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维护1

秦朝自进了楚府便长久不曾出去过，楚凌风怕他闷坏了，就让小厮带他出去逛逛。但秦朝其实并不是很想出去，因为外面有他以前的熟人，他年少成名，很有些轻狂，以往得罪了不少人，现在他家中落难，自己已是罪臣之子，难免会招人奚落。可到底不能拂了楚凌风的一番好意，也不能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便也答应下来，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无雪冬日，整装出门了

街上倒是一派繁华景象，半点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喜怒哀乐繁荣衰落而泛起涟漪波澜，东西都是这样不变的，可是人的心境却不同了

这家小摊的糖葫芦是父亲常买来给他吃的，那家糕点店铺是母亲最中意的甜点，还有那家绸缎庄，每次过年，父亲都会陪母亲过来买面料，自己就在绸缎里面嬉戏玩耍，现在想来，当真美好得叫人落泪

秦朝吸吸鼻子，拿过小厮手里的钱包，掏出两文钱，买了一根糖葫芦，咬下一口，嗯，倒是比以前酸了呢

漫无目的地走到东城门口，迎面走来一匹高头大马，旁边跟着许多随从，马上的人吆喝着

许胥：让路，让路！

秦朝一眼就认出这是许尚书家的二公子，慌忙闪避，却已是来不及，马已经到了跟前，秦朝连忙低下头去，却听见马上的人吆喝一声

许胥：吁！停下！

许胥：哟，这不是秦公子嘛？

许胥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走到秦朝面前仔细打量他，看了一会儿戏谑地笑了

许胥：怎么？罪臣之子也来招摇过市了？

秦朝知他故意挑衅，并不答话，只是往左迈了一步，打算走人

许胥：慢着！

许胥侧身挡住

许胥：秦公子以前是多么能言善辩的一个人啊，如今怎么这般孤言寡语？莫不是这言语的功夫，也是要狗仗人势的罢？人没了，狗就不会叫了

秦朝的唇泛着白色，他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道

秦朝：许公子明白这个道理最好，须知你现在叫，也是要仗着人势的

许胥：混蛋！

许胥一拳打向秦朝的脸

许胥：罪臣之子，还敢跟我争高低！

小厮连忙上前护住秦朝，却被秦朝拉住

秦朝：不用管我，他们人多，别害了你

转头却对许胥一字一句地说

秦朝：我父亲不是罪臣！

许胥：哈！你说什么？你父亲不是罪臣？秦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圣上不公，审案有误！你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许胥用马鞭指着他

许胥：你以为楚将军就一定保得住你吗？

秦朝通红着双眼，大声道

秦朝：可我父亲不是罪臣！

楚凌风：秦朝！

秦朝：兄长

秦朝突然就落下泪来，连忙用手擦去，然后弯腰行礼

许胥：楚将军

许胥立刻收敛不少，毕竟楚凌风官位不低，得罪了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楚凌风：许公子，怎么和我弟弟在这大街上争执，有失身份啊

许胥：我原也不想的，只不过听到秦公子对圣上判决有所不满，这才不得不较起真来，犯法已是大错，若是犯法之后还不知罪，那可就真是枉费了圣上一番怜悯之心了呢

楚凌风：许公子说的是，秦朝年纪小，只重感情不辨是非，说的话许公子切莫当真。不过秦朝以后若有错处，许公子尽管告诉楚某，我这个做兄长的自当管教，就不劳许公子亲自动手了

许胥：是

楚凌风既已认了秦朝的错处，许胥也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地再次为难，当下就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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