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缓缓醒转。
“醒了?来喝药。”慕容林致早已不见,反倒是万事通盛了药来给他。
李倓把药喝下,问道:“林致呢,她不会还生我的气吧?”
“你要是不想林致那丫头生气赶紧把身子养好!你不知道林致把你抱进来是怎样的样子呢,她一个瘦弱女子……哎,不说了!”万事通起身,“趁早把面具丢了吧,林致更愿意看到最初的你。”
李倓打量四下。
因为李婼去世了,到处都是白色,移地建他们也加派人手寻找慕容林致口中那个“尼比斐”,要为葛勒可贺敦报仇。
至于李豫那里知道这个消息自然也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并且让李泌带着皇长子李适也来参加李婼丧礼。
移地建亲自到金城郡等待,防止再次出现尼比斐袭击。
不过这次倒是奇了,一路不知道多顺畅。
“李先生久仰久仰。”
李泌回礼:“可汗少年英姿啊!”
李适道:“我的母亲算是可汗姐姐,不若李适尊称可汗一声舅舅?”
移地建笑道:“这么看来其实咱甥舅两个也差不了太多。”又叫了中原饭菜上来请李泌李适用膳。
“可汗,明人不说暗话,大唐宁国公主,葛勒可贺敦死因有疑,可汗可知道一二?”
移地建呵呵一笑:“自有长孙神医和慕容神医在,必能找出原因。至于尼比斐,当年没能杀死也算父汗仁慈,本汗不会放过。”话音刚落,移地建猛喝一声:“是谁!”
从屏风后走出一人。
“三叔?!”李适大惊。
来人正是李倓。
“齐王殿下来做甚么?”李泌看到活生生的李倓,竟也没有失态。
无他,藏身罢了,切莫声张。”李倓走回原位。
移地建呵呵一笑,说道:“当年那尼比斐差点就杀了我,说起来要不是叶护救了我我现在就成了冢中枯骨了。”
李泌何其聪明,道:“若是先汗不认他为子,怎会出这么多事情?说起来可汗还是少年英姿,颇有葛勒可汗当年风采。”
李适探头探脑。
移地建招呼李适到自己身边坐着:“少年英姿,我看适儿他也配得上。”明目张胆说李适名字,移地建是有资格的。
李泌道:“李某也不藏着掖着,当今圣上自然是属意皇长子为皇太子的。”
移地建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适儿他背后是什么!”
慕容林致走入:“见过可汗,李先生。”随后道:“李倓,你出来吧。”
李倓出来道:“林致,你当真对我的情谊一分一毫都没有了吗?”
李适清清楚楚看到慕容林致叹了一口气,她道:“前尘已断,我不是当年的建宁王妃,我是国手神医长孙鄂的弟子慕容林致,怀化大将军慕容城的女儿。”然后走出去。
李倓追上去,拉住她:“林致!”
这一声“林致”,冲破了多少误会隔阂,穿越了多少时空。
慕容林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齐王殿下留步。”
李倓道:“齐王已经死了。”接着道:“我愿意一直做那个阿丑。”
“我不认识什么阿丑。”慕容林致一甩袖走了。
移地建等人也不能去插别人的事,便动身前去回鹘王庭。
葛勒可汗默延啜是回鹘人民心中的英雄,他的可贺敦去世了,回鹘人民也是万分悲伤。
更何况人家还是大唐公主,连李泌和李适都专门来参加丧礼,这是何等的尊贵!
回鹘王庭虽然不如长安繁华,但是回鹘也是不可小觑的势力,李适和李泌是不敢慢待的。
李婼的梓宫停放在祠堂,李泌和适儿依礼磕头。
移地建道:“李先生,适儿,也许你们看了可贺敦的遗容能知道是因为什么死的,奇也怪也!”
适儿看了看移地建,慢慢走到梓宫边。
移地建把梓宫打开。
“啊!”
李适毕竟年幼,大叫一声后退,李泌忙接住,正色道:“可汗,殿下还小,你这是何意?”
“何意?”移地建哼了哼,“先生看看就明白了。‘’
李婼脖子上嵌了一把匕首,没有人拿下来。而伤口处深可见骨,狰狞恐怖。
在一边的万事通道:“公主中了见毒箭木,是最毒的毒药。它的树汁呈乳白色,一旦液汁经伤口进入血液,就有生命危险。人常把它涂在箭头上,用以射杀野兽或敌人。”
“是的。”移地建道,“若不是可贺敦提前被人下了软筋散,区区尼比斐哪里近得了可贺敦的身?慕容神医也是刚刚好离开,否则性命难保。所以这箭毒木一下子杀死了可贺敦。”
李泌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尼比斐在王庭定有势力护着,否则这种事情是做不了的。”
移地建问万事通:“李神医,现如今还请您出面维持局面。”
“我?”万事通道,“可汗难道自己镇定不了?若是我把身份暴露,可不知道会遭多少毒手。纵是我医毒双绝,可对付这些人早倦了,小老儿宁愿去过清闲日子。”
“对了。”移地建笑道,“李先生和适儿都信得过,不若公布您的身份?”
万事通笑道:“我是李成器,哦不,李宪。玄宗不愿意让我死了,也不愿意让我威胁皇权,所以我便出来做这个万事通。若是说真正能继承我衣钵的,乃是当今彭王殿下,他既学会了通晓世事,又医毒各有涉猎,他这人不过是伪装,在各地都有亲儿子或者义子给他搜集情报,装作只有李镇一个亲儿子,可是在私底下多看李镇一眼都不肯,而且那宫中的二皇子也是他的儿子,当年他若是不去救素瓷,说不定还没有二皇子。这下好了,抽身不得只得伪装死去,害的那素瓷挺着大肚子找到当今圣上和皇后娘娘才脱困。”
移地建看了看李泌的表现。
“可汗,我们理解。”李泌道,“如今可汗为了稳定回鹘局势,一定是不会把这件事情公开的罢?彭王不可能在回鹘没有耳目,尼比斐或许也是他的棋子,可汗需得小心。”
“是的。”移地建道,“先生,现在已近午膳之时,先生与皇长子殿下一定还没有尝过回鹘食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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