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
这要是在寻常人家,门外应该是酒宴和闹洞房的亲友,屋里应该有个千挑万选的好命婆,和蔼慈祥地与我卸去钗环……
然而这里是西厂厂公方直的蕉叶殿,门外鸦雀无声,屋里只有个独步武林全家死绝了还不怎么正经的糟老婆子----虎姑姑!
虎姑姑姓虎,岭南人士,宫里人只知道她是蕉叶殿的哑巴老姑姑,方直的心腹。方直不想在紫禁城里看见什么人,只需给她一个眼色,不出三个时辰,尸体都找不到。老实说,跟她独处,我怕!
虎姑姑瞟了一眼盘子里的十八般“闺房密宝”,又看了我一眼,给了个让人一身鸡皮疙瘩的姨母笑才离开。
我娘说得对,调皮捣蛋迟早会被海上来的大魔王抓走当媳妇儿。我一直觉得那是她编出来骗小孩儿的,直到有一天,大魔王真的来了,他高大挺拔,一身大红云锦飞鱼服,模样清秀好看,一双眼睛更是像极了唱曲子的伶人娘子,就是阴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他手底下的官兵老爷们叫他“督公”。
西厂厂公方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妖孽太监。他的事迹我也是后来才听人说的……
说他十五岁坐镇西厂,十六岁督军辽东,灭建州女真三卫;十八岁督军截杀鞑靼汗王;在大明所有边塞重镇部下了情报网,只有他能坐镇西厂的鸽子房,运筹帷幄,俾睨天下。
而我,至今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之间出现在茶岛,忽然之间岛上的居民连同我的家人就失踪了。四野无声,偌大的岛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拿弹弓打他,发了疯地扑咬那个妖孽太监,问他我的家人去了哪,岛上的居民去了哪……
那年我才九岁,方直揪着我的后领子,像提溜小猫小狗一样,我也是三岁开始跟着琉球婆婆学轻功的,拼命挣扎抓他咬他,直到他说:“你不觉得你像极了没断奶的小野兽吗?那那那……还动?”
这个太监据说武功很高,被他那么提溜着已经够丢人了,再手脚乱动更像无从反抗的野兽。
哼!野兽也是会长大的,总有一天我会逮到一个机会,像大黄逮住野兔子一样,往他那白得跟小娘子一样的嫩脖子上撕拉一口,看他还能不能那么嚣张?
“不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的脖子,否则我掏出你的眼珠子喂狗!”他嘴角挂着笑,语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望着近在咫尺的短柄火铳,本着以往吵架绝不认怂的经验,我天真地回呛他:
“有本事永远别让我拿到火铳,姑奶奶说射你屁股绝不打你腰窝!”
方直气笑了,“缺家教!”
而后,我被他放在腿上打屁股……
很疼,伤害很大,侮辱性更强!
被方直抓走的那一路,我反抗过很多次,没有一次成功……
后来我想通了,我得狗着,活着,苟活着!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失踪的家人,知道全部真相。
如果方直是我的仇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割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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