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国寺当人质的第一天,乱党们发现我高烧昏迷,病情危急,于是乎慌了手脚,智见和尚找了个有些医术的神棍来替我诊治;
在报国寺当人质的第二天,我泡了药浴,发了汗逐渐清醒,乱党们松了一口气。恍惚间偷听到门外的“仙人”在阻挠一个大同口音的家伙偷窥……
“别不要命,里面那姑娘冒犯不得!”
“额就瞧一眼……”
只听那“仙人”喊了声“仙童何在”?
那扇火的胖丫头应了一声“得令”,便如野兽般嘶吼着,公牛一般奔将出去……
而后便听得一阵惊呼,大同男子讨饶连连:
“额不敢咧,额不敢咧,仙姑饶命……”
我在报国寺当人质的第三天,深刻的体会到了乱党变态没人性。
从没见过这么折磨人的……
两者一比,方直当着我的面赏人脑瓜崩都显得大慈大悲!
整个报国寺,就那胖仙童负责贴身照顾我。宽衣出恭泡药浴……她痴傻些粗鲁些也就算了,要命的是她有毛病,她总用“饿狗”一样的眼神盯着我,还流口水。
时不时冒出一句:
“脖子白,切了片焯水”;
“腿肉香,炖了给仙尊解馋”……
在报国寺当人质的第四天,我有力气说话了,见到那智见和尚王狗儿,第一个要求便是:
要么杀了我,要么把这仙姑请走,总之给个痛快!
这怂货居然给我拿起款来:
“阿弥陀佛,女施主病体未愈,尚需人照顾,寒寺只此一名女子,别无他法。”
我想打他,可是我没力气;
我想问候他母亲,可是王婆子早与他决裂又与我无冤无仇……
我闭上眼,长舒一口气,让他把那个神棍仙人找来说话!
和尚有些讶异,压着声音特别提醒我一句:
“你被绑架了,你是来做人质的!”
呵呵……
“你是报国寺的智见和尚,你娘王婆子家住皮条胡同当头第三间!”
和尚有些挂不住了, “……小僧救了你!”
“你可以不救,督公一个月内就可以灭你和这些乱党满门!”
院子外响起笑声,神棍自己来了……
只见他木簪道纂,素衣道袍,秀眉单眼八字胡……
远远看见他走来,我便习惯成自然,膝盖一软给他跪了!
智见和尚吓一跳,连忙过来搀扶。那人走近,也是一脸懵,只道一句:
“姑娘……好大的礼……”
细细端详了一阵,确定这不是皇帝老儿,比皇帝老儿要年轻许多,长得像,非常像!
他说话故弄玄虚,张口闭口替他那嚷嚷着吃人的“仙童”张幌,非说那仙童是王母娘娘座前“神兽”转世,被他驯服了。
“有这仙童贴身伺候,神鬼勿近,姑娘可要惜福啊!”
见他装了半天,我忍不住了,悄悄跟他对了一句白莲社的谶决:
“国破山河在,朱门李花开……”
这谶决是白莲社的接头黑话,他愣了一下,沉默,很是尴尬。而后眉眼一抖楞,问了我一句:
“姑娘与我对诗,莫不是看上本仙人了?”
我只轻笑一声,“你不是白莲社的人,你是谁的人?”
“本仙人自在来自在去,乃天地造化阴阳和合之人,岂是那等非黑即白,非官既盗之辈?”
不等我回嘴他倒先来给我相面:
“姑娘好生静养,本仙人观你面相----
天庭饱满额头高----自幼机敏却有克长之兆,背井离乡之人;
地阁方圆却小巧----能克下却见害于宵小,君子见爱,小人见害;
山根有势口若含珠----侠肝义胆,嘴不饶人,必累及夫婿,夫君头疼;
明眸皓齿却奸门泛青……”
他停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故意停下来激我,而我也的确想听他说完。
“你说!”
“……桃花朵朵,多夫之兆,姑娘好自为之!”
我懒得与他废话,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转身与那看着我流口水的“神兽”好好相处……
后来智见和尚告诉我:
这神棍姓蓝,江湖人称“蓝道行”,自称“篮仙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周易紫薇麻衣的术术,能掐会算还能摸骨相面,很是了得!
他是白莲社请来的客人,并非教众,与我客气也是两头卖人情,不想被卷进来株连。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琢磨神棍说的话:
“岂是那等非黑即白,非官既盗之辈”、
“克长之兆,背井离乡之人”、
“君子见爱,小人见害”、
“桃花朵朵,多夫之相”……
我猛地坐起身,脑海里有个问题----
这些是神棍算出来的还是有人让他传话?
如果是他算出来的,权当个屁放了得了;
如果是有人让他传话呢?他在传达什么?
他说他非官非盗,就是乱党和朝廷的局外人;
他说我背井离乡,就是他知道我的过往;
他说什么“君子见爱,小人见害”,像是提醒我正处于一群人的斗争中,身边有君子,也有小人;
他还说什么“桃花朵朵,多夫之相”……
“胸脯肉嫩,嫩,嘻嘻……”
“神兽”还留着口水说梦话……
算了,头疼,权当个屁吧!
(作者停更三月支援边疆,现在回来了,对不起啊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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