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

“你等可不要把他‘伺候’死了，在官家下旨问罪他之前，没有人……会被横着，抬出台狱，你可明白？”

赵德崇言辞峻的冷笑，笑意不达眼底的落寞，沉情不容置疑的吩咐狱卒，音容无疑仍是恭贤大气的微哂，好似赵德崇前呼后拥的探视一个回鹘蛮族，只是身为皇族人，丢弃在后的悲悯与施舍罢了。

赵德崇终究是满怀尊荣的，消失在夜落隔雅苏抬眸都难以企及的光明中，终久弥散重复寂静，雅苏无言的瘫坐倚瓦恍惚回想：

当初……母亲是否也是如此鄙夷不屑的，离开那座……禁锢往后余生的……晋王府。

交趾一战宋军惨败，宋朝的主力军队近乎覆灭，宋太宗赵光义朝议大怒，次月下诏抄家处斩一众贻误军情的将领，并且还要追究异族邦交的回鹘之义。

“恳请陛下押解回鹘叛徒，臣要与他当堂对质揭其面目，以复大宋……凋零之民心。”

朝堂争锋向来剑拔弩张暗潮汹涌，令平素敦肃严正的赵光义都烦忧难以，赵侍中一派坚决请宋太宗奏准斩杀回人的诏书，铿锵俨然不落太祖平权之遗风。

“来人，押解回人上殿，静候处置。”

“这……回鹘人……怎能如此不雅的出现在朝堂之上……”九几先帝老臣面色发庸直呼陛下糊涂，赵光义却深思视而不见执意孤行。

夜落隔雅苏被沉朽的铁索押解着高登殿堂，满殿朝臣喘息轻沉面面相觑，对落魄的敌邦叛臣投以鄙夷的目光，便不再对陛下的盲从有何异议。

“抬起你的脸来，朕……”

口中“朕”要看清你的容貌还未成章，雅苏似是温吞的微昂下颚以表归顺，平静至谷底的明眸善睐的故人神容，身受大殿群臣的千夫所指。

夜落隔雅苏的相貌恰似回鹘生母，唯独震惊了座上那位诡肃的九五至尊，瞳孔痛苦惊颤的正身伫立，指尖紧攥的奏疏簌簌应落，终不似方才的威严霸道。

年近不惑的赵光义神色异然的无泪悲恸，迟迟不能自抑言辞寒栗的凝望雅苏。

“夜落隔……仆隗，仆隗你终于……”

尊起殿堂右侧的赵德崇紫衣御芴，难以置信的静止般怔眸遥望冷汗淋淋，矗立九重之巅的君父。

失神而忍性的落下几许的轻飘飘的圣裁，尔后怀德畏威却仿佛心漏了一窍，如鲠在喉的如泣隐醉，踌躇伏座沉气凝眸道：

“回鹘人，你从何处来？只要你说出名姓，朕……就许你一生荣华富贵。”

赵光义突如其来的恍惚无力令众臣震惊，官拜文明殿学士的程羽，机敏少俊的神容欲言又止，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夜落隔雅苏的时刻异动，雅苏虽衣衫褴褛弱不胜衣，但平身以对太宗的势弱，只是无尽的缄默与回避。

“启禀官家，此回人于交趾一战中，无端闯入我大宋军营，还密谋取得前方将领的信任，实是居心叵测于心不良，还请官家……圣――断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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