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西厢房房中,李熹微身子懒懒散散靠在宽大椅背上,由着眼前一医女抓着自己手腕把脉,脑海中却不断回忆文姨退出房间关上木门时所说的话,惶恐不安。
初接触只觉文姨是一普通妇人,待人和善,热情好客,但现下还未长久接触,只是吃个晚膳的功夫,便彻底改变了李熹微对文姨只是深宅贵妇的浅层看法。
医女未到之前,文姨领着李熹微走进新房间,将她按坐在带有软垫的椅子上,低头整理了一下李熹微略有些凌乱的发髻,全程没再说过一句话。
文姨流苏耳坠一晃一晃扫的李熹微脖子痒痒,她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注视着专注给自己打理头发的妇人,倒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李熹微:“文姨,我……”
俯下身子的文姨感受到来着李熹微身上的紧张感,她和善一笑,手中动作依然没停下,柔声道:
文姨:“嘘……打住,文姨知晓你会说些什么,但是没关系我不会告诉阿郾的,人人都会有自己不能说的苦衷,文姨也不会逼着你。”
突然语气加重,话锋一转,
文姨:“但是无论其他事多么重要,身体都要放在第一位。”
刚才还一派温柔慈祥的文姨提到身体像是变了个人,整个严肃起来。
文姨:“阿郾和我家那死老头就是那种不听郎中话,在战场上病了受伤了谁也不说,想着能瞒过去就瞒过去,药能不喝就不喝的家伙。起初到是无人发觉,也无人敢管,后来我这边来了个一医术高明的女郎中,又是个闲不住的,天天过房请平安脉也无趣,就让她跟着那爷俩上战场去了。”
文姨理好手中的发束,打发随身侍女去烧壶热茶来,眼里冒着炯炯之光,鹰瞵鹗视对着李熹微继续讲。
文姨:“要说这新来的女郎中也真是有本事,我家那俩一有什么问题,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以前爷俩还都不爱喝药,不知女郎中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俩人可以把一碗药喝的干干净净。”
文姨正说到兴头上,门外穿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还以为是烧水的侍女回来了,头也不回继续看着李熹微,稍稍放大了点声音对门外之人说:
文姨:“怎么烧个茶还磨磨唧唧的,门是掩着的,你直接推就可。”
嘎吱一声门开了,结果推门进来的并不是侍女小桥,而是着人去请来的女郎中-苏倩。
苏倩进来后并未行礼,她随手将药箱置于地上,上下打量几眼李熹微,不顾侯爷夫人的碍事,径直来到李熹微身前,阴着脸抓起她的胳膊撩起袖子就将自己的手扣在其手腕的细脉上,闭眼细细感受它跃动。
文姨:“这样我去看看小桥怎么烧个水去了这么久,熹微啊,这位是苏倩苏郎中,我觉得你们会相处的很好的。”
文姨自觉在房中的无用,她寻了个找婢女的由头躲了出去,临走前还扭头冲着李熹微一笑,
文姨:“平日里身子哪里不爽皆可唤倩倩过来,在她这里你不必隐瞒,我也不会过问,医者病人为大,旁的她也不会多说,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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