欢喜地将一座四进四出的大宅院双手奉上。
她对独孤柔嗤之以鼻,连自己亲娘都不待见她,就算学得再像名流世家的贵女又如何,二叔母始终爱的都是她独孤一一。
如今想来,那母女俩怕是早就盯上了相府这块肥肉,准备来个里应外合架空相府!
她一顿寒颤,郑氏贪心不住蛇吞象,前世的恶,那便用今生来偿还。
夕拾阁
独孤一一仰着小脸,怔怔看着眼前的巍巍高楼。
这里充斥着郑氏及独孤柔的气息。
她心下不甚烦闷,钟灵毓秀的相府怎么能残有那二人的气息呢?
她唤来锦夏“让人将这里拆了,重新建一座高耸入云的朝花阁”
锦夏怔了怔“好端端的,小姐为什么要拆了这里”
独孤一一暗了暗漂亮的丹凤眼“我不喜欢有旁人的气息”
况且她是要将这里筑成高楼,送给嫂嫂哩,怎么可能让那母女俩脏了风水。
锦夏恍然大悟,那段日子郑氏母女一直住在这夕拾阁,郑氏整日作天作地,恨不得将那柱子上的鎏金都给抠下来拿去换钱,自百花宴后这里久无人居,虽是有侍人打扫,但还是看着不舒服。
她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办”
锦夏走后,独孤一一又开始在院中晃荡。
她记得前世嫂嫂极为喜爱荷花,尤爱那句‘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
嫂嫂秉性温和,待她如珠如宝,她却被郑氏挑唆,说嫂嫂不过是为了私吞她的嫁妆才惺惺作态处处迁就的。
郑氏当真可恶,欺她年幼,竟让她挥刀刺向了最爱她的亲人。
她指了一处种满牡丹的园地,眼中毫不掩饰嫌恶之色“将这里毁了,扩建成芙蓉池,题名未央”
侍女领命,赶忙去管家那里报备。
见差不多了,独孤一一满意地拍了拍小手儿,甩着个铃铛就往回走。
前世她识人不清,误害家人,今生她要将最好的都给他们,哪怕是命。
月上柳梢头
小娇娘开开心心地坐在菱花镜前,任由锦夏为她涂着凤仙花丹蔻。
花汁中飘着淡淡的花香,锦夏取来青翠欲滴的荷叶,细心地将指甲包裹着。
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涂丹蔻呢。
以前是忙着讨好权臣大人没有时间,现在清哥哥明显对她有了改观,况且已经是幼学之年了,涂一些是没关系的。
涂丹蔻的过程枯燥乏味,反复重复着,她渐渐来了困意。
侍女端来一盏雀舌“小姐先喝一点儿,等会儿就好了”
独孤一一接过呡了一口,她一睡觉就爱乱动,这还未干却的花汁怕迟早得被她蹭掉。
她揉揉脑袋,信手拿来一本杂史。
是关于那位女子的!
书中记载,那女子来自晓看红湿处的锦官城,位于西蜀,据说她乃是一商户之女,家道中落,她被迫远离故乡,无奈之下来到素有‘一城繁华半城烟’的盛京皇城。
一次皇家围猎,她初来乍到不识一人,傻傻误入猎场。
少女弱骨纤形肌若凝脂,她一袭红衣而来,一笑醉烟花。
年轻俊逸的帝王怔怔骑着红鬃烈马,眼过之处,皆是惊鸿。
他翻身下马,浴光而行,似一抹遥不可及的星辰,惊艳了她的年少,带走了她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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