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日份推荐曲目：《再别康桥》』

上海滩街头，茶坊内，木制桌椅上放置着一壶沏好的清茶，茶香四溢，沁入鼻息.

路垚今儿个一身英国进口制作浅灰色毛呢大衣，内衬马甲与修长笔直的西装裤，整个人显得帅气又干练.

见路垚在茶坊坐下，巡捕房探长乔楚生缓缓开了口.

乔楚生：“幼宁查出来了，教书先生被杀当日跟同事说，要去长三堂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 ”

乔楚生不慌不忙地小啜了一口清冽的茶水，看向路垚.

路垚闻言，倒是悠闲自得的模样，隐约还有一点羡慕的神情.

路垚：“教书先生这么有钱，教哪个科的？”

毕竟他也是康桥大学毕业生，双术士，只是懒得答辩，不然还有一科，法学，便是三术士.

如今却落得这副模样，被沙逊银行扫地出门，只能随乔楚生乔探长一同探案.

闻言乔楚生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不悦地回答道.

乔楚生：“省吃俭用不行啊？”

乔楚生：“只不过当天还没到呢，就被王一刀给杀了. ”

乔楚生神色隐晦，此话一出，路垚皱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路垚：“那，那个妓女呢？”

乔楚生又倒了一杯清茶，理所当然地回答了路垚的问题.

乔楚生：“那不正在查嘛. ”

路垚有点心力不足，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观察乔楚生的神色，生怕他突然掏出枪支将自己给崩咯.

路垚：“这种小事，让手下查不就行了，还用得着咱们亲自去. ”

乔楚生闻言摇了摇头，看向前方，解释道.

乔楚生：“长三堂的女孩，道行深，见识广的，一般人还真问不出来. ”

路垚从没去过此等风花雪月之地，在乔楚生面前信口开河道.

路垚：“妓女道行能深到哪儿去啊？任何人，只要说话，就有破绽，只要有破绽，我就能找到突破口. ”

乔楚生闻言无奈地笑笑，没有多言，毕竟这小子从来就这么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临了场照样还不是怂了？

但很快，他这句话便被自己硬生生地刮了几个大嘴巴子.

“对不起啊，不知道呢. ”

几回下来，路垚有些心力交瘁，这人的嘴还真是封得挺严实，一句也不肯透露.

路垚：“你再好好想想，十年前那个案子很轰动的. ”

闻言，那位妓女摇了摇头，依旧是守口如瓶：“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 ”

这下子，路垚可急眼了，甚至想到了威胁人这样的损招.

路垚：“行，你要再不跟我说实话，我把你抓回去严审. ”

此话一出，也并没有让那位妓女开口说实话，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路垚，反威胁道.

“好啊，那我收拾一下跟你回去呗，如果你审问不出来的话，咱们报纸上见吧！”

语毕她便要站起身，路垚忙挽留道.

路垚：“啊不是，姐，姐，坐，我开玩笑的. ”

那妓女却仍不为所动，走到门口后，不知乔楚生对她说了什么，妓女俯身在乔楚生耳旁讲了些线索，便对着路垚翻了个白眼，走了出去.

路垚：“唉，她刚跟你说什么？”

路垚忙问道，乔楚生耸耸肩，将刚才妓女说得那番话完完整整地叙述给路垚听.

乔楚生：“她说，和教书先生好的那个琬清，已经被赎身离开了长三堂，并且成为了一名名记. ”

乔楚生：“在长三堂，还有一位与琬清交好的妓女，从她身边人下手. ”

乔楚生一边说，一边走下楼，路垚慌忙跟上乔楚生，追问道.

路垚：“是谁啊？”

乔楚生停下脚步，答道.

乔楚生：“江鸢. ”

江怵闵之女，江鸢.

路垚：“江鸢？有点耳熟. ”

乔楚生耸耸肩，淡笑一声.

乔楚生：“是吗？她是当年江湖上手遮半边天江怵闵之女，这下清楚了吧？”

路垚点点头，感慨道.

路垚：“名媛变名妓，这落差，也太惨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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