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华灯初上
色彩衍衍,终是华灯初上。
秦予凉似乎觉得,林念俞有些怒噫。
林念俞的性子,自幼秦予凉便是知道,旦是令林念俞伤心怒噫的事情,十有八九便是许余生做的。
秦予凉不反感许余生,她倒是觉得崔上虞有些莫名的奇怪。
崔上虞和林念俞都是清秀文静的女孩,崔上虞略有一些怨怼,许余生便寻到秦予凉诉苦。
秦予凉不似如何开朗的女孩,玩笑戏言开得如此繁杂,只是觉得许余生此举,有些过分了。
邵华灯和鄢初上是些年的青梅好友,和秦予凉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友好关系。
秦予凉觉得鄢初上反常,鄢初上系着浅蓝色的高领衬肩,款着有英格兰风范的高帽,轻浅浅的顿笑着。
今天是云宁附中学楼建成之日,秦予凉被林念俞愈发新奇的拉着,却颇为失落的未见孟石华的身影。
华灯初上,你若心向往。
许余生见着秦予凉颇为失落的模样,轻轻敲敲少女的脑袋,缓缓道:“怎么了呢,小仙女?”
“孟石华……”秦予凉委屈的撇撇嘴,愤愤道:“就那么被裴沅烦的不行,只好走了,我是真真的讨厌他。”
“秦予凉,”许余生颇为温软的笑笑,指向远方,轻絮正微微飘着,秦予凉有些疑惑的看向许余生,许余生也对着秦予凉轻笑。
“不是每件事,只要你讨厌就会改变,如果孟石华不回来,我们就尝试忘掉她,重新开始。”
世界并非这样,许余生想着,都是孟石华对自己太过残忍。
其实,许余生与秦予凉算起来,才是认识最久的孩子。
琴瑟不掩,粼碧生辉,悠长的岁月掩着少女的发絮轻轻流散,秦予凉的模样倒使许余生想起沈凉俞青涩的脸颊。
沈凉俞总是青涩而腼腆的女子,些年也未关照秦予凉几分,秦予凉性子寡淡,惟有林念俞与些清素的女孩子谈话。
林淼淼是个欢脱清丽的女孩,林念俞晓得比林淼淼漂亮几分,虽说是林淼淼至亲的姊妹,当真是与林淼淼无几分相似。
许余生有些缺念,总觉时光一去磊磊落落,竟连栀子都不复珍惜过去,堪堪余凉追随遐思,过眼云烟,仿不复时。
陈纪铎近日盯着紧凑,林念俞和崔上虞去游玩的机会都鲜少有,闹着许余生都颇为烦躁不堪。
廉邱晨没有与许余生叙说往事,林念俞想着廉邱晨必是羞于言耽,便没有再追问,秦予凉的病情加重,洛纸盏也束手无策。
许余生窥着秦予凉憔悴的面容,沉着性子对少女笑笑,温声细软道:“生病是很正常的,对于女孩子来说,保持爱心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秦予凉伤怀般微凉,糟心的把头窝到膝盖里,轻轻的哭泣着。
许余生蛮是贴心靠着床沿,将衣服盖着秦予凉的脑袋,秦予凉甚是不快,将牛奶瞬时甩在许余生的脸颊。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许余生些许无奈的撇撇嘴,看着秦予凉颓废不堪的模样,轻轻将秦予凉的眼眸闭阖,安慰道:“我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呀,这个世界。
乃至你,都会好起来的。
悠悠岁月,彼止绵长。
复复攸攸,泯泯至乐。
林念俞寻到许余生的琐记,便只是在两余天后,青涩微凉,淡淡浅思。
“聂莪儿,当真是麻烦,与女人无甚么好谈的。”许余生的琐记杂碎,总是随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怨艾,令得林念俞头痛不已。
“你且能这样,聂莪儿也是不少莽撞的女孩,你这样打击她,当真不会伤心吗?”林念俞不可思议般道:“况且,她还是我的朋友。”
你怎么……能伤害我的朋友呢?许余生。
“不是这样……林念俞……”许余生微微蹙眉,淡淡的悻悻道:“我不喜欢聂莪儿,总是冒冒失失的。”
“就像……”林念俞眼眸不觉深浅,笑着糯糯道。
“就像……”许余生眼神不讷的盯着林念俞,沉沉道:“就像……一举一动就像玩似的。”
林念俞微微轻笑,心里默念道:“一举一动……就像玩似的……”
酒红色的黄晕袅袅,渲染着云宁的日落。
许言之满身疲惫的坐着,小心批判着试卷,偶然翻覆到许余生答的错杂的卷子,心中微微泛起烦躁和不解的绪思。
纵使许言之知晓许多琐事,也道高三(2)班的学生始终都不甚听话,可还是为许余生的肆意,感到有些许怒噫且杂心绪。
“许老师,您找我甚么事……”许余生轻缓缓的推开门,在收到许言之狠厉的几许眼刀后,乖乖的站在桌子旁。
“许余生,这次考的很不行,你就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许言之轻轻叹息,不掩怒气般缓缓道:“我可看到林念俞来了。”
“你和林念俞在搞什么,许余生。”
路灯恍恍,行载行人於凉,夜灯暇瑕,不掩时光涅遐。
许言之满腔都是怨艾,淡淡的看着慢吞吞的许余生,不禁有些气往心来,近前便是有些力不从心的牵住许余生的手。
拖着他往前走,怎么逃都没用。
许余生的眼眸不沉,似乎很惊诧的恍了恍,复而充作无常,不由得悻悻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尚在许余生幼时,只见过许言之两三面,记住容貌尚且来不及,又有何时间牵过他的手。
如今尚且如此,他与许言之的关系,本就不甚亲近,十几载未曾相见,若不是廉邱晨穿针搭线,许余生也指不定在哪里修学。
许言之脸色忽地沉了沉,眸不掩黠,面颊不禁阴沉道:
“我说过,你再慢我就揍你一顿。”
“哦……”
“知道了。”许余生悻悻的笑笑,眼眸顿时有些失真无暇,对着许言之的愤怒仿佛充耳不闻似的,只是逐渐向前走着,也没有任何紧张似的。
“我记得你没有吃饭吧,”许言之扶着许余生的肩膀,微微的皱着眉眼,浅浅道:“凉俞生你的时候,医生便说你会弱病多发,也不知晓现在怎么样了。”
许余生淡淡的轻笑,看了许言之一眼,默默的转过目光,似是波澜不惊道:“您还知道关心我这个事啊?”
“得寸进尺。”许言之不作愤怒,只是轻轻的笑着,语重心长道:“你的病……怎么样了?!”
许余生抿唇不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缓缓摇了摇头,复而顿顿道:“无事,只是有点弱病多发,感冒不易好。”
“是吗……不太可信。”
许言之看着颇有其事,却最终只是失望的摇了摇头,似是失落无比般道:“到底,还是我的错……”
“就连孩子像谁这种问题,也会跟我计较半天。”
“她知道我会让着她,所以肆无忌惮的流露出女人应有的脾气,天生的天赋让她拥有了爱情。”
“或许我真的不懂她,但我真的很爱她,许余生。”
予你最大的天赋,就是爱我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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