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虚情

待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沈云秧只觉心闷，先是清晨撞见顾南城和一位奇装女子举止亲密，晌午又遇陈炎……

我……是犯太岁了吗？

沈云秧离开床榻走近铜镜，把单衣解开露出后背，“伤口已经好了呢。”只有些淡红色的印子了。

穿好衣服，对铜镜整理了散乱的发丝。

推开房门，见天色已经深了。远远看见胭脂走来。

胭脂看见在屋里刚开门的沈云秧，一路小跑，眉间带喜笑着说：“夫人，再隔几日就是佳魁。到时候可热闹着呢！”

佳魁一年只一次，是聚会佳人才子的好时日。先皇在世时，寒冬，国泰民安。先皇心有国民，微服私访，想着快是春节，子民在冬季能否腹饱体暖。在路上碰巧遇见一位书生愁闷站于桥上，以为他要轻生。

询问才知书生爱上了一位姑娘，但本朝法制规定女子出门的次数实在太少，每月能见一面已是幸运。先皇体谅，回京后特设佳魁，这一日男女老少皆可出门采办春节物需，佳人才子也可来往不受拘礼限制。

后来也变得热闹，像是春节前的节会。可放孔明灯保平安，街上的店铺更是开到后半夜。皇帝为照应先皇特设佳魁，特招各国使节参加盛宴，当朝的高官皆一同赴宴。

沈云秧笑得明媚：“说来也许久未放过孔明灯了，我可想了好几日。”

“佳魁那日，夫人可要多放几盏尽兴呢！”胭脂笑起来露出贝壳般白净的牙齿，脸上一抹粉红倒真是孩子般模样的笑着。

沈云秧突然想起来：“将军要赴宴，也不知是否带女眷……”若是带女眷，等宴会结束已经很晚，哪有时间去玩呢？

“这……夫人不如等将军回来亲自问问吧。”胭脂想了想，有些无奈的说：“夫人毕竟嫁人为妻，不如出阁前自由。”

沈云秧有些失落：“不想这些了。”

胭脂转移话题：“夫人可饥饿?”

“晚膳不吃了。”她摇了摇头，示意胭脂道：“你先进来。”

胭脂关上门，神秘道：“夫人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的确。”沈云秧严肃起来：“我想去黑市卖些首饰，为了不引人察觉察觉，还是让沥青去做比较好。”

说完沈云秧走进里屋，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包裹来，“这些少说有五百两银子，你现在去交给沥青，让她尽早做好。”

胭脂拿着包裹，说：“夫人，这些首饰……”是你的全部家当了。

“不必说，我们的计划需要的是银子，去吧。”沈云秧坚定的说。

“是，胭脂这就去!”胭脂说完小心谨慎的离开。

……

军营中，顾南城一口饮下瓷杯里的烈酒，眼神里的戾气更甚。

自从上次镇压北边厉煞入侵，厉煞降和接着送来一位公主和亲。皇帝嘴上说着让我陪同公主游玩几日，领略我朝繁荣。

实则是怕厉煞派来的公主有不利我朝的用意，皇帝无心迎娶，想搪塞到我身上。

顾南城轻笑一声，摔了手中的瓷杯，大步离去。

……

此时沈云秧刚沐浴完，靠在椅子上听胭脂说着话。

胭脂附在沈云秧的耳边轻声说：“夫人，沥青姑娘说今晚就去办，让你放心，这价钱自会想法子抬高。”

“很好。”沈云秧满意的说。

“夫人，我在路上听说佳魁时厉煞的公主会面圣，这次和亲好像不简单呀。”胭脂说出心中所想。

“皇上多疑，怕是不会迎娶。指不定是指配给哪位亲王了。”沈云秧说。

“夫人，你说有没有可能指配给哪位贵府公子?”

“厉煞并不是弱小之国，和亲时也是对着皇上的，就算皇上不想娶也不会指配给地位中等的贵府公子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将军?”胭脂说得很轻。

沈云秧突然想起今晨看见顾南城和一位奇装女子同行的场景……或许，已经有结果了。

“嘭!”房门被踹开，两人心里一惊，转头望去。

只见顾南城步伐不稳，一身酒气。

他扶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出去!”

胭脂转头担心的看着沈云秧，怕她有事。

沈云秧说：“去煮一碗醒酒汤。”说完拍拍胭脂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忧。

胭脂匆忙出门，沈云秧看着一身醉意的男人，并未起身去扶他，也没有询问，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

顾南城走进她说：“可……可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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