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的大帐中,只剩荀攸和戏志才两人。戏志才坐不稳,荀攸让戏志才靠在自己身上。荀攸说:“志才,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就说吧,我尽力。”
戏志才悠悠的说:“许攸审配郭图逢纪四人同投奔袁绍,在颖川的时候,审配郭图逢纪三人关系最好。许攸最有才华。如今袁绍处只有许攸和审配还在,郭图逢纪已经在兵戈中离去。郭图逢纪二人虽然才华有限,还有致命的缺点,但是到底是同出于颖川书院。求学的时候,都还是少年公子,他二人家室颇好,也有些年少轻狂。如果没有黄巾乱起,没有各地州牧尾大不掉,这二人该一直是贵公子的样子,衣食无忧,活到寿终正寝。”
荀攸:“志才,这二人蠢是蠢了点,若是生活安稳,到真的能安稳一世。可惜,这一切让我们赶上了。志才,你别想了,好好修养身体,你推荐了司马懿,司马懿终究不是你,你才是丞相最好的谋士。志才,你从丞相传檄讨伐董卓时,就开始为丞相谋划,丞相的今天,都是你呕心沥血的结果。”
“公达,我很快就去和郭图逢纪见面了,主公的今天,有我谋划的功劳,缺不了主公帐下众将军的力战,还有主公的枭雄之才。”
荀攸听得落下一滴泪。郭图逢纪二人不够聪明,但是二人也没有错,也对袁绍尽心尽力。志才更是对曹公呕心沥血。没有多久,志才会和郭图逢纪二人一样,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几捧黄土,几颗枯草和他们相伴。
“都说公达你性格寡淡,要我说,你若是许攸,定不会让郭图逢纪丢了性命。公达,文若和主公之间的分歧,你多担待一些,你是荀氏族人,也是荀氏人杰。”
荀攸点点头,郑重的应下。看着淡然而笑,眉头舒展开的戏志才,终究不忍心灭掉戏志才的希望。关于荀敬的一切,就不让戏志才知晓了。让志才带着希望和坦然去另一个世界也挺好。
戏志才低低的说:“公达,把亲兵叫进来,扶我回我的营帐。荀氏和主公之间的联系,全靠你了。”
荀攸高声冲帐外喊:“亲兵进来,扶戏先生回去。”戏志才回去后,太医立马给戏志才做治疗。
戏志才本就病重,一路奔波到北地,水土不服,太医用尽法子,戏志才还是昏迷了,陷入昏睡中,怎么叫,都叫不醒。
太医跪在戏志才的床边,瑟瑟发抖。这是要自己的命啊,戏先生不醒过来,丞相定会降罪的。
亲兵慌慌张张的跑进曹操的营帐,跪在地上:“丞相,戏先生他,已经昏迷不醒。”
曹操刚要休息,连袍子也没披,冲出自己的营帐,直奔戏志才的营帐。
“志才,我是曹公,这北地刚到,我还没没有想好,怎么平了邱力居部族,你就不管了吗?你醒醒,我还需要你的谋划啊!”曹操老泪纵横的轻轻拍打着戏志才,叫着戏志才的名字。
随军的谋士都到了戏志才的营帐,没有巡逻的武将,有将军称呼的,也都站在戏志才的营帐中。武将中没有将军称呼的,都立在帐外。
典韦最后进来,一进来,就跪倒在戏志才的床边,放声大哭,声音悲凉。惊醒了悲伤的曹操,曹操瞪一眼典韦:“恶来,你不好好巡逻,跑这里来,哭个什么劲。”
典韦:“丞相,我愿领军法。但是,我得在这哭上一哭。我从投奔主公起,就被戏先生照顾。我人笨,就会耍个双戟,其他的一概不懂,都是戏先生指导我,连议事礼仪都是戏先生教的我。上次,和张绣大战,我差点死于乱刀之下,是我在昏睡不醒中,想起戏先生往日同我说的话,才醒了过来。”
曹操:“志才同你说了什么?”
“戏先生说,主公有让各地州牧听调听宣的志向,有恢复这世间安稳生活的志向,主公在志向未完成前,我等随主公起兵的谋士将军,不能半途弃主公而去。要真当撒手去了,就是不忠。我典韦最是看重忠心,就醒过来了。”
曹操听完典韦说的话,转身指着戏志才:“志才,你自己说的话,你该铭记于心,你快醒过来,我的志向还没完成。”
“就是,说的好好的,戏先生骗人,俺典韦就信了戏先生的话。”典韦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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