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八岁

“丞相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若是想让我像其他人家的夫人一样，一辈子相夫教子，活在后院那方小天地里，还要帮他管着家里七八房妾室。”

“辛辛苦苦还不能有丝毫怨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夫君去宠幸其他女子，盼着夫君什么时候想起自己来，才往自己屋里走上那么一趟。又或是在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中失了本心，变得面目全非，那是万万不能的。”

穆以依是个明白人，她不会为任何人放弃她的原则。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并不现实，毕竟如今男子妻妾成群是个普遍且正常的现象。所以即便祁澜不能接受，她也不会怪他。

只不过这话得先说清楚才是，她的原则和底线绝不能抛弃。

祁澜在一旁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脸上浮现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这又有何难？”

穆以依看着他的笑容，怀疑他根本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丞相可听清楚了，我是说丞相若是想娶我，这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丞相若是负了我，下场会很难看。”

她又补充道：“本公主并不是在说笑。”

祁澜没有丝毫迟疑：“微臣既然说了我喜欢公主，势必是将这颗心完完全全的给公主一人，若是我还想再娶旁人，那微臣还有什么脸面对着公主用喜欢二字？”

别说穆以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是玷污了这份喜欢。

人生来只有一颗心，怎能装得下两个人？

穆以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是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他知不知道方才他轻描淡写间到底说了些什么。

祁澜也不再继续表忠诚：“微臣知道就算是说的再多也不能证明什么，公主只看我的表现就好。我也不奢求公主这么快就能接受我，只要公主肯给我一个机会。”

只要能有一个机会，他就能证明给她看。

穆以依看着他久久不发一言，就在祁澜以为她是要拒绝他的时候，穆以依终于开了口。

“我能问问丞相，为什么会喜欢我吗？”

祁澜的思绪随着她这句话回到了很久之前，他抬头看向穆以依：“若是我说，我对公主是一见钟情，公主可会相信？”

“一见钟情？”穆以依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诧异地看向他，“难道说，丞相当真是喜欢我爬树的样子？”

她咽了咽唾沫，不得不说，这人眼光还挺独特。

祁澜笑：“那并不是我与公主的初见，实际上我们在更早之前就见过了。”

穆以依惊讶地看向他：“什么时候？我怎么完全不记得？”

祁澜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公主不记得不要紧，微臣永远不会忘记。”

“那时候公主才八岁，”祁澜陷入回忆当中，他嘴角上扬，哪怕穆以依脑海中并没有那段记忆，却也能看出他的愉悦之情，“那年的上元节，公主偷偷跑出来玩，恰好我母亲带着我出来看花灯。或许是命运的馈赠，让我遇见了公主。”

他永远记得那天，小小的可爱的穆以依站在他面前的样子。哪怕当时十里长街人声鼎沸，他却根本听不见周遭的喧嚣，哪怕整条街道亮如白昼，他的眼中却也只能容得下她的身影。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时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且越发清晰。因为从那一刻开始，他的这一颗心就遗失在了她的身上，唯有得到她的爱，他的心才是完整的。

穆以依顺着他的话仔细回想，结果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因为她每年的上元节都会溜出去玩，实际上不只是上元节，几乎每个节日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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